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原身作孽太多,以至於她說的話連孩子都不願相信。


    林舒心裏直罵娘,為什麽原身做的孽,要她來承受?!


    “我說的都是真的,以後我會掙錢養家,你們隻需要開心快樂地長大成人就好,長大之後你們想過什麽樣的生活,那是你們的自由,我不會管束,即便不認我這個娘,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在未成年之前,我作為你們的監護人,就有義務養育教育你們。”所以,你們要聽話,別不給麵子哈。


    文竹皺眉:“什麽監護?你想把我們當成監獄的犯人,要把我們關起來養著?”


    “不是不是。”林舒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忘了古代沒有監護人一說,“監護人就是監督保護你們健康成長的大人,我要保護你們安全,也要防止你們學壞。”


    “嗬,我們要是學壞,那都是你言傳身教的結果,我們遇到這世上最大的惡意,就是來自於你,你如何說得出監督保護這詞?”


    林舒內心怒吼,不,那不是我,是你們那個死鬼老娘!!!


    林舒把委屈往肚子咽,強顏歡笑道:“我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對你們心懷惡意呢。”


    “沒有惡意?我們每天晚上就隻有半個窩窩頭,你為何還要搶我們的口糧?又為何要趁著妹妹睡覺時想要劃花她的臉?”文竹氣紅了雙眼,狠狠盯著林舒。


    半夏更是害怕得躲在身後無聲哭泣。


    為何?因為你們娘想送你們去見親爹!


    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許久,林舒擠出兩滴眼淚,低聲道:“你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如何舍得傷害你們?即便是從前,我也隻是忽略你們的感受,從沒有對你們非打即罵,可這半個多月來,我對你們比後娘還惡毒,你們不認真想想為何?那是因為王家那幫禽獸不幹人事啊!”


    文竹和半夏猛然一怔,“你…你說什麽?”


    渣男賤女天生一對,王家吃人血骨頭,原身助紂為虐,他們都是一家人。


    林舒把原身做的孽推到王家身上,沒有絲毫愧疚感,捂著臉嗚嗚哭泣:“半個多月前,我去書房打掃,王有才跟我說,讓我將半夏養胖乎些,洗幹淨送上他的床。王有才是什麽人,難道你們這三年來還看不請嗎?當年我魚目混珠,以為他是個好的,不料將你們拖進深淵。如今,我被人當下人奴役也就罷了,你們還那麽小,前途一片光明,怎麽能被毀在這樣的人手裏……”


    半夏煞白了臉,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從來都不看她一眼的繼父,竟然覬覦著自己。


    文竹胃裏一陣翻滾,這個衣冠禽獸,太惡心了,竟然肖想妹妹,妹妹才七歲啊!


    林舒抱著雙臂,嗚嗚地哭起來:“我不敢明著反對,隻好暗地裏扣下半夏的口糧,把她餓得難看些,這樣說不定王有才就歇了心思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除了王有才,他娘王楊氏也不是人……”


    半夏顫抖著雙唇,“難道……她看上哥哥了?”


    原本深情痛哭的林舒,差點沒蹦住。


    這小妮子想啥呢,王楊氏都四十好幾的人了,怎麽可能看上毛還沒長齊的文竹!


    “……不是,她覺得我太在乎你們倆,怕我每天悄悄給你們送吃送喝的,就想把你們養幾個月,等入冬了賣給大戶人家做奴才。你們好好的農戶身份,要是被賣身為奴,那會淪為賤籍的。以後即便是後代,也會刻上奴才的印記,我怎麽可能答應!所以我隻好明裏暗裏對你們使壞,讓他們放下戒心啊。”


    廟外,原本來給林舒送點饅頭的裏正娘子,震驚地張大嘴巴,她都聽到什麽了?


    看著衣冠楚楚的王秀才,哦不,是王舉人,竟然是個戀童癖!


    王楊氏那老毒婦還想私自賣人?


    不行,她得迴去和老頭子商量下,青山村怎麽會出了這麽惡毒的人家?要是傳出去了,外村人怎麽看他們?誰還敢嫁過來?


    裏正娘子提著一籃子的饅頭,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了。


    破廟內,深情演繹著悲情人設的林舒一無所知,還在哭訴著:“可你們總會長大,你們爹爹長得周正,我也長得不賴,即便你們將來長歪了,也是中等偏上的姿色,到時候我還怎麽護著你們?這幾天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所以便出了這麽一個苦肉計,先讓王家放下戒心,再讓裏正和村民們給王家施壓,脫離他們的掣肘。”


    林舒殷殷切切地看著他們:“如今,我們母子三人都脫離苦海了,我再也不會對你們非打即罵,以後你們可以像別家的孩子一般,該玩玩,該吃吃。養家的事,有娘在。”


    文竹和半夏早已被驚得說不出話,本以為是娘親惡毒,原來是有苦衷?


    許久,半夏迴過神來,雖然她以前也埋怨娘親不疼自己,但她終究是個七歲的孩子,心裏還是很依賴娘親的,聽了林舒的解釋,立馬紅了眼,更是愧疚自己竟不懂娘親的用心良苦。


    半夏單純,性子軟糯,容易輕信他人,但文竹自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到了王家後更是強逼著自己迅速成長,他心思縝密,對林舒的一番情真意切抱有懷疑。


    他已經八歲了,過往發生的事都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他不相信林舒會突然大徹大悟。


    若是王家要賣了他們,以林舒對官夫人的位置的期盼,說不定還會舉手讚成王家的決定呢!


    怎麽可能為了他們這對拖油瓶反抗?


    質疑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林舒暗自感歎,未來的大將軍真不好糊弄啊。


    林舒苦笑:“我不需要你立馬對我全部信任,隻希望你對我不要有太大的敵意,至於我是不是真心悔改,日子還長,你可以慢慢考察。”


    文竹半信半疑,半夏卻信了林舒的話,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娘,我信你。”


    林舒釋然一笑,心知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緩衝:“好孩子,你們坐著好好休息,娘去熬藥。”


    說罷,林舒提著木桶到附近河流打水。


    忙活許久,林舒端著兩碗藥進來,“文竹,半夏,吃藥了。”


    看著烏漆麻黑的中藥,半夏皺起小臉,想拒絕又有點害怕,眼巴巴地看向文竹。


    文竹沒那麽糾結,直言道:“你不會在裏麵放毒吧?”


    林舒:“……”藥裏沒毒,但你嘴巴挺毒的!


    林舒二話不說拿了個調羹過來,從兩個碗裏分別舀了兩羹中藥,喝了下去。


    每喝下去一口,都是一種折磨,這藥也太苦了,“要是有毒,先毒死我行吧,乖乖喝藥才能早日痊愈,喝完了獎勵你們一塊甜糕。”


    文竹對甜糕不屑一顧,吹涼了藥,一口氣就喝下去了,半夏沒那個勇氣,分了好幾口,才將藥喝完,最後兩個甜糕都落了半夏的肚子。


    吃完藥,林舒又給他們打水泡藥浴,抹上膏藥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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