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交接完工作,換班後的王明天心情格外的好他選了一家新開的大排檔,請楊幺幺和王佳敏吃飯。


    “公職人員,就這個消費水平。實話實說,上次的烤全羊已經是我的消費上限了。”王明天生怕楊幺幺嫌棄,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沒事啊,朋友之間自在點舒服。”楊幺幺除了這身衣服和吃飯環境不太搭之外,心裏還是很放鬆的。


    王佳敏已經知道今夜的結局,心裏遺憾但是不能現在表示出來,就在那裏自顧吃喝。


    “今天能喝點酒嗎?”楊幺幺問王明天。


    “……不能。”王明天猶豫一下,還是不敢,萬一臨時有任務就麻煩了。


    “所以,王警官今天借著你請客,咱們開門見山。我的年紀不小了,我需要一個長久的、時時刻刻的陪伴。這點你能夠理解吧?”楊幺幺說著給自己斟滿杯中酒,但是並沒急著喝,而是接著給王明天倒上一杯可樂。


    王明天一下子就明白人家是在委婉的拒絕,默默端著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來,為了友誼。”楊幺幺端起酒杯先和王佳敏碰了一下。


    王佳敏心領神會,和楊幺幺一起將杯子朝向王明天,嘴裏還舍不得把雞架吐出來,嘰裏咕嚕地說道:“為…了友……誼!”


    王明天無奈笑著:“為了友誼,你們吃好,喝好…”


    王明天的思想工作通了,後來的話題一直圍繞著“受害人屬性”展開。


    除了未破獲和需要保密的信息外,王明天有尺度的和楊幺幺分享不少他對於這個名詞的理解。


    楊幺幺聽了又聽,怎麽都難以把自己帶入其中,索性就心安了。


    這些談話都介乎工作和私交之間,聊得沒什麽可聊的了,王明天離開了他的主場。想必以後不會再有那麽多關心的電話打到楊幺幺那兒了。


    迴家以後,楊幺幺習慣的先去洗漱。王佳敏就迫不及待地打開她的電腦,查看留言信息。


    “怎麽樣,沒有留言吧?”楊幺幺揉搓著發梢從浴室走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王佳敏一連說了幾個完了,好像天要塌了。


    楊幺幺湊到電腦旁看留言,知道王佳敏怕什麽來什麽。


    “該來的早晚會來的,妖妖你可答應替我一次。”王佳敏不忘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握著楊幺幺還是濕漉著的手緊張兮兮地說。


    “其實,你隻要和這個人斷了聯係,自然沒有這些麻煩。”楊幺幺覺得王佳敏是自己找的,根本不必折騰自己。


    “怎麽,你後悔了?”王佳敏一聽,楊幺幺態度有變化,忙問。


    “不是後悔,而是你為什麽不能正經的談個戀愛,刪了賬號迴歸現實!”


    “現實有我的立錐之地嗎?男人都圍著你們這種女人團團轉,他們就沒有覺得我是女人。雖然虛幻,可是我多希望這種被追求感覺停留的久一點…”王佳敏鼻子一酸,又把自己說委屈了。


    “哎呀我去,你就會對著我哭。我又不是男的,你對著他們怎麽不哭?在外麵像個花木蘭似的,你還怪我?”楊幺幺被她氣樂了,故意刺激王佳敏。


    “行,行。我現在就出去哭去,看看能哭來幾個懂得憐香惜玉的?”說話間,王佳敏真的拿起外套就要往外。


    這迴楊幺幺沒有攔著,自己也披上外套跟在王佳敏身後,激將地喊著:“要哭就真哭,別幹打雷不下雨。讓全樓都看看,這麽大人了……真是”


    王佳敏從電梯哭到園區,剛開始還有隻是做作樣子,可是越哭越傷心。


    誰活著沒有傷心事,不過是歲數大了學會了忍耐。王佳敏把這些年的難過都拿出來哭一遍,那真是撕心裂肺。


    花壇邊上幾個賣呆的老太太走過來,背著手,像體察民情的領導。


    “丫頭這是咋啦?”一個遼西口音濃重的老太太問。


    王敏佳隻顧哭。偷瞧一下,一個男的都沒有,連個下棋老頭都沒有,自己實在不受待見。這麽一想就更難受,哭聲更大。


    “可能是男人外麵有人了……”見王佳敏不迴答,其中一個本地的老太太猜測。這一年她見過好幾迴這事兒了。


    “不能是家暴吧?”遼西口音那個跟著猜。


    王佳敏嗓子差點哭啞,她不怨人家胡說,怨就怨胡說的這些她都沒有。她沒有男人沒有家……


    楊幺幺看著王佳敏從逐漸入戲到現在走不出來,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自己又何嚐不是孑然一身?


    她拍拍王佳敏的後背,拍出一些嘔吐物。接著楊幺幺自己也哭……王佳敏瞪著個腫眼泡問:“你哭啥啊?”


    “陪你!”楊幺幺勾動心事,哭的真誠,挺像那麽迴事。


    “誰要你陪,你要是真的心疼姐妹兒,就說話算數。”王佳敏不能白哭,感覺有門,馬上抓住機會將楊幺幺一軍。


    “我說話算數,隻此一次。”


    楊幺幺說完摟著王佳敏又抱頭痛哭了一會兒才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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