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族族長被勒的喘不上氣,雙手去抓脖子試圖拉斷銀線救下自己。即使他將脖子都抓出幾道血痕來,都沒能把勒進肉裏的銀線給觸碰到。


    他嗓子裏發出被製止住的氣聲,眼睛死死盯著池鴦,仿佛沒想到過她會出手致自己於死地。


    大象族族長眼前的畫麵開始模糊了起來,雙腿發軟站不住,像是一座肉山一樣癱倒在地。


    池鴦這時候才指尖輕點散去了勒在大象族族長脖子上的銀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既然跟著摩羅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你就該承受所有的後果。”


    “若是白辭不能夠安全無恙的迴到我的身邊,你和你的族人,都會死在我的手上。”


    大象族族長捂著脖子大口喘息著,死裏逃生的唿吸著這來之不易的空氣。他跪在地上仰視著站在他麵前的鳳凰。


    鳳凰的聲音糯糯的,又輕又柔,宛若春風拂過麵。


    可是那裏麵蘊含的危險又如刀刀見血的淩冽北風。


    大象族族長不覺輕顫,看向池鴦的目光也帶著恐懼。


    “走吧。”池鴦轉過身去,沒有再多說什麽。她當然可以殺進去把白辭救出來,可這保證不了白辭的安全。


    更何況,如果摩羅說的是真的,她也需要摩羅的經驗打開聖墟塔的那扇門,替白辭延長壽命。


    維纖跟在池鴦的身後,正好替她遮擋住了大象族族長的目光,一隻掌心大小的銀色蝴蝶悄無聲息的飛走,順著白辭被帶走的方向飛了過去。


    “你們這些壞蛋!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母親!”白辭被帶迴原來的房間後就被朔星鎖了起來,他氣鼓鼓的踹著門,小胳膊小腿的哪裏又有用,反倒是踹得腿疼。


    隻見小雪豹捂著腳單腿跳迴床上,嗷嗚的打著滾。


    嗚嗚嗚嗚氣死了!


    在他翻滾著發泄時,銀色的蝴蝶漂浮在他的頭頂,如同唿吸一般發著光。


    白辭睜著還帶著淚的眸子看著那隻蝴蝶,隨著指尖的觸碰,池鴦的聲音也傳進了他的腦海裏。


    “小辭不怕。”


    蝴蝶散成了光點,纏繞在了白辭的指尖,隨後藏在了他身上。


    白辭癟著嘴忍著淚水,自己給自己打氣道:“小辭不怕,小辭等著母親。”


    按照摩羅的要求,池鴦隻能又先迴到了聖墟塔,在等待了兩天後,摩羅才慢悠悠的來到了聖墟塔。


    大門前,池鴦獨身一人看著正一步步走上台階的摩羅,眼眸被睫毛遮掩著,看不清裏麵的神情。


    “白辭呢?”摩羅不急不慢走上來後,池鴦問道。


    “我不可能將他帶來呀,我把他交給朔星了,到時候,我如果安全迴去了,自然會把小雪豹給你送迴來。當然了。。。”


    摩羅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我若是沒有迴去,那就不清楚會發生什麽事了。”


    池鴦目光清冷,仿佛沒有被摩羅的話影響到心情。這時候摩羅才發現池鴦是獨自一人在這裏,還好奇多問了一句道:“你的伴侶們竟然沒有陪你?”


    “用不上他們。”


    說罷,池鴦推開了聖墟塔那扇厚重的大門。


    隨著石門打開,多年前見過的聖墟塔內的景象又再次呈現在摩羅麵前,他瞪著眼睛四處張望,一股久違了的熟悉感迎麵撲來。


    繞過一道長長的旋轉式樓梯,來到了那個塵封的房間。


    門前的地板上刻著一個陣法,上麵還有著被灰塵所遮掩的幹涸血漬。


    摩羅示意池鴦用自己的血開門,池鴦也沒有拒絕,銀光閃過後,白皙的掌心出現一道血痕。


    池鴦將手掌按在陣法上,血液經過擠壓滴落,瞬間就染紅了整個陣法。


    像是有巨大的石塊被挪開的聲音,那塵封著的門也隨之挪開了一道縫。


    摩羅這時候顯得迫不及待了,他三兩步走到了門前,手指插入縫隙裏試圖拉開門。


    仿佛都已經感受到了門內無窮盡的力量,摩羅的手有些顫抖,瞳孔也不自覺的放大,嘴角上揚很是興奮。


    就差一點了,他馬上就可以拿到想要的東西了,馬上就可以得到無窮盡的力量了!


    石頭摩擦的聲音很是沉重,摩羅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往兩邊推開了塵封的門。


    他一眼就看見了,那擺在角落裏的骸骨。


    骸骨被陳舊的衣物遮擋著,沾滿了灰塵,可是也絲毫掩蓋不住那流轉在骸骨中的光芒。


    摩羅眼睛發著光的衝向骸骨,像是瘋魔了一般嘴裏念叨著:“是我的了!”


    太過激動的摩羅沒注意到,站在後麵的池鴦嘴角微微勾起的那抹輕蔑。


    “噗嗤。”


    在摩羅觸碰到骸骨的瞬間,利器捅破肉體的聲音傳來。摩羅不敢置信,一點一點低下了頭。


    他看見,從骸骨裏伸出尖銳的銀光,直接貫穿了他的腹部。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自作自受。”池鴦這時候才走了進來,靠著牆看著摩羅。


    “若不是你們之前在這裏殺了阿肆,想用她的血開門,恐怕我的計劃不會有這麽成功的。”


    那陣法裏幹涸的血,是池鴦前一天來打開這扇門時留下的。也因為摩羅和雕鴞族族長在這裏殺死了阿肆,所以並沒有對陣法上的血痕有所懷疑。


    他怎麽也沒想到,池鴦會提前一天打開了這扇門,換走了骸骨。


    “也是為難歌慕了,他啊,跑到他父親那堆亂糟糟的收藏裏挖了一天呢,才挖出這麽一堆被盤的光滑的骨頭,我隻是加了點特效。你喜歡嗎?”


    隨著池鴦的話音落下,骨頭上發著的光暗了下來,光點像是螢火蟲那般從骨頭內鑽出來,匯聚在了池鴦的身邊。


    “你。。。”摩羅嘴角滲出鮮血,不敢置信的看著池鴦。“你不在意,你的兒子嗎。。。”


    貫穿腹部的傷不停在流血,內髒受創也讓摩羅止不住的吐血,若不是插在小腹上的骨刺還沒抽出去,他應該已經站不穩了。


    “誰的兒子誰救嘛,你不是問我我的伴侶哪去了?應該現在,已經抓到朔星了吧。”


    池鴦饒有興趣的看著摩羅的表情,笑眯眯道:“你們啊,為什麽總要用那種固化的想法來想呢,為什麽覺得能威脅到我呢?”


    “啊,也對,畢竟上任鳳凰太過恪守成規了,你們就覺得我很好拿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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