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在這一天出院了,迴家靜養。


    周雨彤期間打了個電話給她,言語間滿是對她的感恩戴德,一如……當年望向她的眼神。


    有種小心翼翼而卑微的感謝和討好。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肯定。”周雨彤再三保證,就差給她發毒誓了。


    喻姝笑得不太在意。


    她相信周雨彤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多嘴什麽,但如果對方把刀架在她孩子的脖子上,那就不好說了。


    “還有…”周雨彤咬咬牙,“周衍橋對門住的……”


    “我知道。”


    喻姝靜靜盯著家裏的一盆蘭草。


    周雨彤稍稍一愣,又有些長籲短歎道:“他那會兒好像看見了什麽,後來好像還去找過當時主管這個案子的警察……”


    是的。


    換個角度想,如果不是那個人的無心之舉,或許施采的叔叔不會死於非命?喻姝覺得諷刺。


    勤勤懇懇查案的沒有好下場,反而是那些同流合汙的人民蛀蟲們過得逍遙自在。


    真是魔幻世界。


    怪不得她這些年挨的白眼越來越少,社會價值觀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扭曲成了不講道義的層次。


    “你迴去吧。別多想了。”好不容易過上的安穩日子,喻姝理解她對此的珍惜和守護。


    “好。”


    等到閻家的吃飯日子,喻姝看上去已經恢複了麵色的紅潤,行動的如常,除了動作緩慢些,乍一眼看不出傷重的模樣。


    她小心按照醫囑給自己換藥,同時對某人灼熱的視線感到一陣坐立難安,他倆一個多星期沒有親熱。


    導致某人的老二在每天早起時越來越精神了。


    “我來貼。”


    鬱拾華頗有信心,拿過無菌敷貼,小心從邊緣處對準,慢慢順暢地絲滑貼好。


    “其實,吃飯不後延嗎?”他隻覺得閻家是名副其實的龍潭虎穴,閻靳深長在那裏就算了,喻姝作為後來者,不定多難呢。


    “差不多了。大庭廣眾,不能對我做什麽吧。”喻姝反倒覺得晚一日不如早一日,趕緊把這樁事了結完畢。


    施采還幽靈一樣地盯著她呢。


    難保哪日,昔年跑去和她叔叔揭發的人又一個抽風跑來摻和陳年舊事了。


    喻姝對那個證人是有點偏見的。


    對方隻看到了自己的反抗和還手,為什麽忽視了周衍橋昔年的禽獸之舉?


    為什麽外人可以對周衍橋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卻要揪著她的行為依法辦事?


    她希望既然旁觀者冷漠了,請務必一直無視下去,不要區別對待,不要厚此薄彼,不要隻針對她一個人。


    他們能無視周衍橋的行徑,那麽為什麽要計較她的?


    全憑本事,不是嗎?


    如果旁觀路過是大多數人的本色,那麽她接受社會運行的規律,不祈求外界善意的幫助。


    她自力更生,有什麽錯了?


    周衍橋敢這樣對她,沒有想過她有天會觸底反彈嗎?或者他難道一直在期待所謂的斯德哥摩爾綜合症?


    沒可能的。


    除非……


    喻姝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在浴室洗澡的某人。


    他倆開始,也不算多麽情投意合,但起碼處於了一種朦朧好感的曖昧期,兩人都多少有點意思。


    她越想越有點臉紅。


    畢竟男歡女愛的事兒,但凡女方對男方不排斥,隻消男方有點點顧慮女方的感受,女方大概率能夠在這事兒裏體會到歡愉和愛的。


    鬱拾華從浴室出來,便看到喻姝的臉上透著幾分不同尋常的紅,掃過來的眼神也酥麻軟柔。


    他心神微微一晃。


    那一般是她在床上無法自持的情動模樣,也是他最最愛不釋手的姿態,今兒怎麽就自動進入了狀態?


    為免嚇到看起來分外可口的女人,鬱拾華佯裝著平淡和從容收拾完了自己濕噠噠的頭發。


    然後一把摟住她唇齒相依起來。


    兩人相處那麽長時間,肢體一接觸,鬱拾華便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不知為何,喻姝有了感覺。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興。


    一直以來,他都是情事的主導者,發起者,享受者,終結者。


    喻姝隻是被動參與,有時會悄悄地抱怨痛不痛的,對他第二次的興奮裝作沒看見,閉著眼睛裝睡裝死。


    換句話說,他倆之間的愛愛,一直是鬱拾華在單方麵燃燒熱情,還燒得樂此不疲,津津有味。


    就這樣,居然也相安無事了那麽多年。


    “想我了?”鬱拾華親完第一輪,輕輕把熱氣故意噴在她的脖頸上,又把唇貼上去。


    喻姝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此時雖然有一點點輕微的羞恥感,但也很高興鬱拾華發現了她的異常。


    否則,她難道要主動撲上去嗎?


    她沒說什麽,直接輕輕摸上了她平時避如蛇蠍的部位,貝齒輕咬:“想到了點從前的事兒。”


    “關於它的?”鬱拾華十分大方,立刻把自己的睡衣扒拉了個幹淨,讓她好好觀賞。


    喻姝十分窘迫:“不至於。”


    “你難得想它。”鬱拾華又開始吻上她白皙小巧的鎖骨部位,一臉沉溺其中昏昏欲死的神情。


    “嗯。今晚就一次。”


    “不然呢,你本來想怎麽壓榨我?兩次還是三次?那都是小說裏寫的,我一般第二次結束,是肯定來不了第三迴了。”鬱拾華扯開她同樣鬆垮的睡衣,一點沒客氣地找尋自己所愛的美好。


    “我想的就是一次。”


    喻姝理直氣壯。


    她覺得真的夠了!


    “我明天要去閻家的。”兩人已經雙雙躺平了身子,周身上下皆是坦誠相見,籠著昏黃的燈光。


    “嗯。我陪你去。”


    隻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好要送她去閻家的某人,因為國外合作夥伴的臨時來訪,被迫迴集團加班。


    “有事打電話給我。”鬱拾華看著她的座駕和保鏢,照舊不放心地叮嚀了句。


    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喻姝永遠是這樣配合乖巧的迴答。


    至於行動如何,那是另一件事。


    態度上無可挑剔。


    她打扮難得用心,挑了一套低調圓潤的珍珠配飾,加一身貼合她身材的連衣裙,踩一雙和平底沒啥區別的皮鞋。


    “閻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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