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天不亮就迴了學校,效率高得驚掉卓靖文下巴。


    “東西拿迴來了,你拿去還給哨塔吧。”


    在卓靖文宿舍,時非把王部長心心念念的設備扔在了床上。


    雖然這東西是機密,不過卓靖文缺乏情報,所以這東西在他眼裏就是個黑色的鐵疙瘩,並不擔心機密暴露。


    卓靖文無言地豎了個大拇指,表達對時非的敬佩,然後第一時間聯絡了哨塔,通知那邊設備已經拿迴來。


    這是針對哨塔的一個超級風波,原本那邊老王同誌都做好大崩盤的準備了,結果時非出手,力挽狂瀾,感覺實在太爽,跟做夢似的。


    以至於通訊設備裏,卓靖文好像聽見了老王同誌捂臉哽咽,當場都懵了,覺得這無情鐵腕的老家夥在抽瘋,怪嚇人的。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時非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發現已經深夜兩點多,於是打了個哈欠,倒卓靖文床上就睡了。


    作為品學兼優的當代大學生,早睡早起的作息規律是要堅守的。


    而考慮到迴宿舍睡的話,還得先爬六層陽台,費時又費力,還是就地躺平的好。


    於是卓靖文一迴頭,就發現自己被鳩占鵲巢。


    不過他也不怯,上前推推時非:


    “醒醒,你跟我說說經過啊,還有莫問路,你有他的消息嗎?”


    能讓王老頭親自出馬的請求的事情,那絕對是震動哨塔體係的大事。


    卓靖文怎麽也是普通人,一條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根本壓抑不了。


    “在湖中心一座隱形大樓,跟一個叫韓樂樵的打了一架,至於莫問路,沒了。”


    時非翻了個身,簡明扼要的一句話,就把整個事情給概括了。


    他對莫問路的總結是“沒了”,這讓卓靖文眼神悲涼,心說果然是死了,哎,又一位英勇的特職犧牲了。


    時非沒有直接透露莫問路叛離哨塔這件事,因為那是莫問路的選擇,該以什麽方式、什麽時機公開這件事,是莫問路自己的事,他不摻和。


    唯有一點是肯定的,從今往後,這個世界沒有特職莫問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遁天之刑新幹員。


    當晚時非霸占了卓靖文的寢室,睡覺睡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


    卓靖文一點沒有抗議,還細心幫他趕光了蚊子、打好了空調、蓋好了空調被,所有細節處理好之後,才與趕來的哨塔特職碰麵,把設備和情況進行了交接。


    按照哨塔做事慣例,影響如此重大的事件,時非作為第一關聯人,是要被帶迴哨塔進行多輪的問詢和調查的。


    不過沒人敢打擾時非。


    甚至能通過卓靖文詢問,得到時非的一句話總結,對王部長來說,都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收獲。


    當天晚上,哨塔總部就出動了一支特職隊伍,直搗那座隱匿於湖中心,已經殺死上千人的大樓。


    當晚帶隊的是正日階特職朗君義。


    因為在哨塔關於遁天之刑的情報裏,第三分部長韓樂樵是記錄在冊的。


    對於這個人,哨塔的情報備注是:善於蠱惑人心,可同時操控多隻詭怪,極度危險。


    朗君義趕到的很快,從時非迴來到他到場,時差不到半小時。


    那一場交鋒,具體情況和結果,時非沒有去打聽。


    人類對抗詭異、哨塔對抗邪教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對時非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


    隻是那之後沒幾天,他就又收到一個錦盒。


    跟上次一樣,一個黃金勳章。


    王老頭這次還是手寫了一封信,沒有像上次那麽正式,而是像留言條一樣很口頭的一句話:


    不知道你缺什麽,隻好給你錢,俗是俗了點,但實用。


    老爺子混了大半生,臨老返璞歸真,大俗即大雅,挺好的。


    “裏頭多少錢?”時非拿起錦盒裏的卡,直接問卓靖文。


    卓靖文伸出兩個指頭,說:“兩百萬。”


    比不上莫問路打劫一次土豪的收獲,但是來路正,真要花也不至於有什麽麻煩。


    時非於是坦然收下了,錢包鼓鼓的感覺是真不錯。


    “王部長說,本來想給你的獎勵多個零,但可惜你不是哨塔成員,而且信息完全保密,他沒辦法正式申請,所以隻有這麽多,他表示很抱歉。”


    看時非對錢不抵觸,卓靖文於是補充了一句。


    時非擺擺手,表示多個零少個零的無所謂。


    他一個普通大學生,沒有倒貼追他的校花,也沒有為了搶校花跑來裝逼的腦殘富二代,更沒有誰見了都想踩一腳的狗血體質,所以還真沒什麽靠錢裝逼的場合。


    錢這東西嘛,夠花就行,再多真的就是數字而已,沒什麽實際意義。


    “還有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燕雀鴻鵠主動屏蔽了天城和七環的用戶,也不接納任何有關這兩地的帖子。”


    卓靖文又提了個新消息,看向時非的眼神挺複雜。


    “這應該也是你的功勞吧?”


    時非:“……”


    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是韓樂樵和莫問路後續做出的決定。


    他們有意繞開了時非的活動區,明顯是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自覺行為。


    所以要說是時非的功勞,也沒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k大校園風平浪靜,暫時沒再鬧過詭異。


    於是就這麽平平靜靜的,時非迎來了大學第一學期的第一個小長假。


    612宿舍裏四個,都不是本地人,迴家路程都遠,於是四個貨很有默契,小長假都沒打算迴家,準備賴在宿舍吃喝玩樂。


    重點是玩。


    “走!釣小龍蝦去!學校後門往東走,有一大片野塘!”


    小長假第一天的下午,方明易從外頭迴來,特別興奮地衝宿舍裏嚷嚷。


    其他幾個正閑的蛋疼,聞言眼珠子放賊光地跳起來。


    釣小龍蝦這個活動,真的是老少皆宜,沒什麽技術難度,對釣具也沒有要求,於是宿舍幾個一窩蜂的湧出去,興奮的不行。


    還是最老成的張豐友在後麵提醒:“誒誒誒?空手去啊?好歹扯幾條棉線啊!”


    下午三點,頂著白花花的太陽,612宿舍四個人集體出動,沿著學校後門的一段土路一直走。


    方明易是做好大豐收的準備的,還把洗澡的水桶拎過來了。


    另外三個也是人手一條棉線,沿路邊走邊掰了幾根不到兩米的樹枝,整個釣蝦設備基本就很完善了。


    走了快半小時,土路就延伸到了一片看不到頭的荒地,雜草漫天的,遠遠確實能看見幾塊野塘。


    他們來的不算早,塘邊已經星星點點有其他學生的身影。


    而在他們身後,居然還有學生在往這邊走。


    很顯然,野塘釣蝦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這幾塊野塘很快就不夠造的了。


    “趕緊趕緊,搶占陣地!”


    方明易一下子亢奮加緊迫,大手一揮,指揮室友往前衝。


    時非裹在他們中間,也不知道這陣地搶占了能有多大用,反正跟著衝,挺好玩兒的。


    “快快,在石頭底下摸螺螄,摸著就有餌!小的不要,越大越好,最好是螺螄爺爺!”張豐友經驗豐富,指揮作戰。


    於是大家積極行動,開始探到水邊摸田螺。


    不過他們來遲了,好下腳的地方早就有人下去摸過,別說螺螄爺爺,螺螄孫子都沒了。


    如此奮鬥了半拉小時,一無所獲。


    最後就在大家都快放棄的時候,時非從快一人高的水草裏直起腰,舉著手裏的東西問:


    “螺螄沒找到,這個行嗎?”


    他手裏舉著一條蛇。


    一條很常見的那種水蛇,分一分的話,應該是夠他們四個釣龍蝦了。


    不過這蛇實在太大了,看著有一米多,而且相當粗壯,蛇頭被時非捏著,蛇身盤在他手臂上,細細的蛇尾不停扭動,場麵其實挺嚇人。


    於是野塘邊都炸開了,女生們的聲音尤其響亮,各種臥槽臥槽的驚唿在野塘周圍響起。


    方明易還在埋頭摸螺螄,聽到這陣喧鬧才抬起頭。


    他距離其他人都比較遠,在野塘的另一邊,整個人幾乎被蒿草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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