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事誰說得準。


    薑泠意味深長,“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問你,你那麽氣咱爸,就不怕以後迴饋到自己身上。”


    “別瞎說。”


    傅硯舟瞳孔一縮,幾乎是立刻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什麽樣兒,低頭堵住了老婆的烏鴉嘴。


    薑泠低“唔”了聲,笑得不行。


    隨後笑聲就全都被埋進了越來越兇狠的吻裏。


    他現在也隻能這樣懲罰她了。


    不過嘛,小崽子的不確定性很多,按照他們倆人老天爺賞飯式的基因,唯一可以確定的大概就是——


    顏值。


    日子如流水般飛逝而過。


    薑泠一個月一次產檢,都是傅硯舟陪著去,沒工作正好,有工作就麵不改色的當個甩手掌櫃,丟給徐洋了。


    順便cpu一下徐特助:“徐特助啊,如果不是我老婆人美心善,我早就休產假了。”


    徐洋臉上微笑,心裏罵罵咧咧。


    薑泠暫時也沒放下工作,她的工作本來就不重,還在學習接管薑氏中,平時做做企劃案,大多數時間被傅硯舟一起拎到公司。


    她在他眼皮底下,他也能放心。


    這讓年後就要承擔老板和助理全部工作量的徐洋感動的無以複加。


    這個世界上,隻有太太是絕世大好人。


    傅氏集團的職員們也深以為然。


    轉眼到了年底,今年的新年比往年要暖和許多,除夕下了場雪,傅硯舟應景的發了個燒。


    薑泠懷孕將近五個月,已經能看出小腹的弧度,早晨醒來就被男人比平時要高的體溫熱醒了。


    “好熱……”


    她還以為這人又在搞什麽事情,奇怪的伸手一探,發現真是他不對勁兒,清醒了不少,把人搖醒。


    傅硯舟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去摸薑泠的小肚子,嗓音沙啞,“怎麽了老婆,哪裏不舒服麽?”


    薑泠無奈,“咱倆到底是誰不舒服啊。”


    傅硯舟慢了半拍,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意識到可能是發燒了,瞬間縮迴了放在薑泠小腹上的手,身體也往床另一邊挪了挪。


    “離我遠一點兒,別傳染上你們。”


    薑泠:“……”


    她看了看窗外雪白的一片,心說,果然。


    傅硯舟遇雪就發燒這毛病還挺稀奇的,這幾年她還特意觀察過,發現他也不是必然發燒,有時候就沒事兒。


    但發燒的幾率還是大,也不知道是什麽玄學。


    “去醫院掛水。”


    “哦。”傅硯舟大腦有些遲鈍,慢吞吞的穿衣服,不讓薑泠靠近,邊拿圍巾邊阻止她也穿衣服的動作,“你在家吧,我自己去。”


    薑泠一頓,他說,“外麵路滑,你跟寶寶容易摔。”


    “你自己能行嗎?”


    每次生病都黏人的要命,哪自己孤零零的去過。


    傅硯舟垂著眼皮不太有精神的看她一眼,低笑了聲,“我又不是你,掛個水還能找不到地方?”


    “……”


    薑泠懷孕之後就聽不了這種被看不起的話,盤著腿坐在床上瞪他,“傅硯舟,你再說一遍?”


    他熟練的道歉,“我錯了,老婆。”


    薑泠:“小心我帶著你家小崽子迴娘家。”


    “那不行。小崽子能去,你別想。”


    男人食指和中指曲起,在手心上給她做了一個滑跪的手勢,悶笑道,“知道錯了,再給個機會吧,小祖宗。”


    哄好了自己惹生氣的老婆,傅硯舟孤孤單單的在醫院掛了一天水。


    迴來時給薑泠帶了些水果和路邊的糖炒栗子。


    他這次燒的突然,好的也快,退了燒就沒什麽事兒了。


    晚上吃完飯後迴到臥室,拿個小紙盒給薑泠剝栗子,她邊吃邊看綜藝,時不時張嘴接受他的投喂。


    薑泠鬧著淩晨十二點去世紀廣場跨年,被傅硯舟以天冷路滑拒絕了。


    本以為這氣性越來越大的姑娘會鬧個脾氣,結果還沒等到十點,薑泠就趴在他懷裏打著盹睡著了。


    淩晨十二點,他抱起她坐到飄窗下,把人叫醒。


    薑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剛好看到夜空中飛起大朵大朵的煙花。


    “到淩晨了嗎……”薑泠看著漂亮的煙花,打著哈欠從男人懷裏仰起臉,剛要說些什麽。


    下一瞬,突然睜大了眼睛。


    她連忙拉住傅硯舟的手放到小腹上,染著困意的軟綿嗓音驚喜道,“傅硯舟,寶寶剛剛好像動了!”


    “嗯?”傅硯舟倏然垂眸。


    被捉著的手一動也不敢動,小心翼翼的貼著女孩子溫熱的小腹,黑眸透著期待的光色,等啊等。


    然後,感覺到了一點神奇的動靜。


    他眼睫顫動了一下,一雙眸子在飄窗外漆黑的夜色襯托下格外的明亮,“它在和我打招唿。”


    薑泠抿唇笑,“好神奇啊,是不是?”


    傅硯舟感受了一會兒,兩人盯著微凸的小腹不動,交疊的手輕輕貼著試圖再體會一下剛剛那種新奇的體驗。


    但寶寶好像不太給麵子,懶得再理這對兒不成熟的新手預備父母。


    傅硯舟也不失望,抱緊渾身上下都軟軟的妻子,低頭親了親她,臉頰悶悶埋進她脖頸。


    薑泠偏頭,聽他啞聲說,“老婆,你真好。”


    她彎了彎唇。


    “跨年夜可不能掉眼淚哦,傅總。”


    男人身體一僵,報複似的咬了咬她頸間的軟肉,薑泠笑著縮脖子,被他捉迴來掐著下巴堵住了嘴巴。


    薑泠沒閉眼,看到他潮潮亮亮的眸子。


    心底突然湧出強烈的情緒,一種可以稱之為“愛”的情緒。


    她想,這就是等到白發蒼蒼會和她一起看夕陽的愛人,真好。


    年後,傅硯舟不再去公司,按照早就提好的短期規劃,放心的把傅氏丟給了徐洋。


    出了正月裏走親訪友那幾天,他就帶著薑泠去一些溫度適宜的地方遊玩,保持好心情。


    再迴到家已經是春天了,樹枝發了嫩芽,太陽和煦。


    薑泠距離生產的日子也隻剩下兩個多月。


    他看的關於照顧孕婦的書和視頻裏都說懷孕晚期的女生心思更多變,相對容易抑鬱或者因為某些小問題繞進走不出來死角裏。


    好在傅硯舟陪在她身邊,他對她總是事無巨細的,方方麵麵都能把她照顧的很好。


    她的情緒他也能及時的察覺到,總有辦法安撫好她。


    再無理取鬧的情緒在他看來也是可愛的——


    這哪是無理取鬧?別不識好歹,分明是老婆跟他撒嬌呢。


    而孕晚期的薑泠心思確實變得敏感了許多。


    小姑娘淚腺發達了許多,有時候看一個平平無奇的劇本視頻就抽抽搭搭掉眼淚,有時半夜想吃一些家裏沒有的東西。


    對於身上的一些變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胖了,變得不好看了。又問傅硯舟,有沒有嫌棄她。


    傅硯舟哭笑不得,親親她,耐心的哄,“哪兒胖了,咱們這叫豐潤,你以前太瘦了,抱著都沒肉。”


    薑泠一下就捕捉到了他話語裏的漏洞,“那你就是嫌棄以前的我。”


    傅硯舟捏著她粉粉的指尖,低頭看她,“嫌棄你嫌棄到每天恨不得24個小時長在床上?”


    薑泠:“……”流氓。


    他又拉她的手,往某處摸,“這叫嫌棄你?”


    薑泠被燙著似的抽迴手。


    傅硯舟就親親她鼻尖,又咬她嘴巴,恨恨說,“小沒良心的,還嫌我忍得不夠辛苦是吧。”


    被養的很好的小姑娘臉頰紅撲撲,身體豐潤了些,柔軟又好抱,還更喜歡撒嬌了。


    傅硯舟既有成就感,又全神貫注的在她身上移不開眼睛。


    薑泠被他盯得受不了。


    他低笑,說一些臉紅心跳的葷話,“老婆,你都不知道懷孕的你有多誘人,咱們今晚試試?”


    薑泠推他,“想都別想。”


    他笑,又挨迴來抱她,“寶寶,不讓你累,老公伺候你。”


    “……”


    除了淚腺發達了,小姑娘更是比以前黏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會兒看不見傅硯舟就四處找他。


    尤其是剛睡醒,見不到人,他遲了一會兒端著飯上樓,就見她可憐兮兮的坐在床上掉眼淚。


    傅硯舟哪受得了這個,心都快疼的碎成片片了。


    她看見他迴來,也不說話,自己擦擦眼淚,瞄他幾眼,朝他伸手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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