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主人是必須去了?”


    “朝中無武將能夠壓治陳渭,此戰不能輸,唯有我親自去。”


    “並且,小皇帝必須跟我同去。這一來,放他一人在京中,我壓根無法安心。二來,目標人物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安全許多。”


    “086會一直陪著主人的。”


    “陳渭……”晏白朝蘭依招了招手,“你將寫封信秘密交於陳善。”


    “是。”蘭依把信收好。


    “看來,我們的舞台要換地方了。”


    晏白聯絡忠於先帝的朝臣與中立的臣,舌戰群儒,為小皇帝謀一個死裏求生的機會。


    “皇姐。”趙不言待人走後,神秘兮兮的進來。


    蘭依示意其他人退下,給二位添了茶,便也出去了。


    “何事?”晏白揉著太陽穴,這幾日她累得渾身酸痛。


    “我要迴去了!”趙不言湊過來,從袖中掏出一份聖旨,在晏白小案攤開。


    “姐,太……”趙不言弄了弄鼻子,咳了一聲,“皇帝哥哥給了我一個封號,寧王!”


    趙不言興奮的戳著“寧王”二字,眉飛色舞道:“姐,你看看,你聽聽,這響當當的名號,聽著就霸氣,以後我可就是郢朝寧王了!誰人見我不得敬稱一句寧王,寧王趙慎!”


    晏白從聖旨上收迴視線,笑道:“既然皇兄催你迴去,你便趕緊迴去,莫讓他擔心了。”


    “知道了,知道了。”趙不言掏了掏耳朵。


    突厥來襲之事,他知曉,當然得趕緊跑了,免得殃及他這隻小蝦米。


    迴去做他的寧王多好!


    “皇姐你可別想我,往後我年年中秋來大涼,到時候親自給你釀桂花釀。”


    “就你嘴甜。”


    “皇姐,那我後日便啟程迴郢朝。”


    “好,屆時我派人護送你迴去,路上別耽擱,遊玩不急這一時。”


    “哎呀,我知道了。”趙不言煩了。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跑路保命要緊了,他多珍惜自己這條小命啊。


    趙不言抓起聖旨抬腳就走,生怕趙妉寧再多說兩句。


    踏出門前,趙不言又折了迴來。


    “又怎麽了?”晏白眉眼彎彎問道。


    “姐,我忘了個事……”趙不言憨笑兩聲,小心翼翼挪步過來。


    “且說無妨。”晏白揉了揉太陽穴。


    “我來時,皇嫂便臨近生產,聖旨來時,哥哥信中提及皇嫂誕下一位龍子,我要當叔叔了!”


    這是喜事,趙不言欣喜不已,想著說出來讓皇姐也開心開心,哪知,皇姐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他疑惑問道:“皇姐,怎麽?你聽著不高興嗎?”


    “哦,你定是怪我忘了如此重要之事。皇姐,你別生氣了。”


    晏白迴迴神,略微敷衍的笑了一聲,“算算日子,是我離開左右懷的?我怎一點不知?”


    “約莫皇姐走了半月,皇嫂就被診出喜脈,父皇擔憂你憂心皇嫂,便不讓我們告知。所以,皇姐可千萬別怪我!”見晏白微微思忖,趙不言趁機跑了出去。


    人一走,晏白便無力的靠著椅子。


    “趙乾義長子,夭折三月,其後悲痛欲絕,竟也隨之撒手人寰。”


    晏白閉上眼,滿臉悲愴。


    “看書的時候,我並沒仔細看過趙乾義這人,書中記載更是甚少,可如今來到這裏,才猛然發現,此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可悲之人。”


    失父、失子、失妻……


    其妹必死之。


    如果這次出戰,晏白便尋得鍥機完成任務,那必是有去無迴啊。


    “主人,沒有人會永遠互相陪伴,總有一人先於另一人而走。”


    “可偏偏就是這些失去,才造就了我們的成長。”


    晏白並沒有為之所動。


    “那你呢,失去了什麽?”


    086一頓,繼而說道:“主人,086沒有失去什麽,隻是在尋找丟失的自己。”


    晏白唿吸一滯。


    自己?


    這二字未免太過於沉重。


    晏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人,但她卻明白自己想要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勤勤懇懇的打工人。


    她愛這書中世界裏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靈魂的百態人物。


    她也愛現實世界裏,那些與她插科打諢的朋友同事。


    086……


    “既然失去會讓一人成長,那麽希望,我的死去能夠讓小皇帝徹底走上安國之路。”


    “蘭依——”


    大軍五日後啟程,大涼貞元帝、趙太後、攝政王、鎮國大將軍均出征迎敵。


    立政殿內,晏白與趙不言小皇帝三人共同用晚膳,這也是為趙不言餞行。


    “不言,此番迴朝之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晏白萬般囑托。


    雖說趙不言自己身手不凡,周身更有父皇為他精挑細選的暗衛保護,晏白也會差人混淆視聽,派出多支隊伍,讓其安全出城,更會派人護送。


    可她心裏總是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畢竟《秋日記》原文裏趙不言並沒有來過大涼,劇情多變,晏白不得不謹慎。


    她無法迴去,也無法陪伴兄長母後,就讓趙不言代她好好盡一盡為人子女應行的孝義吧。


    “皇姐,你放心,我都記住了。你可別忘了,我趙慎最珍惜的就是我這條小命了。”趙不言夾著菜大快朵頤。


    小皇帝吃完後便離開。


    趙不言大還咧咧笑著,唇間縈繞著淡淡桂花酒香,他眼神柔情。


    “姐姐,哎呦,我的好姐姐。”趙不言跑過來給晏白捏肩。


    “您可就別愁眉苦臉的了,等南海朝貢珍珠白,我定向皇兄討上幾大盒,全都贈予你!”


    “我的姐姐可是這天底下最金貴的人,配得上最好的。”


    “見你多喝了兩口,借了醉意,倒是乖巧許多。”


    “嘿嘿。”趙不言撓頭憨笑幾聲。


    “好了,時辰不早了,明日一早你便出發,姐就不送你了。”


    趙不言起身,“那好。”他緩步朝外走去,幾步一迴頭,疾步兩下之後又轉身奔迴來。


    他一把抱住晏白,頭伏在她肩膀上,聲音似是撒嬌,“皇姐,我會老老實實迴去的,你在這裏也要老老實實的。”


    “好了,我知道了。”晏白拍了拍他後背。


    她要隨軍之事並未傳出去,更何況她特意吩咐讓人瞞著趙不言,不然他該寫信告訴皇兄,屆時,皇兄定然會想方設法阻攔。


    隻有她出了這鄴京城,到了北境,天高路遠,已然無法迴頭,方可無慮。


    “那我就迴去睡覺了。”


    “去吧。”晏白笑著擺了擺手。


    趙不言這次蹦蹦跳跳朝外麵去。


    次日一早,晏白去金鑾殿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宮門的方向。


    她期盼著趙不言能夠安全迴到郢朝,做一輩子富貴閑散的寧王。


    下了朝,又同小皇帝在養心殿與大臣商議政務。


    他們後日便要啟程,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這還不是我第一次打仗呢。”


    晏白將奏折放下,往後一靠,仰著頭。


    蘭依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在一旁繼續靜靜煮茶。


    “以前我與157也在古言世界裏上過戰場,那次我的身份人物是一個女將軍,雖然最後輸了,但我學到很多東西。”


    “不過啊,邊鬱他們兩個,你也知道,閑不住,鬧了許多讓我丟臉的。”


    “我記得有一次,我獨自去小溪洗澡,那條小溪是邊鬱那個狗東西找得,他向我打保證,絕對沒有人知道此處,也絕不會有人路過,更何況還有他同烏蘭川還在一邊幫我監視。”


    “我雖然半信半疑,但也沒辦法,沒想到,我正洗得歡的時候……”


    “太後,不好了!”小德子直接跑進來一個滑跪到了晏白跟前。


    晏白迅速收迴思緒,“何事?如此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086係統聽得正有趣,突得被人打斷,心裏還有點不開心,悶悶的蹲在角落,又不敢發聲。


    “稟報太後,寧王、寧王他……”


    晏白手中筆摔落在地上,她猛得捂住心髒,伏在案上,雙目猩紅,“不言他到底怎麽了?!”


    “太後,珍惜鳳體啊。”蘭依跪了下來。


    “寧王被人劫持了。”


    “說清楚!”晏白起身,眼眶裏蓄了淚,她一把拿下自己的佩劍。


    “今日我等奉命護送寧王出城,結果在半個時辰前,不知寧王為何突然獨自折返迴鄴京。”


    “搜地三尺,把整個鄴京給哀家翻過來,也務必要找到寧王!”


    晏白示意蘭依留下,自己與小德子簡裝出宮。


    “小86,你是否能夠查到趙不言的位置!”


    她就知道,趙不言這趟鄴京之行,必定事出有妖。


    聯係突厥有恃無恐的來襲,晏白恐怕自己與086係統之前的推斷全部正確。


    那這鄴京城中,便有突厥的細作,她找到了月餘,竟一點蹤跡都沒有查到!


    “086努力試試。”


    之前查突厥細作,晏白就找不到人,似乎086係統對這個世界的人,除了目標人物,感應都太弱,就連劇情都是模糊,不確定的。


    一出宮,在一個偏僻的小巷裏,晏白下了馬車,她戴著黑色的鬥笠,進入院子。


    “參見殿下。”黑衣單膝跪地,行郢朝禮。


    “寧王呢!”晏白捂著額頭,“你們奉命誓死守衛他,如何敢讓他一人返京?!”


    “迴稟殿下,主子不讓我等隨行,但屬下私自做主,派人暗中隨行。在主子迴京前,曾收到一封信,說是殿下您送的,主子一看信,便直接迴京了。”


    “不是我召他迴來的。”


    “殿下,主子身上還有追蹤香,但屬下發覺,人似乎繞了整個鄴京轉了幾圈。”


    “現在可知具體位置?”


    “鎖定在城東,派去的人一直緊跟,或許是怕打草驚蛇,並未傳信而來。請殿下放心,屬下與主子有子母蠱,主子現在是平安的。”黑衣人跪下叩首,“若是主子出事,我等絕不苟活。”


    “找人要緊。”


    城東……


    城東之人,非富即貴,大多數是簪纓世家,若真的有人劫持趙不言在此,除卻誣陷,若是真的,那麽,這就是朝中有人勾結,若真的是突厥細作,那……


    就是有人在通敵叛國!


    眼下,除了這個,晏白想不到還有何人敢綁架趙不言。


    他是郢朝唯一的王爺,晏白與李軫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李軫也對趙不言不感興趣,她知道,李軫不會以此威脅她……


    可萬一呢?


    “小德子,你帶哀家口諭,秘密入王府!”


    “是。”


    …………


    鄴京城朱雀街上。


    “呂大人?”穆秋放下香盒,行了禮。


    呂斥一身常服,眼神沉重,摻雜著一些奇怪的東西,令穆秋心裏一顫。


    “穆姑娘,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個忙。”


    …………


    “穆兄。”許名簡提著兩壺好酒。


    穆汾剛出門就正麵碰上了許名簡。


    “許兄。”穆汾一愣,隨即笑著行禮。


    “得了兩壺好酒,不如一起品嚐一二。”


    穆汾看了一眼天色,“也好,快請。”他側身請人。


    “穆兄這是要去哪?急匆匆的,若是有要事,我可不敢耽擱。”許名簡說笑道。


    “我能有什麽要事。”穆汾一笑,“無非是玉寒托我去買個東西,我想我閑來無事,便準備親自去。既然許兄拜訪,那我便差人去買便是。”


    “那名簡就多叨擾了。”


    “咦,秋妹,今天怎麽迴來了?”在廊裏,三人相遇。


    穆秋神色自若,“兄長,許學士。”


    “秋妹,臉色不錯,宮中佳肴就是養人。”許名簡笑道,他立在穆汾一側,目光幽深的看著穆秋的眼睛。


    穆秋行禮,“學士言重了,穆秋不過是承雨露皇恩。”


    許名簡點點頭,“穆兄,那我們走吧。”


    “好,秋妹你既然迴來,就去看望一下母親吧,她念你念得緊。”


    “穆秋知道了。”


    “許兄,請。”


    “好。”


    迴到自己院子,穆秋關進院門,走到主屋,立馬跪下,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


    “臣女穆秋參見太後。”


    晏白冷視她。


    在城東,晏白第一次想到的就是成遠侯府。


    一是,這是女主的家,但女主顯然不喜歡。


    二是,她想起之前李軫設計購得成遠侯府之事。


    之前她就納悶,為何李軫會盯上成遠侯府,她是因為穆秋是女主,那李軫又意欲何為?


    如今看來,怕是李軫早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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