周奇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麽。趙念璟接過劇本看了幾遍,把台詞默了默,“我準備好了。”


    “那開始吧。”顧輕舟吩咐。


    角色是扮演一位雨夜痛失愛子的母親,台詞不多,但對演員的表情動作要求很高。


    趙念璟抬手把頭發撥亂,醞釀好情緒。


    等女孩跪倒在地,臉上已經全然不見原本的表情,痛苦壓抑,帶著周圍看的人一下子鑽進當時的情景中。趙念璟懷裏虛虛抱著一團東西,眼神空洞無物,真真切切品嚐著孩子生命一點點逝去的痛苦掙紮。


    等周奇大聲叫好後,女孩還坐在地上半天出不來戲。


    顧輕舟不說話,低頭寫了個數字,隨即平平淡淡地嗓音響起,“下一個。”


    鍾重年遠遠就看見趙念璟出來,隨即跑上去詢問試鏡的結果,“怎麽樣?還順利?”


    女孩搖了搖頭,“不知道,兩位老師都沒說話就讓我出來了。”


    她記得女演員試的鏡是一場被勒索的戲份,按照平常老師教的內容就能輕鬆應付,好劣隻看演員對角色的理解,照理說趙念璟不該這麽沒底。


    鍾重年又道,“你好好給我講一講怎麽演的。”


    沒想到趙念璟才說了幾句,她就發現不對勁,戲份不一樣,她的戲份跟所有女演員拿的都不一樣。


    顧輕舟特地給她加了難度。


    這說明什麽……顧老師也覺得這女孩形象很適合片子女主角了。


    心裏有了預判,鍾重年拍拍她肩膀,曖昧笑了一下,“姐對你是不是超好?”


    趙念璟:“……”我們熟嗎,姐?


    “所以等最後一輪篩選下來你要不要進我的組?”


    趙念璟:“……我能活到最後嗎?”


    “放心,我給你放水。”鍾重年眯了眯眼,像隻偷腥的貓。


    忙活了一下午,幾十個演員就被篩下了四分之三,名單是顧輕舟欽定的,周奇苟同,鍾重年看了下沒自己人被刷也就跟著苟同。


    刷掉的人當晚就收拾完行李離了山,不乏一線二線的明星,可剩下的人裏也有毫不出名甚至剛畢業沒什麽作品的新人。


    白天累的要死要活,恨不得找個草地倒頭就睡,可一到晚上所有人立馬亢奮得渾身力氣使不完,吵吵嚷嚷要去喝酒要去唱k。


    周奇是這臨時劇組的老大,一大幫人隻能跑過去滿懷期待地請示。


    而度假村這邊也確實有家酒吧,靠著小湖畔那邊,熱熱鬧鬧許多人。


    趁著大家忙著收拾滿地的器材,周奇去問顧輕舟,“顧老師,晚上大家出來聚聚,您也來玩玩,熟絡熟絡以後好合作。”


    顧輕舟無可無不可。


    周奇繼續道:“我去通知鍾老師,剛剛看到她往男演員那堆過去了。”


    顧輕舟攔住他,“我去。”


    “也行!”


    鍾重年隻是來找秦溯統一一下口徑,她理想中的人選就他跟趙念璟兩個,其他沒成形不能預測的幺蛾子還是早早打個預防針。


    聚在一起談笑的人群裏沒找著他人,鍾重年又四處轉悠了一圈。發現靠山石那邊杵了兩個人。


    麵對著她的那個是秦溯無疑了,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就這麽筆挺著站對麵有種兩人要幹上去的既視感。


    鍾重年急吼吼跑過去,“我找你呢,你怎麽在這兒。”


    秦溯朝她聳了聳肩,很無奈,“我正準備往你那兒,就被他給攔了。正巧,他找你。”


    鍾重年走近過去,才看清背對著她的竟然是顧輕舟。


    “人來了吧,都說別問我要人,我不屬狗的。”秦溯揚了揚眉梢,顯然沒意識到自己身家性命目前為止全掌握在麵前冷麵佛爺手上。


    鍾重年及時製止他自殺式行為,跨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你找我?”


    “今晚八點,度假村旁的酒吧,周導請喝酒唱歌,別遲到。”


    “你也去?”她就是這麽隨口一問。想不到顧輕舟沒接,一旁的秦溯倒是搭上了腔。


    “去,當然去,我有空。”


    兩個男人視線在空中交匯,鍾重年覺得頭頂上的幾根發絲立馬脆弱地閃了腰。


    沒等到繼續攀談,顧輕舟率先提了腳走開,秦溯站在原地不動。


    “你是不是跟顧老師杠上了?”


    “怎麽會,他是評委,我不敢的。”


    秦溯大大咧咧歪著身子站立,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發頂,氤氳出一圈模糊的亮層,真真正正有了二十五六歲少年該有的氣息。


    真的全然不複當時渾身刺頭的少年了。


    “我發現你皮挺厚。”


    秦溯微笑,“跟鍾老師不相上下。”


    或許他從來是這樣,不過在泥沼裏溺斃太久,剛剛得以上岸。


    鍾重年先迴酒店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出來看見等在門口的梁薑。


    雖然是跟著她一起過來,可這小子這幾天消失得徹徹底底,半點影子也沒見著。


    “幾百萬?”


    梁薑忙著查看去酒吧的路線,聽到她問,隨後一臉迷茫地看過去,“鍾老師你說什麽?”


    “我問你偷了幾百萬?這麽多天看不見人,按日子算偷了好幾家銀行不止吧。”


    梁薑滿臉譴責,“鍾老師,我可是給劇組打了一整天的工,你良心痛不痛?”


    鍾重年斜睨過去,“幹什麽了?”


    “搬道具。”他強調,“從南邊搬到北邊,再從北邊搬到南邊。”


    “……”


    “其實,”梁薑頓了頓,“我知道這是顧老師要滅我的口。”


    “我今天撞見顧老師跟秦溯了,他們之間有點不愉快,可偏偏我還看見了。”


    想了想一天下來顧輕舟跟秦溯的對話模式,鍾重年突然覺得這故事有點意思。


    她催促,“給我說說,讓我樂樂唄。”


    梁薑開始迴憶慘痛的上午。


    “早上我本來是要去喊你起床的,還沒出酒店就看到秦溯了,他推著行李箱後麵帶了個經紀人,應該是來參加試鏡的。”


    “想著之前合作過,我就上去打了個招唿,可偏偏顧老師正有事找我。”


    “哦,他是想讓我喊你下來吃早飯。”梁薑的目光裏又是一片譴責。


    所有罪惡的源頭其實還是無所事事鍾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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