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絲絲縷縷棕褐色煙氣被吸入到蓋爾·西斯的體內,一條條青黑色的紋路開始逐漸在蓋爾·西斯的體表浮現。


    這些青黑色的紋路它們就好像是一隻隻流竄於蓋爾·西斯體表之下的毒蛇,而那些為蟲孓所化的棕褐色煙氣就好像是在以毒攻毒,很快,它們就失去了原本的靈動,隻留下了一條條與之其那些誓鳥村村民們的皮膚肌理一般無二的墨綠色痕跡。


    而就在七八分鍾後,驀地,一抹灰白色的波紋開始蕩漾於蓋爾·西斯的身體表麵,並且隨之其棕褐色煙氣的吸入而變得愈演愈烈。


    不消一時三刻,這些灰白色的波紋就連綿成了一整個足以完全覆蓋蓋爾·西斯周身骨血的詭異模樣。


    與此同時,蓋爾·西斯的體表溫度開始急劇的升高,整個人就仿佛是要化為一團焰火似的,陣陣紅褐色的濃煙開始自其口鼻處噴湧而出。


    “哎呦我的媽呀,後生仔你這是怎麽了?”


    感受到庭院內的溫度正在急劇升高,原本躺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誓鳥村村長亦是發現了蓋爾·西斯的變化,著急忙慌的跑出門來,到村裏去找人幫忙。


    反觀蓋爾·西斯,在這兩天裏,他已經完全習慣了自己稍微遇到點事情就意識恍惚、全身癱瘓的情況。


    隻是不知道這藍星文明的副本設計師對於他們這些精神意誌不達標的闖關者們,究竟是有什麽仇什麽冤。


    反正蓋爾·西斯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本次副本闖關一結束,他就立即向執迷之境係統投訴對方存在職業歧視。


    大概過了三五分鍾,一位穿著打扮相對來說要道貌岸然許多的中年人在誓鳥村村長的拉扯下來到了破舊庭院內。


    此時,蓋爾·西斯已經被村長的家眷們給抬到了一個半人多高的大水缸裏。


    放眼望去,水缸裏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置身其中的蓋爾·西斯活脫脫就像是一個熱得快。


    隻是不知道倘若將之其給放入到蒸汽爐當中,能不能被當成是新型永動機的原材料。


    “嘿呀,後生仔,我跟你說,你這迴可是有救了!老王他可是我們十裏八鄉最有本事的人,以前逢年過節的,不管是誰家的雞鴨牛羊出了問題,那都是咱們老王負責解決的!”


    合著,您這是給我找來了個獸醫啊?


    蓋爾·西斯心裏這樣想著,但他卻由於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所以根本沒辦法拒絕,隻能聽之任之。


    反觀那位被誓鳥村村長稱之為是老王的中年人,他在聽到了誓鳥村村長的唿喚後,搖頭晃腦的走到了那一人多高的大水缸旁,隨即從兜裏掏出來一個看起來像是湯勺的東西,探入到了水缸當中攪了攪。


    不多時,一勺清澈無虞不見半點氣泡的熱湯就被老王給從缸裏帶了上來。


    隻見他也不嫌棄蓋爾·西斯,抬手就將那勺溫熱的“洗澡水”給放到口中,細細品味起來。


    或甘或辣,甚至於還帶有一絲絲土腥味……


    在品嚐到了那缸裏熱湯的成色後,老王的眉眼頓時就皺成了一團麻花。


    “怎麽樣老王?我這後生仔還有救沒?”


    憂心忡忡的看著村裏的獸醫,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蓋爾·西斯是他誓鳥村村長的親孫子。


    而老王在聽到了誓鳥村村長的問詢以後,他亦是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村長啊,不是我說你,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土豬肉,它不能先放佐料,你得先放鹽它才能入味。你看看這湯,一點鹹淡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一大堆,那不是全都給糟蹋了嘛!還不趕快把鹽給我拿來?!別等到時候這鍋裏的湯全都給烤幹了,那可就晚了!”


    啊?


    在聽到老王的話以後,蓋爾·西斯他隻覺得兩眼一抹黑,還好誓鳥村村長多少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當機立斷的就反應過來老王怕不是犯了職業病:


    “老王,你可得看清楚啊!這可不是什麽土豬肉,這麽大的水缸撒,我哪個啷當的添柴火喲!這得熬到什麽時候去?這是個大活人啊!”


    “不是土豬肉,那你也得放鹽啊!你真當我沒見過世麵呢?誰家大活人他住鍋裏啊?難不成他是鍋得缸啊?”


    老王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然而不消片刻,就在屋裏人給缸裏添水的功夫,冷熱交替之下,蓋爾·西斯他那蒼白殷紅的身體重新顯露在了眾人的麵前,亦是讓老王的眼睛瞪得像是個銅鈴鐺。


    “白傀索命,赤鳩顯靈,不是,老東西,你這是從哪找迴來的這麽個倒黴玩意?我跟你說,這人我可救不了,你還是趕快把他給扔到山裏,讓他自己個自生自滅吧?稍有不慎,這玩意可是會給咱們誓鳥村帶來滅頂之災啊!”


    老王一邊說著,轉身就掙脫了老村長的攙扶,想要離開這裏。


    然而誓鳥村村長卻是在聽聞到了老王的話以後,不由分說的就將他給拽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這誓鳥村村長是和老王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幾分鍾後,老王麵露難色的重新迴到了水缸一側,開始再度打量起了蓋爾·西斯的情況來。


    此時蓋爾·西斯的全部毛細血管都已然在其體內猶如岩漿般熾熱的血液的蒸騰下浮現在了他的體表,使之其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外紅裏嫩的玉人。


    麵對這樣的情況,老王從兜裏掏出了一卷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蓋爾·西斯的天靈蓋及其周邊要穴。


    霎時間,蓋爾·西斯他隻覺得耳畔傳來一聲悶響,整個人就已經陷入到了昏迷當中。


    而就在蓋爾·西斯陷入到昏迷狀態當中以後,老王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誓鳥村村長,神色複雜的開口說道:


    “白傀入體,藥石無醫,赤鳩臨身,萬劫不複。現在唯有為之其舉行天火之祀,方且能夠存有一線生機。既然你說他非救不可,那就準備燒了吧。”


    天火之祀?


    在聽到了老王的話以後,誓鳥村村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但是他卻別無選擇,隻能夠出門去和誓鳥村的村民們挨家挨戶的嚐試著去解釋目前所發生的狀況。


    作為冤禽族裔,天火之祀一旦開始,他們必然將會承受難以想象的折磨,然則蓋爾·西斯作為係統欽定的歸鄉遊子卻是被精衛之靈所看重的天選之人,如若他們見死不救,勢必將會引起精衛之靈的詰責。


    這無疑同樣是是他們作為冤禽後裔的誓鳥村村民們的不可承受之重。


    覆水之禍、幽泉之毒、邙山之魄、白傀之害、赤鳩之魂,這是千百年來流傳於誓鳥村村民口中的宿命,亦是隱藏有冤禽死而複生、性情大變的真相。


    其中,覆水幽泉他們分別根植於誓鳥村村民的血肉靈魄,一如赤鳩血脈一般為之其所代代相傳,而那一團團棕褐色的煙氣就是邙山之魄的具象化,它們可以延緩誓鳥村村民體內的那些個青黑色邪氣的蔓延。


    然則,萬物相生相克,邙山鎮覆水而養白傀,白傀害幽泉而興赤鳩。


    蓋爾·西斯他便是在為之邙山之魄驅離了體內的覆水災禍以後,致使他體內的白傀妖靈失去了製衡,以至於他體內潛在的赤鳩血脈被過度激發。


    對此,其實老王給出的啟用天火之祀的辦法其實也隻不過是把死馬當作活馬醫。


    因為,能夠順利完成天火之祀的前提是蓋爾·西斯的體內五行俱全、靈魄合一、真意無儕。


    它原則上需要蓋爾·西斯像是誓鳥村村民一般具備覆水之身、幽泉之體、赤鳩之魂不說,還需要他身懷邙山之魄、白傀之靈。


    然而倘若蓋爾·西斯同時具備以上的幾個要素,那他也就不會為區區少許棕褐色煙氣給弄得焦頭爛額了。


    所以,現在誓鳥村的這些村民們他們其實隻是寄希望於蓋爾·西斯已經滿足了身懷幽泉之體且靈魄健全這兩個前提條件。


    如此,天火之祀方且才能夠使之其“涅盤重生”。


    至於其他的問題,在往後的日子裏,他們未嚐不可以從長計議。


    故而,不由分說的,蓋爾·西斯被擺放在了用於進行天火之祀的柴火垛上,其周邊則是站滿了對此義憤填膺,隻覺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誓鳥村村民們。


    嘩——


    伴隨著老王將裝滿百家精血的石碗倒在為眾人壘起的柴火垛上。


    熊熊烈焰於頃刻之間湧入到了蓋爾·西斯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毛孔當中。


    點點細白嬌嫩的絨毛開始生長於他的體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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