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與獵場相通,晏白一路直奔到獵場。


    獵場也是有人看護的,裏麵的獵物有很多人是放養的。再往裏走,有一座山,晏白很喜歡在這座山上打獵。


    知道這邊沒什麽危險,大家也好久沒玩了,一時興奮起來,叫喊著的比高低。


    每個人的箭矢都不一樣,而且還綁了不同顏色的布條,很好區別。


    “阿瀠,今日我必要讓你見見我的厲害。”


    賀蘭城勢在必行。


    文洙遇抿了抿唇,還是說出來了:“賀蘭,以後不能喚太子妃閨名了,大逆不道。”


    賀蘭城撓了撓頭,圍著晏白,哭喪著臉:“可總感覺一叫太子妃,阿瀠就離我們遠了。”


    其實晏白也覺得不習慣,但為了彼此著想,隻能如此,萬一落下口舌,扣個大逆不道或者私通女眷的名義可不是個小事。


    今日她能出來,還是封了馬場,又加上有燕嵐陪伴。


    “對了,燕嵐呢???”


    林姮:“好像沒跟來。”


    她心裏想的話沒說出來,她估計那個嬌貴太子不會騎馬。


    “罷了,我玩會再去找他,開始吧。”晏白一扯韁繩,策馬奔馳。


    一個人的時候,晏白完全沒有一點嬌弱矜貴的樣子,英姿颯爽的像是經曆過千錘百煉一般。


    這個時候,她把086係統暫時開放。


    拉滿弓,瞄著遠處一隻兔子,晏白開了口:“086,現在劇情發展到哪了?顧宥和秦文息為什麽還沒有離開相府。”


    086:“劇情已經發生改變,顧宥與秦文息的戲份開始改變了,後麵一片模糊,並且前麵也發生了改變。”


    “這是怎麽迴事。”


    晏白在腦中簡單過了一遍修改的劇情,她和燕嵐的戲份增多了,這可以理解,是她改變的,但為什麽原來主劇情還沒有發生。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怕是主劇情要改變。


    不過,晏白的任務是讓燕嵐產生活下來的意念,所以,其他的跟她也沒什麽太大關係。


    “086不知。”086很誠實,他本來就是第一次工作,很多地方還得晏白給他講解。


    “我問過林姮,是她爹暗示她請燕嵐的,大理寺卿公正不阿,向來最聽聖上的話,如今看來,燕嵐那日出現在賞景台完全是皇帝暗箱操作。”


    “他為什麽要我和燕嵐成親?”這是晏白想不通的。


    晏白手中箭飛了出去,準確射中兔子,暗示一下遠處跟著的小廝撿起來,晏白便往山上去。


    086:“……#*#……”


    086似乎想叫晏白,但不知道怎麽稱唿,係統一般沒有直接叫宿主名字的。


    大部分是叫主人,關係好的才有昵稱。


    “怎麽了?”


    “目標人物有危險。”


    “方向!”晏白收了弓箭,抓緊韁繩。


    “方向:四點鍾;人數:二十一;等級:暗殺高手。”


    晏白沒有絲毫猶豫,朝小廝大喝一聲:“你先迴去,我自己一個人待會,不許跟來!”


    “是。”小廝遠遠應道。


    晏白朝四點鍾方向奔馳了一刻鍾,根據086提示,在一處懸崖邊看見了受傷的燕嵐。


    空氣裏彌漫著血腥味,地上有多具黑衣人的屍體,燕嵐用那把第一次和晏白見麵時挑窗的軟劍撐著身體,他白袍上都染著鮮血,表情很冷淡,但晏白感覺出來他很難受。


    他那麽怕疼的一個人,受這麽重的傷該多痛苦啊!


    黑衣人圍成一圈,或許燕嵐剛才的身手讓他們產生警惕,因此即便燕嵐受重傷,他們還是有所忌憚的慢慢縮小圈子,漸漸圍住燕嵐。


    晏白慢慢瞄準黑衣人,一下三支,“嗖”的一聲,劃破天際。


    燕嵐前麵三個人緊接著倒下。


    黑衣人警惕轉身,卻沒有發現任何身影。


    燕嵐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他永遠是一個人,怎麽有人肯來救他。


    說不定是路過的人,你看,還是被嚇跑了吧。


    所幸的是,顧瀠那小嬌貴沒跟自己在一起,不然看見這麽多血和殺手,早就嚇哭了,自己還得哄她。


    渾身傷口疼的要命,燕嵐懷疑人生,他怎麽受這麽重的傷還沒死?


    體內毒素又發作,燕嵐猛的咳嗽起來,肺腑痛的讓燕嵐無法強裝鎮定,白袍被血染就,但臉的像一張白紙。


    雙腿夾緊馬肚,晏白有時覺得美卿真不該跟著自己埋葬在虛浮時光裏。


    和美卿說好,晏白也多了一份勝算。


    “還有七人。”晏白躲在暗處,往天上射了一箭。


    發出信號後,又繞到另一個方向,拉了三支箭。


    “嗖嗖嗖”聲音再次穿過樹林,射中其中三人,但這次晏白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她被發現了。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跳到晏白馬上,刀架在她脖子上。


    美卿急得嘶吼,又怕把晏白甩下來。


    “到前麵去!”


    晏白抿了抿唇,“好,美卿。”


    燕嵐抬頭就見自己那嬌貴小夫人纖細的脖子上被人架著把染血的大刀。


    看見晏白臉色煞白,眼眶微紅,眼淚在裏麵打轉,燕嵐頓時怒火中燒。


    “你們抓她幹什麽!”


    黑衣人並不打算和他多交流,把晏白拽下馬,動作粗魯的導致晏白脖子都被刀劃了一道。


    看見晏白害怕的哭,又不敢大聲,隻能默默流淚,燕嵐都快氣死了。


    本來還想著就這麽死了,但燕嵐突然覺得,還是再等會,要不然小哭包在旁邊哭,他走的時候都不順心。


    袖中刺射出,軟劍猶如毒蛇出擊……


    晏白看見幾個殘影,然後人就“唰唰”倒下了。


    得,原來您能打得過。


    見晏白傻了,燕嵐一把抱住她,吼道:“你過來幹什麽!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不怕死啊。”


    晏白抱住燕嵐,聲音糯嘰嘰,委屈極了:“怕,但我更怕你死,你剛才是不是想著就這麽死了。”


    晏白委委屈屈淒淒慘慘楚楚可憐,揮著小拳頭捶著燕嵐,“你個沒良心的,你死了,我怎麽辦,嗚嗚嗚嗚,你一點都不愛我。”


    “顧瀠!別犯病了!”


    燕嵐被捶的齜牙咧嘴。


    馬蹄聲響起來,燕嵐護住晏白瞬間警惕起來,見來的是果玉,燕嵐頓時鬆了一口氣。


    果玉見滿地屍體,冷了一下臉,朝二人奔來,憂道:“殿下,太子妃,你們沒事吧?”


    “果玉,我沒事,但殿下受傷了,你們把這裏收拾好,和山下人交代好。再來兩個人把我們送迴太子府。”


    晏白擦著眼淚吩咐。


    “是。”


    燕嵐:“????”


    “顧瀠,你什麽時候帶這麽多人過來了。”


    晏白推著他往馬車走,“殿下說話真奇怪,這不是咱們府裏的仆從嘛。”


    燕嵐坐在馬車裏還恍恍惚惚,道:“顧相給你陪嫁的該不會都是高手吧?”


    “你那丫鬟……不是個傻子?”


    晏白翻了個白眼,從馬車小櫃子裏個小藥箱,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見果玉指揮幾人收拾現場,鬆了一口氣,放下簾子,又提起心來。


    “果玉雖然腦子笨,但是個高手,不然爹爹也不會放心她一直跟在我身前。”


    晏白翻出金瘡藥、剪刀和布條。


    “殿下,你等下,等我給你包好就不疼了。”


    燕嵐看她急切的樣子,心裏不自覺有些奇妙的感覺,嘴上還不饒人:“說什麽渾話,孤是那種人嗎?男子漢的,怕什麽疼。”


    “好好好。”


    找起工具,晏白直接把自己袖子剪了,看了看燕嵐慘白的臉色,皺著眉伸手自己的左手臂,說道:“你先咬著我。”


    “你這會不怕疼了。”燕嵐看著她慘白的小臉。


    “怕,但更怕你死。”


    你死,我就完不成任務了。


    “切,顧瀠,你脖子不疼?怎麽這時候不哭了?你不是慣會裝的嗎?不怕脖子留下疤啊,倒時候跟個蚯蚓一樣,孤怕是對你提不興趣了,光想想就惡心,不如再找其他美嬌娥……”


    一滴滾燙的淚水砸在燕嵐手背刀傷上,似乎也砸進他心裏。


    “顧瀠你……”


    晏白氣唿唿又心疼,擦了一下眼,使勁用手扇了幾下眼睛,唿了幾口氣,努力不讓淚出來。


    小哭包實錘了。


    畢竟,顧瀠是淚做的。


    晏白沒再和他說話,對著美人鏡,咬著布條,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她沒看燕嵐,直接給燕嵐處理傷口。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開口,馬車行駛的平緩,有太子府令牌,進城門都方便許多。


    到太子府的時候,燕嵐早就睡去,或者也叫昏迷。


    晏白讓人驅著馬車直接到了兩人的院子,把李嬤嬤單獨叫上馬車交代好,驅散了院裏一些人,她才讓人把燕嵐弄進屋裏。


    剛動燕嵐的時候,他就條件反射掐住那人脖子,嚇得晏白趕緊說道:“殿下,我們迴家了。”


    聽了這話,燕嵐鬆了手,嘀咕一句什麽,晏白沒聽清,之後就沒有意識了。


    晏白又給燕嵐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清理了身體,剛做完,太醫就過來了。


    這個太醫姓張,年紀很大,晏白見過好多次,畢竟,他倆經常有個病。每次來的都是這個張太醫,見他給燕嵐把過脈,所以晏白才放心他過來診治燕嵐。


    晏白緊張兮兮的盯著張太醫。


    “怎麽樣?”


    “太子妃稍等,臣再瞧瞧。”


    晏白無力,祖宗,您都瞧了一刻鍾了。


    燕嵐臉上一點血絲都沒有,他似乎有點凝血障礙,傷口一直不愈合,還是晏白有經驗,用了專業手法,之前有個本,她身份是醫生,所以懂不少醫學知識。


    但這裏沒有免疫抑製劑,沒有血漿和輸血工具、無菌室……


    並且,燕嵐似乎是藥物造成,所以她才更希望張太醫看看,畢竟,張太醫比較了解燕嵐的情況。


    “殿下傷口極難愈合,特別容易失血,不過幸虧傷口處理及時,而且這手法有利於止血。老臣再開一些藥,幫助愈合,裏麵加幾味活血化瘀的藥,還有,殿下之前的藥也不能停。”


    張太醫摸了摸發白的胡須,眯了眯眼,“恕老臣多說一句,太子妃不要怪罪。”


    “您盡管說。”晏白吩咐人去煎藥。


    “殿下身上有弱病,可他從來不肯好好治療,太子妃可以的話,可以好好勸勸殿下。”


    “嗯,本宮知道了。”晏白沉思道。


    “那老臣就告退了。”


    “你就繼續在太子府住著,你的假期等過幾日殿下好些了再準,殿下這邊還需要你。”


    “老臣遵命。”


    晏白握著燕嵐的手,冰涼。


    果玉他們在傍晚的時候也迴來了,搜查到一塊石頭,本來沒當迴事,但果玉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帶迴來了,後來晏白交給了燕嵐。


    晏白畢竟是柔弱人設,即便因為練過一些功夫,強健一些,可還是經不住娘胎裏帶出來的弱病,這一天的奔波,她確實很累了。


    果玉伺候她沐浴,吃了點東西,她又喂了燕嵐白粥,喂進去不到十口。


    灌藥時,昏迷的燕嵐皺著眉大罵,說勢必讓這人誅九族,李嬤嬤和果玉都嚇得跪下來了。


    晏白二話不說直接捏著他下巴,敲開嘴,灌了進去,雖然吐出來不少,但至少喝了。


    張太醫摸著胡子開口:“太子妃好氣魄。”


    身體力跟不上,晏白腦袋有些暈,胃裏還有些泛酸,不知道是不是血腥味和藥味太衝了的緣故,整個人有些虛浮。


    “你再看看,果玉,收拾一下。”


    晏白坐在旁邊椅子上,見張太醫不著急的行為,也知道燕嵐還有救,但還是不放心。


    因為她深知,一個沒有活著欲望的人,任何時刻都能將他壓死。


    “暫時沒事了。”


    晏白並沒有放鬆,而是更加提心吊膽。


    燕嵐是半個月後醒來的。


    一睜眼就看見晏白白嫩又美麗的小臉,睫毛像小扇子一樣。


    “殿下,你終於醒了。”察覺動靜,晏白迷迷糊糊睜開眼,見燕嵐睜眼,眼眶都紅了。


    忍不住抱住他,親了幾口,“嚇死臣妾了。”


    晏白委屈的蹭蹭燕嵐,“殿下,你能不能別不要臣妾嗎?臣妾以後會不哭的,不會給你丟臉的。”


    這些日子也是嚇壞晏白了,生怕燕嵐一不小心命就沒了。她人日日夜夜守在燕嵐邊上,在他耳邊絮叨,還讓張太醫一天三次比吃飯還準時過來看,弄得張太醫都開始煩了。


    每天都問好幾遍086係統,目標人物還存在嗎。


    燕嵐身上痛的厲害,但一聽晏白熟悉的哭聲,竟然覺得有些舒坦,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晏白的臉,別過頭咳了兩聲,說道:“別哭了,怎麽瘦了這麽多。”


    “顧瀠,沒有孤陪你一起用膳,你就不吃了是吧?怎麽?太子府還養不起你了?”


    “你就是被慣壞了!”


    “嗯,我就是被慣壞了,我一個人不行的,你不能不管我。”


    “憑什麽啊,顧瀠,你哪來的麵子?”燕嵐給她扒拉碎發,吻了吻她的淚。


    燕嵐一直覺得晏白的淚是甜的,畢竟她說話那麽好聽,而且嘴巴就是甜的。


    一嚐才知道,是鹹的。


    不喜歡。


    所以,顧瀠不能再哭了。


    他偷偷趁顧瀠看不見,默聲呸了幾下,砸吧了一下嘴。


    “就憑我是你的夫人。”


    語氣理直氣壯,腮幫子氣的鼓鼓的,晏白傲嬌起來簡直要人命。


    燕嵐實在忍不住,吻了上去。


    邊吻邊咬牙切齒。


    “顧瀠,孤真是慣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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