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結伴侶這種大事,怎麽連哥哥都不通知一下呢,害得我都沒給你準備好禮物啊。”池淵的聲音忽然貼近耳旁響起,嚇得池鴦都快要原地蹦起來了。


    白霜反應迅速的用手臂扣住池鴦的腰將她往後帶,銀宵和歌慕也順勢擋在了池鴦前麵,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嗬嗬。”池淵看到這個架勢,笑出了眼淚,他用指節拭去眼角的液體,繼續說道:“鴦鴦很厲害呀,身邊忠臣的狗又多了隻啊。”


    他邊說邊看著歌慕,引得歌慕哼出了聲。


    “你來做什麽。”白霜冷冷的望著池淵,感受到了池鴦身體發冷,他摟著池鴦腰的手更緊了一些,讓她將頭埋在懷裏。


    池淵聳了聳肩,笑的很是無辜的說道:“來給我的妹妹送祝福,說起來白霜你不是應該喊我一聲大舅子嗎?”


    “嗬,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銀宵氣笑了,翻著白眼去懟池淵。“你算個什麽東西,連身體都是偷來的。”


    聽到這話,池淵的目光暗了幾分,沒壓製住情緒的吐了幾下蛇信子。他的視線在幾人身上來迴掃視著,氣氛也都冷下來幾分。


    池淵突然笑了起來,嗬嗬嗬的聲音陰惻惻的傳入眾人耳朵裏。


    他當著眾人麵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用樹葉包裹著的東西,舉著手說道:“倒也不用對我這麽有敵意,鴦鴦,我隻是來給你送新婚禮物而已。”


    “新婚禮物”這四個字,被池淵咬的刻意。


    他看不見池鴦,白霜幾人將她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不需要。”池鴦輕軟的聲音從人群裏傳出來,她拍了拍白霜的手,從他懷裏出來。


    池鴦知道,麵對池淵,她不可能一直當個縮頭烏龜躲在白霜和銀宵身後,很多事情是需要她自己去麵對。


    銀宵見她想過來,便也側身讓了讓,讓她暴露在了池淵的視線下。隻是依舊站在池鴦身邊,隨時能保護的距離。


    那身長裙將池鴦襯的很漂亮,月白色的長裙勾勒的她像個下凡的仙子,站在赤狐身邊,安靜的看著他。


    池淵目光裏的驚豔是不做掩飾。


    “這條裙子很適合你,看來你還是很喜歡白色呀,以前在實驗室裏,也都是白色。”就像是很刻意,池淵提起以前實驗室裏的事情。


    “那是因為實驗室裏隻有白色,並不是我喜歡。”


    池鴦的神色淡淡的,唇角下垂,放眼望去竟然有幾分白霜的影子。


    “原來是這樣呀。你知道嗎,這麽多年,我一直在你身邊。我很多次都在單向玻璃的後麵看著你,我還是更喜歡那時候的你,聽話乖巧,站在那裏像個受驚的兔子那般,卻又不敢反抗。”


    突的,池淵的話音一轉,眼神裏盡是陰冷的看向銀宵和白霜。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邊多了幾個人,便無法無天了起來,和自己的哥哥都敢叫囂了。稍微給你一點溫情,你就覺得他們能比我更愛你嗎?”


    “什麽叫無法無天,什麽又叫愛我。”池鴦抬手握住了銀宵已經捏成拳的手,口氣依舊是清冷疏離。


    “我本該是現在這樣,哥哥,是你為了一己私欲將我困在了實驗室裏,讓我前二十來年的生活裏,除了鞭打就是無止境的囚禁。”


    “我不想與你對峙,因為你曾給過我溫暖。我也有看到,我死後你跪在佛前沒日沒夜的祈禱,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動用了很大的代價。”


    “可這不是你打擾我生活的理由,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不甘心,感動自己罷了。我在這裏過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或許在你心裏,你是愛我的,可你的愛,給過我什麽呢?”


    天上層層疊疊的雲隨著風的吹動漸漸消散,月光在這時終於是穿破了雲層的遮擋,散落在了大地上,也散落在了池鴦的身上。


    她身上那件白色長裙雖說漂亮,可是太過單薄。銀宵便迴了房替她拿來了鬥篷披上。


    池鴦看著手臂上慢慢現形的傷痕,她解下鬥篷,將手臂與肩膀整個暴露在了月光下。


    “你給了我這滿身的傷痕和揮之不去的噩夢,我到現在都會夢見,我躺在無影燈下,耳旁是那些肮髒的聲音!”


    說不難過那肯定是假的,池鴦努力克製的情緒在這時隱忍到了極限,她發著顫,不知道是因為冷風的刺骨還是心中的難受。


    銀宵是第一次看見池鴦身上的傷痕,那隻會在月光下顯現的痕跡一道道如同刀刃劃過他的眼眸,也刺在了他的心上。


    赤狐和雪豹同時動了。


    白霜撿起地上的鬥篷,遮住池鴦的身體將發著抖的小鵪鶉抱迴了懷裏,而銀宵腳尖輕點,手中燃著火焰直逼池淵。


    “滾出去!”向來漫不經心的赤狐在這一刻被憤怒燒盡了理智,也是在這一刻,銀宵明白了上次白霜為何會幾乎失控險些打死池淵。


    小池鴦的過去,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好像那一道道的傷痕都在細細訴說悲鳴。


    論打架,身為現代人的池淵自然不是銀宵的對手,哪怕他現在占用的是沉夜的身體也連銀宵的一擊都沒辦法抵擋。


    麵對來勢洶洶的攻擊,池淵隻能一退再退。


    “大好的日子何必被我影響了心情呢!我說了,鴦鴦,我隻是來給你送新婚禮物的。”池淵抵擋不住,刷的變迴黑蛇,借著靈活的動作躲過銀宵的攻擊,幾個眨眼間出現在了池鴦麵前。


    白霜反應迅速,手一伸便掐住了黑蛇的七寸,池淵變迴人形就是被白霜的手死死扣住了脖子。


    雪豹的眉頭緊鎖,眼神裏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燒盡麵前的人。


    池淵卻絲毫不慌,即使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氣還是啞著嗓子嗬嗬笑出了聲。


    他可不擔心白霜會殺了他,池鴦可不會舍得讓白霜的手沾上鮮血。


    而這個距離,池淵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他將那塊包著樹葉的東西在手中拆著,哢噠幾聲傳來,池淵猛的發力掙脫了白霜的手,眼眸中似是燃著一把火,盡是癲狂的神情。


    “她就是你們尋找多年的鳳凰啊!”隨著池淵的聲音提高,“鳳凰”一詞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白霜目光一閃,想拉著池鴦遠離池淵。


    可是下一秒,池淵甩出了手裏的東西,直接砸在了池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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