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采也不攔著施瑛和董薈然攪和在一塊嗎?


    那可是毒品。


    喻姝覺得,施采對此的認知應該比她清楚,萬一沾染上分毫,一輩子不說完了,也是暗淡無光。


    她一開始沒想到這方麵,是因為她對那三個人的姓氏隻有其中一位有印象,是姓趙。


    而霸淩過高醒言的三個人中,趙立函幾乎沒什麽存在感,以至於喻姝幾乎快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奈何施采最近在她麵前蹦躂地過分厲害,她開始慢慢站在對方的角度抽絲剝繭,試圖找出一丁點兒破綻,好和對方進行談判。


    那麽施瑛的行為確實反常。


    尤其在看到何良對她與施采的態度,以及得知溫禾與施采的交情後,喻姝對施家的背景有了進一步認知。


    說來曾經是煊赫的,後來因為施采父親和叔叔的英年早逝,施家陡然沒落下去。


    可再怎麽敗落,人家照樣能和溫禾分在一個宿舍成為好友,照樣能得到何家的注意和幫扶。


    施采這個年紀到了這個級別,其中怎麽會沒有他人的推波助瀾?純靠個人?在眼下沒有戰功可立的和平年代太扯了。


    連嬰嬰那看似平坦的仕途都有父母暗地裏的保駕護航,況且是施采這樣的情況?


    喻姝一旦意識到了這點,不免覺得施瑛對董薈然的‘俯首稱臣’,與趙立函的沆瀣一氣太奇怪了。


    施采和她是親姐妹,如何會讓妹妹幹出那麽沒頭腦的事兒來?


    不得不說,她猜對了。


    當年的三人組,其中為首一位確實姓趙,他是退役下來轉業的官員,對那些民生啊半點不懂。


    但不妨礙人有樣學樣,對中飽私囊極有興趣。


    而大多數人處在那種環境裏,想成為出淤泥不染的荷幾乎沒什麽可能,畢竟淤泥沒什麽攻擊性,還能為荷花生長提供養分,但官場裏的其他人絕沒那麽好的性子。


    姓趙的憑借軍隊裏摸爬滾打學來的做派立刻籠絡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一個是同樣外來的官員即董薈然的舅舅,一個是當地人姓徐。


    施采費了千辛萬苦後發現這姓趙的自尋死路,居然偷摸在外頭養了個情婦,還讓情婦生了一兒一女。


    這一兒就是自小性格懦弱的趙立函。


    而好巧不巧,當施采發現董薈然和趙立函一同進了那所高中後,她自掏腰包想送妹妹去讀國際高中。


    施瑛是高興的。


    但不妨礙她媽和其他長輩覺得國際學校氛圍不好,同學間容易攀比,會有些不好的事情。


    “姐。我可聽你話和董薈然趙立函結伴了整整三年,為此還去局子裏走了一遭。”


    施瑛眼神閃爍著狡黠的光,並未有從前那麽膽小的神情。


    “辛苦你了。”施采翻了個白眼,又打開手機給妹妹發了一千塊零花錢。


    “不過他倆嘴巴都嚴。董薈然雖然一直以舅舅為榮,但輕易不提舅舅家的事兒,趙立函更不敢提自己父母。”


    施瑛做小伏低了三年,不能說毫無所獲,但關鍵情報確實不多,但對董薈然和趙立函有了深刻的了解。


    “自從董薈然撞破未婚夫的奸情後,其實一直想斷了這份婚約。但礙於對方父母的權重,一直不敢和家裏說。”


    施瑛相當奢侈地住在環球村的酒店,上午剛去遊樂園玩了圈,午後太熱迴來睡了一覺。


    “所以想出了那種法子?”施采冷淡問。


    施瑛撇撇嘴:“她交際廣,估計是拜托人幹的,那些髒活兒,她自己從不經手,都是吩咐人的。”


    到時怎麽查都查不到她身上來。


    “解除了沒?”


    施采關心起和喻姝一樣的問題,因為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董薈然的舅舅自打仕途上了正軌後,也許是上了年紀的緣故,也許是激情不再,反正這麽多年再沒行差踏錯過。


    有時,人生就是一場體驗。


    那種事兒,對有權有勢的人來說永遠不是什麽難事,體驗過了也就差不多了,哪裏有權勢來得重要。


    “好像沒。”


    施瑛好幾天沒和這位董小姐聯係了,畢竟她正在漸漸做迴自己,而不是給對方當跟班。


    當了三年,見了她習慣性地賠笑臉,她都覺得自己可憐。


    “會有下一步動作嗎?”


    施采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靠拿周演開刀去逼迫喻姝,但她一想溫禾對自己仕途的視如珍寶,覺得真是太難了。


    董薈然舅舅姓馮,現在的級別是溫禾努力的目標,這樣的人自然愛護自己的羽毛。


    有過之而無不及。


    “需要我去問?”


    “嗯。”


    施采想了想那天偶遇的場景,其實那也不是什麽巧合,是她有心見一見董薈然和趙立函。


    “鬱詩詩和馮玟呢?”


    “鬱寰集團新鮮出爐的董事啊,至於後麵這位……聽說受邀去鬱家老宅吃過一次飯。”施瑛簡單介紹了這兩位近來的成就。


    “這倆和叔叔有啥關係?”她眨了眨眼。


    “她倆都和喻姝有關。”施采歎氣。


    施瑛嗬嗬一笑:“人眼瞅著要嫁進豪門了,你這個時間點要掐人家命脈,人家怎麽能接受?”


    時間點太差了。


    早幾年多好。


    再說,人家不欠自己家的。


    “接不接受都沒關係,我該幹的事兒必須得辦。”施采對於叔叔的死根本無法釋懷。


    那麽多年,還是曆曆在目還是念念不忘。


    她怎麽能放棄?


    得罪多少人她都不在乎?況且,她和何家她和季清泠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鬱拾華想動她多少得掂量一二……


    她闔了闔眼。


    和這些事後的擔憂比,她更擔心自己不能事成。


    施采再度轉過幾個念頭,覺得有必要助董薈然一臂之力,畢竟到時事發,萬一董薈然的未婚夫有情有義呢,萬一要自己爸爸拉董薈然的舅舅一把怎麽辦?


    姓馮的那位是三位裏前途最好官位最高的。


    徐某仍在贛城裏打轉,姓趙的也沒跨過處級的坎兒,或者,她應該以趙立函為突破口?


    讓情婦去揭發姓趙的?


    這樣的切入口不太符合施采發動的想法,她希望三人能受到真真正正的懲罰,包括被唾棄被指責,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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