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蚊子搶著說:“兩間兩間,大不了我那間自己付錢嘍。”


    這邊郭路還沒轉過彎來,什麽“姑娘”?自己就領著一個偷東西的臭小子,哪來的姑娘?


    老板娘很快登記完,把兩個鑰匙牌和身份證遞過來說:“姑娘住205、先生住207,從這邊上樓——”


    郭路搶先接過去,拿起小蚊子那張身份證,先看到了醒目的“女”!小蚊子叫了一聲:“快點!”徑自轉身登上樓梯。


    郭路慢慢上樓,同時也把小蚊子的身份證上的信息看了個清楚,小蚊子名叫肖文紫,剛滿十八歲……


    抬頭看看已經站在205門前的小蚊子,心說十八歲的姑娘也不是沒見過,哪有這等竹竿一樣的身材,還有麵相、舉止,哪裏有個姑娘的樣子,最離譜的,還是個小賊!


    “慢慢吞吞的,快把身份證和鑰匙給我!”小蚊子伸手等著。


    郭路拿鑰匙開了門,推著小蚊子進了房間,小蚊子急道:“你在207,迴你自己那裏去。”


    郭路搖著身份證,智珠在握地說:“小蚊子,你身份證是假的,假就假吧,可你為什麽整個女的身份證?是不是惦記作案布迷魂陣的?”


    小蚊子給他一個白眼:“又不是江洋大盜,整那麽複雜,這就是我自己的。”


    “那你為什麽隱瞞自己是女的?”


    “不曾隱瞞啊?你也沒問我,再說,這是個問題嗎?你是人,還到處告訴別人‘我是人’嗎?”


    一串連珠炮轟過來,郭路也覺得自己沒占道理,尷尬地說:“你這樣哪像個女的?”


    “你管我長啥樣,吃你家飯啦,趕緊出去吧少爺,我得洗澡睡覺,給你當了一晚上保鏢,困死了……”小蚊子——哦肖文紫不由分說把郭路推出門,反鎖上,低聲罵了句:“神經病!”


    郭路打開自己的房間,還在想著小蚊子的身份,暗自後悔,知道是女的,萬萬不能帶她來,太不方便了。


    響起敲門聲,以為是小蚊子,就說著:“還有什麽要坦白從寬的?”開了門,老板娘站在門前,歉意地笑著說:“打擾先生一下,我有個事挺急的,想問問您。”


    “您進來說!”郭路讓開門口。


    老板娘說:“就兩句話,剛才看您身份證就覺得有點事情要問,一時沒找到頭緒,現在想起來了,您是從極東省的白樺鎮來的,是那裏的人嗎?”


    “是呀!”


    “有個名叫郭鶴龍的客人也來自那裏,你認識嗎?”


    郭路一驚,太熟悉的名字,怎麽在這麽遙遠的地方聽到?忙問:“認識啊,怎麽了?”


    老板娘驚喜地說:“太好了,是這樣,他前天來住下的,本來說住一天就走,可是,除了當天住店時見過,再就沒見他出入,按理說昨天就該結賬走的,結果也沒見他來,我就去房間看看,東西行李還在,就想著晚上會迴來吧,結果昨晚又是一夜沒歸,我正想著怎麽辦好呢,要是報警吧,對我的店影響不好,不報又怕這個人有什麽事情,他的東西留在店裏,押金也沒取走,實在不行也隻能給他收好,把房子騰出來了。”


    郭路也有些急了,對老板娘說:“實不相瞞,他是我的一個親屬長輩,你帶我去他房間看看吧!這個人是個挺靠譜的人,瞧這情況,怕是真的出了問題!”


    郭鶴龍的牙具、毛巾還放在洗手池的台子上,保溫杯在小桌子上,裏麵的半杯水是涼的,還有一件棉服掛在衣帽鉤上,大概是一路從極東穿過來,到了南部的山南省,已經不需要穿就留在旅店,另外留下的就是個帆布書包,經過兩人商量,互相作證,方打開書包翻看,裏麵除了換洗衣服和一個小本子,再無特別的東西。


    看著就是正常住宿的樣子,郭路和老板娘互相看看,兩人眼中都是相同的意思,這不是個離店的狀態,隻能是因故不能返迴。


    郭路知道這位前世的爸爸根本沒來過山南省,這兒也沒有親戚朋友,他如果出這趟遠門,一定是為了找尋孫子,可是小郭路在雙橋啊,郭鶴龍緣何舍近求遠地來到山南省的鼎州?


    那個日記本記了很多瑣事,郭路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到幾行字,從顏色看應是最近書寫,一行是一個名字“劉國慶”,後麵是個電話號碼;另一行寫著:鼎州、幸福大街、天橋。


    郭路讓老板娘鎖好房間,跟著她到一樓服務台,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對方接通,一位女聲很有禮儀地說道:“您好,匯鑫公司,請問您有什麽事?”


    郭路說道:“您好,我找一位叫‘劉國慶’的先生。”


    “您稍等!”


    不久,一個厚重的男聲響起:“喂?是哪位啊?”


    郭路試探著問:“您認識郭鶴龍嗎?我是他的侄子。”


    對方有些恍惚:“郭鶴龍?這名有點熟悉,在哪聽說來的?”


    郭路提示道:“是極東省白樺鎮的一個五十多的老人。”


    “噢……哎想起來了,是從極東來山南的那個老郭吧?”


    “對對!您和他怎麽認識的?”郭路看線索接上頭了,覺得有了希望。


    劉國慶爽朗地說:“就是在火車上我們湊巧坐到一起了,我以前也是當兵的,嘮的挺投緣,哎老郭好嗎,現在幹嘛呢?”


    郭路實話實說:“我叔到鼎州住下後,就不知去哪了,我們著急呢,看到他本子上留著您的號碼,就冒昧打聽一下,看您有沒有線索。”


    劉國慶驚訝說:“怎麽會這樣?他說是到鼎州,我比他提前兩站下車的,後來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劉先生,我叔本子上還記著鼎州、幸福大街、天橋這幾個詞,麻煩您迴憶一下你們談話有沒有提到這些?”郭路有些失望了,但還不想錯過任何一點線索。


    劉國慶在那邊也在迴憶著:“我坐車喜歡喝點酒,帶了些熟食和二鍋頭,就拉著老郭一起喝酒,結果這老郭心事重重的也不願喝,盡是陪我聊天了,我倆沒少聊,天南地北的,哎呀對了,後來老郭提到孩子丟了,來這邊找孩子,我們旁邊坐的一個人插話來著,好像提到你說這些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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