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色的葡萄酒將高腳杯襯得格外漂亮。


    薑泠覺得這樣有點單調。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找了一部幾十分鍾小短劇場,握著高腳杯,邊喝著酒邊看。


    不知不覺的,就被劇情吸引了注意力。


    杯中的酒喝空了,就再續。


    慢慢的,她終於感受到了一點飄浮起來的醉意。


    薑泠於是把杯子裏剩下不多的喝完,覺得差不多可以了。


    再喝保不齊就要醉了。


    她看了看時間,距離傅硯舟迴來大概還有半個多小時。


    窩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有點困。


    瘋跑迴來的小烏龜跳上沙發,嗅著葡萄甜味兒,探著小腦袋往她臉上蹭,薑泠把貓擼進懷裏。


    “喵……”小烏龜試圖去舔她的嘴角。


    “別鬧,001。”


    時間走的好慢。


    不知道是不是葡萄酒的度數上來了,薑泠邊rua貓邊盯著手機屏幕上播放著的短劇,覺得頭開始發暈了。


    眼前的人物畫麵也有點花。


    好在意識還是清晰的,她用力眨了眨眼睛。


    更花了。


    薑泠:“……”


    壞了。


    薑泠思路清晰但有些遲鈍的想,這酒的後勁兒。


    好像有延遲。


    而這種延遲,現在在慢慢蘇醒。


    不會傅硯舟迴來的時候,她就徹底醉了吧?


    千萬別。


    萬一醉了,說些奇怪的話,怎麽辦……


    薑泠懨懨地靠在沙發上。


    眨巴著眼睛努力的分辨了一下時鍾上的時間。


    然後在心裏默默計算著,現在是七點十六分。


    距離八點還有,還有……


    她蓋上被子,懷裏抱著軟乎乎的貓咪,決定閉上眼繼續等。


    說不定睡一覺就不暈了。


    小烏龜從粉色被子裏探出腦袋,夠到主人的下巴用小舌頭舔了舔,轉頭去撥弄倒在一旁的高腳杯。


    -


    會所。


    掛斷電話後。


    傅硯舟迴到包廂,沒坐迴原來的位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坐。


    腦海中已然被電話裏的小妻子軟軟的告訴他,親自為他做好了飯,問他什麽時候迴家,等他一起吃飯的場景侵占。


    家裏有兩件圍裙。


    一個是李嬸的,一個是他下廚做飯時會係的。


    他猜她會用他的。


    些許清冷的廚房中,女孩子係著有些大的灰色圍裙,線繩將一把纖細柔軟的腰勾勒出來。


    他記得她說她會做些簡單的飯菜。


    他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麽,或許會有她沒做過的。


    她照著食譜的步驟,有些笨拙的對照著操作,遇到不太確定的步驟,比如調料的用量,會可愛的鼓起腮幫子,斟酌著分量倒進鍋裏。


    他不由得有些擔憂。


    火會不會傷到她,鍋太熱了,油濺出來,燙到她身上怎麽辦?


    切菜的時候,刀會不會割傷她的手?


    指骨難耐的磨了下手指,包廂中的溫度有點熱了,傅硯舟伸手,將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他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氣,垂眸彎了彎唇。


    小姑娘很聰明,是他杞人憂天了。


    好想迴家。


    -


    好兄弟的反應太詭異。


    原本合計著接下來計劃的幾人默契的停下,靜靜地看著他。


    韓曄跟著周時禮做事兒。


    常年不在京城,這段時間剛從外地奔波迴來,對傅硯舟的了解沒有他那幾個兄弟多。


    他舉手小聲,“提問,他經常這樣嗎?”


    這種情況是不是挺容易提前老年癡呆的?


    他不敢說出來。


    “戀愛腦的正常舉動罷了。”裴鬱習以為常的擺了擺手,頓了頓,他想到什麽,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曄兒,你還小,可千萬別跟他學。”


    韓曄:“……”


    他黑臉,“滾,肉麻唧唧的,老子就比你小兩歲。”


    “嘿,跟誰說話呢,慣的你。”


    大抵是被盯的煩了,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傅硯舟終於舍得撩撩眼皮,掃了他們一眼。


    他語調心不在焉,“都看我幹什麽?突然帥的讓你們移不開眼了?”


    幾人:“……”


    裴鬱仰頭灌了口啤酒,無語道,“我說什麽來著,愛情害人不淺。”


    許淮臣:“怎麽,聽裴少這意思,是真打算封心鎖愛了?”


    裴鬱:“想開了。別問,問就是一代海王的ptsd之路。”


    傅硯舟:“想迴家。”


    傅硯舟:“我老婆親自下廚給我做飯了。”


    傅硯舟:“我想我老婆。”


    他是個行動派。


    說完隨手拎起大衣,漫不經心丟了句“走了,我老婆該等急了,迴頭聊”,起身往外走了。


    沒人攔他。


    不費那個勁兒。


    許淮臣沒好氣的笑了聲,“服了他。”


    窗外霓虹燈掛枝頭。


    徐洋百無聊賴的等在會所外,瞧見他老板從會所出來,將翹起來的腿放下來,迅速退了遊戲。


    男人拉開車門,坐進來。


    “老板,迴錦繡?”徐洋從前視鏡看了傅硯舟一眼。


    “嗯。”男人懶洋洋應了聲。


    徐洋開始充當一個安靜的司機。


    老傅總接手公司不是一兩天的事兒。


    這段時間他幾乎全天陪同在那邊兒,加上工作繁瑣,除此外,他還得把收購衡遠集團的計劃提上日程。


    有些日子沒見著他這位作精正牌兒老板了。


    他老板這些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又在跟那幾位琢磨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幾個湊到一起,準有人要遭殃。


    昨個還把車幹報廢了。


    幾條命啊,這麽糟,徐洋不由得有些擔憂他老板。


    他暫時還不想考慮過失業的可能。


    路過一家西點店時,傅硯舟叫停了一下,迴來時,手裏拎了個精致的蛋糕盒出來。


    徐洋朝那粉粉嫩嫩的禮盒看了眼。


    “給我老婆買的。”


    接著,男人竟喪盡天良般主動關心了他兩句,“最近跟老傅總那邊交接的怎麽樣了?”


    徐洋簡直受寵若驚,“挺順利的。”


    “嗯,那就行。”傅硯舟敷衍的點了點頭。


    一個合格的助理,不會讓自己的老板作為話題終結者。


    徐洋商業關心道,“您和太太最近……”


    傅硯舟勾著蛋糕盒上的絲帶,漫不經心說,“我老婆說她今天親自下廚,等我迴家吃飯。”


    炫耀完。


    不忘心情好的關心一句。


    “你吃了嗎?”


    徐洋:“吃了。”


    剛吃的,挺飽,謝謝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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