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見生意來了,立馬笑臉相迎:“夫人好眼力,這是緞織品,細麻絲紡織布料,六十文一尺,價格稍微貴一些,但穿在身上柔軟又舒適,很受年輕的小姑娘喜愛,可要挑一點?”


    林舒琢磨了下,又看向一匹天藍色的布匹:“這個呢?”


    “這個布料也是六十文一尺,都是細麻絲紡織布料,隻是顏色和紋路上稍有區別,這個更適合男子穿。”


    “那粗布和麻布是什麽價?能否帶我看看?”


    掌櫃的熱情不減,繼續介紹道:“這個是麻布的,三十五文一尺,這個是粗布的,隻要二十文一尺。”


    一件成人外衣需要七尺布料,小孩則需要三到四尺的樣子,林舒思來想去,孩子要穿好點,她是個寡婦,日常也需要農作,倒不必穿太出彩。


    “藕粉色和天藍色的細麻絲紡分別要四尺,素色的細麻絲紡要八尺,灰綠色和米黃色麻布各四尺,暗灰色麻布要七尺,灰紫色麻布要十五尺,青藍色和褐色粗布各要七尺。”


    林舒想了想,咬咬牙又要了四十斤棉花,:“掌櫃的給個優惠價。”


    沒想到這是個大客戶,掌櫃的笑眯了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信誓旦旦得道:“夫人放心,一定給夫人一個實惠價,棉花是一百文一斤,一共四兩銀子,布匹林林總總一共二兩外加二百九十文錢,零頭抹掉,夫人付六兩好了,我再送夫人幾個荷包、繡帕,拿來送人或者自己用都很合適。”


    最後,林舒挑了三個荷包、兩張繡帕,外加一些碎布,肉疼地給了錢。


    掌櫃的高高興興收了錢,“夫人,這些東西要送到什麽地方?我們店鋪包配送哦。”


    林舒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房子還沒休整好,犯難道:“掌櫃的,可否三日後下午送到青山村村尾,蘇大牛蘇獵戶家?”


    “沒問題,三日後下午保準將東西完完整整地送到,我現在給您打個條子,到時候夥計見條子交貨。”


    從布衣坊離開後,林舒這才去買了鍋碗瓢盆,以及近幾日的糧食,最後買了三個肉包和一些糕點,就迴了醫館接孩子。


    深秋的天黑得比較早,夕陽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紅火,而醫館裏,半夏已經醒了許久,兩個孩子坐在病床上,惶恐不安。


    藥童也等得不耐煩了,“你們娘到底去哪兒了,說好隻待一會兒的,怎麽這都快天黑了還沒見人?”


    文竹心裏也沒底:“再等等,我娘很快就迴來了。”


    半夏從王家被打暈之後,絲毫不知她娘帶著他們和離的事,心中隻記得娘親對自己的厭惡和折磨,半夏又怕又怨,被藥童這一催促,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哥哥,娘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藥童一驚:“什麽?不要你們了?那你們還留在這幹啥?原本看著你們娘付錢那利索勁兒,還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是個沒良心。我告訴你們,我們醫館不是善堂,不收小孩兒,趕緊帶著你們的藥給我滾。”


    文竹也慌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不會的,娘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她很快就迴來了。”


    藥童不依不饒,“不行,你們必須現在走,別打擾我們看病。”


    他還沒成為師父的入門弟子,才不要留下這兩個隱患,要是師父喜歡他們,收他們為徒,那他這一年藥童豈不是白幹了?


    林舒剛到醫館門口就聽到裏麵吵吵嚷嚷,不由得加快腳步,進去後卻看到藥童拉扯著她的兩個孩子。


    “住手,你幹嘛?”


    藥童見林舒來了,悻悻住手,“額,夫人,您來了,我還以為您拋下這倆孩子自己跑了呢。”


    文竹和半夏也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林舒瞬間就心軟了:“你胡說什麽呢,藥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了,說了晚點來就晚點來,你看我像扔下孩子不管的惡毒婦人嗎?”


    藥童小聲嘟囔著:“我又不是看相的,哪裏能看出你像不像。”


    林舒噎住,索性不管這個沒禮貌的臭小子,跟大夫道了謝之後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因為買的東西多,林舒多付了一文錢,帶著孩子坐牛車迴村。


    牛車上,文竹和半夏小口小口吃著肉包子,倒不是不餓,隻是他們不知道這是幾天的口糧,娘不會輕易買東西給他們,這次給了肉包子,說不定就是明後天所有的糧食了,他們得省點吃。


    兩個孩子餓得久,吃得太快不助於消化,林舒見他們慢慢吃倒也沒催促,滿腦子的心思都在琢磨著以後要做什麽營生。


    如果有五十兩銀子作為啟動資金,林舒會輕鬆很多,但財不露白,她當眾討迴來了五十兩銀子,容易招人眼紅,即便她能自保,但她不能時刻守在孩子身邊,不能讓兩個孩子陷於險境,花出去是最妥當的。


    迴到村子時,天已經黑透了,林舒看見蘇大牛家裏燒著熊熊焰火,十個村民就著火光敲敲打打休整房子,心裏瞬間安定下來。


    林舒在破廟生了個火,意外發現破廟裏幹淨整潔,隻需要把東西整理下放上去就可以住了。


    無聊之餘,林舒將目光看向兩個緊挨在一起的孩子,既然接下來的日子要一起生活,自然要解開他們的心結,以後才能好好相處。


    感到探究的目光,半夏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往哥哥身上靠了靠。


    文竹立馬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文竹的敵意很深,林舒滿腹的母子情深的話剛到喉嚨又咽了下去,眼下還是先解除誤會的好,深深歎了口氣:“文竹,半夏,我知道你們恨我,是我當初做錯了事……”


    “直接說出你的目的,何必躲躲藏藏。”文竹不耐煩聽她的訴請,打斷道。


    林舒:“……”


    好家夥,果然有大將之風,現在的行為處事就這麽雷厲風行了!


    林舒深吸一口氣:“以前娘魔怔了,以為你們有個能耐的爹爹,就能過上好日子,以為隻要我們乖乖討好,王家就會喜歡我們,卻沒想到讓你們受盡苦楚。這幾日,我狠狠地反省了自己,才發現自己真是大錯特錯,我不該這麽草率地決定改嫁,更不該無視你們這些年的委屈。所以我決定了,以後就好好賺錢,守著大牛的牌位,把你們養大成人,再不想什麽改嫁當官夫人之類的了。”


    話音一落,半夏驚得瞪大雙眼,文竹則譏誚地看著她:“你還是那麽不安分,不過倒是學聰明了,懂得迂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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