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任媛媛的父母拿著兩百萬的支票要去還給黑道大哥,義勇幫的兄弟看到開票人就是他們家老大時,這張支票他們底下兄弟怎麽敢收啊?


    這事當然得請示老大做主。


    義勇幫的兄弟馬上將任家兩夫婦視為座上賓對待,再一層通報一層,直到衛柏良耳中。


    衛柏良這才知道,原來任家兩夫婦之所以獅子大開口,原來是為了還他們錢,而不是真的為了賣女兒求富貴。


    “告訴他們算了,我們幫裏不會再跟他們追究這筆錢。”


    “是的,老大。”


    衛柏良的手下把他們老大的意思傳達下去,任嬡媛的爸媽直到走出分部大門,還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好事。


    “竟然借錢不用還耶!孩子的爸啊!你說這是怎麽一迴事?”


    “我怎麽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但既然錢不用還了,我們再拿去還給媛媛她男朋友好了。”


    “蝦米!”任媽媽被任爸爸的態度給嚇了好大一跳。她老公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了,到嘴的鴨子竟然願意就這樣讓它給飛了!


    “你別胡思亂想,我之所以願意如此,當然是有目的的。”


    “什麽目的?”


    “你想想看,我們就媛媛這麽一個女兒,如果真為這筆錢跟她鬧翻了,那我們兩個日後還能靠誰養?”


    “說得也是。”嫁給任爸爸一、二十年了,任媽媽突然發現她老公原來是個大智若愚的角色,原來他也是很有心機的。


    於是,他們把錢拿去還給住媛媛。


    任媛媛把門打開時,還“麵懊麵嘟”,直到她阿爸、阿母雙手把錢奉上,她這才眉開眼笑,叫人趕快進來喝茶。


    但是,“你們為什麽把錢拿來還?”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因為她阿爸、阿母不像是那種不愛錢的人。


    “要不是為了你阿爸先前那兩百萬元的賭債,其實,我們本來也不想跟你男朋友拿這些錢的。”幸好這些話他們夫妻倆在來的路途中都已經套好了,如此說來才能百密無一疏。


    “那這兩百萬元為什麽還在你們手上,你們怎麽沒拿去還?”


    “那些道上兄弟說不用啊!他們說就當這世上從沒發生過那迴事。”


    “道上兄弟說不用還!”


    “嘿咩!”


    “這怎麽可能?”


    “我們也是這麽覺得,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懷有什麽陰謀,害得你阿爸跟我實在好害怕耶,媛嬡,我們搬進來跟你們小倆口一起住好不好?”打從任媽媽看到女兒住的地方這麽大又這麽舒適的時候,她就愛上這裏了。


    “不行。”任媛媛一口就迴絕。


    “為什麽不行?你不是說過你男朋友早就死了爸爸、媽媽,沒了雙親,既然他什麽親戚朋友都沒有,那這裏這麽大,為什麽我們不能搬進來?”


    “因為這是我們的小天地。”她才不要她阿爸、阿母搬進來呢!他們住進來之後,她又要像以前一樣做牛做馬,不能在家裏當女王,不要,她才不要哩!


    “這兩百萬你們拿迴去把以前那間小公寓再買迴來,以後你們就住那裏吧!”


    “什麽?你叫我跟你阿爸住那間小公寓,那裏很小耶!”


    “以前你們還不是住在那裏,那時候也沒聽你們抱怨什麽。總之就是這樣了。”任媛媛拍案定讞,事已成定局。


    衛柏良迴來之後,任媛嬡像是在聊八卦似的把今天她阿爸、阿母來家裏的事大概的說了一遍。


    她說者無心,衛柏良卻是聽者有意。他甚至還在猜想,她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是不是她發現了什麽?於是他作賊心虛,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的想法。“那你認為呢?你想那些道上分子為什麽不跟伯父、伯母收那兩百萬?”


    “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因為——你不覺得可疑嗎?”


    說到“可疑”,任媛媛兩個眼珠子都亮了起來,她本來整副心思全神貫注在電視上,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迴來了。


    她看著親親男朋友。“你也覺得事有蹊蹺對不對?”


    “你也這麽認為?”衛柏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一向神經很大一條的她,竟然真的發現事情不對。眼看他的秘密就要保不住的時候,任嬡媛大爆的料竟然是,“我懷疑那些黑道分子裏頭,一定有人偷偷的暗戀我。”


    “什麽?”衛柏良當場傻祝


    “你別不信,我說這話不是沒根據的,你說,要不是有人在裏頭幫我撐腰,那些人能放過我們家嗎?兩百萬耶!又不是兩百塊,那些人哪能說不要就不要?所以我思前想後的推敲,最後覺得這個答案最有可能。”


    就是有人覬覦她的美色——“你覺得怎麽樣?”任媛媛還問衛柏良的意思呢!


    但是,他的臉色很難看耶。


    “你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那麽難看?!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雖然她很愛胡思亂想,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他們組織裏的確有覬覦她的人,雖不至於是美色,但覬覦之心卻是事實,而他想知道的是——“如果你說的事是真的,那你怎麽辦?”


    “我怎麽辦?”他問了一個很怪的問題。


    任媛嬡狐疑地看著他。


    衛柏良頓時讓她看得很心虛。“你、你做什麽這麽看著我?”


    “沒有,隻是覺得你好可愛喲!”任嬡媛把衛柏良抱著親,還跟他說:“你放心好了,我這輩子就隻喜歡你一個人,不管什麽人來都搶不走我,所以你別擔心我會跟著別人跑。”


    “什麽?原來你想的是這個!”衛柏良很吃驚。


    “什麽?原來你想的不是這個!”任嬡嬡更吃驚。“那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好像擔心我會跟別人跑了一樣。”所以,她剛剛才說那些惡心巴啦的話來安慰他耶!要知道,她說那些話也是會掉雞皮疙瘩的好不好?


    “那你剛剛講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想,如果今天有個身份特殊的人愛上你,你會怎麽想?”


    “看情況啊!”


    “怎麽說?”


    “如果愛上我的那個人我也看他滿順眼的,而我心中又沒有一個你,那搞不好我就會選擇他——咦?你幹嘛笑得那麽開心啊?”他的笑讓任嬡嬡覺得十分刺眼。


    “怎麽?我喜歡別人,讓你那麽高興是不是?”


    氣死她了,她雙手拉著衛柏良的雙頰,把他的笑險拉成一個醜八怪的模樣。


    “沒啦!我是笑你怎麽不問我,那個喜歡你的人是不是有傑尼斯男孩的長相?”


    “拜托,你也不是傑尼斯家族的長相,我還不是一樣喜歡你。所以藹—愛上一個人是沒有條件的啦!台灣話有一句說得極好,那叫作‘愛丟卡慘死’。”


    “那你是愛慘我囉?”


    “嘿啦、嘿啦!”他今天怎麽那麽煩啊?人家她要看電視耶!


    “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要答應我,你不會生氣。”


    “好啊!”任媛嬡很阿莎力地點頭。她為了要知道衛柏良口中的那個小秘密,別說是一個利益交換了,就算是十個、一百個,她也沒意見。


    “那你先告訴我,你要是生氣了那怎麽辦?”


    “那我就把我撲滿裏所有的錢都給你。”


    “好吧!”雖然她的提議不怎麽吸引人,但他知道她視錢如命,所以縱使是差強人意,他也勉強接受。


    “那我告訴你了喲。”衛柏良要她附耳過去,他小小聲地說,像是很怕被人聽見。“事情是這樣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衛柏良將他的身份底細全盤托出。


    “什麽?”任媛媛一聽之後,勃然大怒,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睛。“你是混流氓的,而且還是頭頭老大!”


    “喝!你生氣了?你剛剛發過誓,說你絕不會生氣的喲!”他拔尖聲音警告她,要她千萬別生氣。“你要是生氣了,那你小豬撲滿裏的錢就得全部貢獻給我。”


    “貢獻給你個大頭啦貢獻!是你剛剛說你要說個小秘密,我才說我絕不生氣的,但你剛剛說的根本就不是個小秘密,它是個大欺騙,我當然可以生氣!”任媛媛說得理直氣壯。


    衛柏良很佩服她,她竟然可以把事情曲解成這個樣子!他甘拜下風。“那、那——事情的真相你全知道了,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過耶!


    她剛剛也說了呀!鞍丟縰宜饋保那她愛都愛了,還能怎麽辦?當然隻有接受一途啦?


    可他欺騙她耶!為了還他欠他的債,她還逃跑得很辛苦,還頻頻上廁所,還畫逃亡路線,還跟流氓玩躲迷藏,最後還被流氓抓迴來——喝!她想到了!


    任媛媛瞪大眼睛。“那之前你救我的那一幕,也是你自導自演的?”


    她現在才想到!衛柏良禁不住佩服起任媛媛的後知後覺。


    “對,沒錯。”他點頭承認。“那些全是我一手策劃的。”


    聽到衛柏良坦誠自己的罪名之後,任嬡媛愈想愈生氣。他太可惡了,她倏然轉身跑迴房裏。


    衛柏良追了上去。


    “你在幹嘛?”


    “你眼珠子長那麽大顆,你自己不會看喲!”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丟到行李箱。


    “就是看不懂,所以才問你咩!”看她這個態勢,“你該不會是要離家出走吧?”


    “沒錯,我就是要離家出走。”


    “為什麽?因為我是個流氓頭頭嗎。你忘了你剛剛說什麽了嗎?你說‘愛丟卡慘死’——”“停——我知道我說了什麽。”他不用再說了。


    “那你為什麽生氣?”


    “我氣你是因為你騙我,你一開始沒表明你的身份。”


    什麽?她在氣這個!


    突然間,衛柏良也火大了。他把她的行李箱丟到一旁去。


    “喂!你在幹嘛?”


    “你等一下再去撿,等我們事情討論完後,你要走,我就讓你走,絕不留你。”


    喝!他說什麽?不留她!這怎麽可以?!她隻是鬧鬧脾氣,讓他知道以後不可以像這次這樣欺瞞她這麽久,她隻打算離開他一下下而已耶,或是讓他吃吃苦頭,她也不一定要走,但怎麽說著說著,他便突然生起氣來?


    衛柏良一生氣,就換任嬡嬡變得很乖、很聽話。


    “我問你,如果我一開始就表明我的身份,那我還有機會讓你喜歡上我嗎?”他問最直接的一個問題。


    任嬡嬡麵有難色,因為,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還有,你覺得我的身份很光彩嗎?我有必要逢人就說我是道上兄弟嗎?”他的身份是迫不得巳才當上的,又不是他想當的,她幹嘛跟他斤斤計較一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還有——”


    “什麽?還有啊!”天哪!他念得她頭都快痛死了,他竟然還要再念下去。?


    任嬡嬡抱著頭開始呻吟,她求他不要再說了。“我原諒你就是了。”她不跟他計較了。“你可不可以饒了我?”


    什麽?他隻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他們兩個人的角色竟然交換,現在換她求他原諒了!


    早知道隻要他發脾氣,她便會乖乖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他早就發火了,幹嘛低聲下氣像個小媳婦一樣?


    “好啦——你不要生氣了啦!”她很怕他趕她出去,人家她現在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我為什麽要原諒你?”衛柏良現在的態度可狂的哩。


    “我……我很好啊!”


    “哪裏好?”


    “我會洗衣服、會拖地、會煮飯?”


    “是嗎?可你住進我家也將近半年了,我怎麽沒看到你有如此漂亮的表現?”


    “是嗎?那我實在太不應該了,從明天起……不,從現在起,我馬上做給你看。”任嬡嬡馬上動手整理家務,從拖地到洗衣服,無一不精。


    衛柏良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不是不會,她是裝傻,假裝自己是個小白癡,然後再把所有的家事全推給他做,而他也真笨,竟然被她一騙就騙了將近大半年。


    “很好、很好。”衛柏良一直點頭,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來,大家可以看得出來,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好。


    “那……我做了這麽多,你看了我的表視,你有沒有覺得很滿意?”在將近忙了一個半鍾頭之後,任媛媛紿自己打了九十八分的分數,她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得不得了,想必衛柏良也是這麽認為,所以,她自作主張的又把她的行李全部搬迴去。


    “你在幹嘛?”


    “搬行李進我的房間啊!”最近他為什麽老是問一些很奇怪的問題,她的動作很難懂嗎?


    “你搬行李進我的家幹嘛?”


    咦?!他的家!澳愀陝鎘謎餉瓷疏的字眼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會幫你做很多事耶,我會洗衣服18蠓梗還有蓇亍9係亍—”“這些女傭也會做。?


    喝!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況且,這些事之前都是我在做,我已經做得很習慣了,所以,我這裏不需要一個鍾點女傭。”


    “我、我也沒說我要應征你的女傭啊!”


    “那你卻把你的行李搬進我的屋子了!”


    “那是因為、因為——”任媛媛看看屋子又看看他。


    “因為什麽?”


    “因為我們兩個是好朋友啊!”對,就是這個理由,他總不能拒絕她吧?“而且,還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每次他趕她走,她總是拿這個理由來敷衍他,這一次——很抱歉,衛柏良必須跟她說:“絲米馬線,這一招行不通了。”


    “為什麽?”


    “因為,我發現我不方便繼續留你在我家了。”


    “為什麽?”


    “因為,我需要的是一個女朋友,而不是一個永遠的好朋友,既然你不能接受我,那麽我就隻好去找別人。”


    “藹—你三八啊?誰跟你講我不能接受,我可以、我可以呀!”任媛媛點頭如搗蒜,孰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衛柏良的囚愛陰謀裏。


    “你可以嗎?你確定嗎?你之前不是說你對談戀愛有恐懼,你一輩子都不想交男朋友,不想談戀愛了嗎?”


    “那是騙你的啦!其實,那一次自從跟你談完戀愛之後,我就變得頭好壯壯,精神好。”


    “真的?”


    “真的啦!不騙你,要不,我馬上證實給你看。”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她馬上把衛柏良拖進房裏做運動。


    他吃她的胸部,摸她的乳房時——


    嗯——狀況都還不錯啦!感覺還滿好的,但當衛柏良舉槍進犯的時候——天哪!媛媛真想死了算了。


    她五官皺成一團,好痛、好痛喔!


    “怎樣?舒服嗎?”


    “舒服、舒服,好舒服。”任嬡媛頻頻點頭說著違心之論。


    “那這樣呢?”他再換個姿勢,側著進去。


    “舒服、舒服,真舒服——”


    “那這樣呢?”再換個姿勢。


    衛柏良覺得做愛的感覺真好,而任媛媛卻覺得談戀愛的感覺真想死。天哪!他到底還要做幾次啊?


    —全書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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