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珍酒樓是盛京城最好的酒樓之一，雅間裏琴聲泠泠，案上擺滿了聚珍樓的招牌菜，色香味都讓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秦時風舉著筷子看著對麵大快朵頤的李霽開麵部表情有些呆滯。
李霽開兩眼盯著肉和菜，筷子下得飛快，嘴幫子鼓鼓的，一邊吃還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噥，“……這段時間憋死我了，盡吃那些個淡出……呃，哎呀，這味道真是絕了！太好吃了！……”
半晌，秦時風放下筷子，遞給她一杯茶，“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
李霽開喝了一大口茶，又去夾紅燒肉，嘴裏道：“反正食指（虱子）多了不癢，這（債）多了不臭（愁）呃，……反正，先吃飽再樹（說）……”
秦時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還有點酸，柔聲道：“別怕，以後跟著我，我不會讓你餓著。”
“秦大哥你真好！”她眉開眼笑，想了想，遲疑地，“秦大哥，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秦時風想了下，輕聲道：“你讓我想起一個故人。”
“故人？是個女孩兒？”
秦時風點頭，神色惘然，道：“我那時不知道她的艱辛，以為她和那些人一樣……若是我當時不自以為是，多幫她一把，她應該也不會絕望。”
李霽開明白了，這是辜負佳人心意後來懺悔了。
她暗暗鄙視了一把，這樣的男人都是賤，上趕著攆做高傲樣，人家不理他了又做癡情狀。
反正和她沒啥關係，自從養好了傷她就琢磨著怎麽逃出來。畢竟失憶不能騙時間太久，纏紅指那個變態時不時蹦出來刷存在感。再說了，那是殺手窩，就秦時風看著還正常點，芯子還是那個世界的，暫時她沒想著去和對方相認。畢竟，兩世為人，她將人心揣摩個透徹。
什麽時候，求人不如求己，做人做事要留三分餘地。更何況她現在是有家產的人了，可不能隨便死。
所以，她裝傻賣萌，硬是得了秦時風的信任，求著他出來給自己打打牙祭，順便找找機會。
她又往嘴裏塞了塊雞腿，道：“你也別想多，這就叫有緣無分，什麽都早知道那就是神仙了不是？”
秦時風笑了下，道：“你說的也是。人生哪有那麽多早知道。活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李霽開殷勤地用筷子夾起塊水晶肘子上的皮連肉，想想又換了雙筷子重新夾給對方，“你嚐嚐，這味道不錯。”
秦時風細細嚼著，點頭，“味道確實不錯。”突然道：“你和薛名曜是不是也是這樣？”
“薛名曜？”李霽開楞 了下，沒反應過來是誰。“誰呀？我認識？”
她從一開始認識的宗曜就是宗曜，說薛名曜她還真想不起來就是宗曜。
她這懵懂的模樣看在對方的眼裏卻放了幾分心，看樣子她真的失憶了。
如此也好。
他道：“你不認識。”看她皺眉努力去想的樣子，將麵前一盤蘑菇雞仔推過去，“多吃點，迴去可沒有這麽多好吃的。”
“嗯嗯。”
美食當前，李霽開也沒多糾結。
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麵南的窗戶半開，遙遙可見外麵的燈火燦然，街道上車馬往來。畢竟是盛京城，即使是夜色漸深，也是一派喧鬧繁華的景象。
不經意地，遠處掀起一點猩紅色，慢慢蔓延開來，便聽得有人大聲嚷嚷，“起火了！起火了！快看那邊起火了！……”
“那是哪裏？哎呀，好像是北戎驛館……”
“真的是北戎驛館！”
“好端端地怎麽起火了？……”
“這是天意，那幫子北戎狗平日裏多囂張，活該！……”
街市上的人都眺望著起火處指指點點，不乏幸災樂禍。
突兀地，有人喊：“趕出北戎狗！十年盟約已到，北戎狗背信棄義，不但霸著圖門三城不還，還要歲供！”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皇上呢？朝廷呢？！”
“皇上秘而不發，願意割城求和！可憐我三城百姓！可憐我死在圖門之戰裏的天朝將士！……”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聲音越來越高昂，像是沸騰的油鍋裏潑進了冷水，潑剌喇地四濺開來，人聲鼎沸，群情激昂，竟然衝向北戎驛館方向，而且是應和的人越來越多，唿聲越來越高。
李霽開睜大眼睛，這是什麽情況？煽動民憤？直覺中她覺得此事不簡單，不由地看向秦時風。
秦時風神色凝重，道：“事出突然，隻怕會有騷亂，我先送你迴去。”
李霽開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不由地肉疼，快速地揣了幾個饃饃，便順從地跟在他後麵急匆匆地下了樓。
街麵上已經亂成一團，京畿衛出動了不少人。
秦時風領著李霽開剛下樓便遇到一個隨從，那人躬身道：“公子。”
“怎麽迴事？”
對方看了眼李霽開，附耳過來說了幾句話。
秦時風先是一驚再就是歡喜，道：“可屬實？”
“千真萬確。”
秦時風轉身就走，又想起什麽迴頭道：“綿綿，我去有點事，我讓人送你迴去。”
李霽開道：“我知道了，我等你。”
秦時風看著她明澈又帶了孺慕的大眼睛心頭一動，摸了摸她的頭頂，轉瞬便飛掠而去。
黑暗中冒出一輛黑篷馬車，車夫恭敬地道：“綿綿姑娘請。”
李霽開上了馬車，靠著車壁手裏捏緊了藏於袖子中的薄刃，一根手指挑起簾子往外看。
外麵人影幢幢，明燈晃晃，耳邊不絕打砸喝罵還有哭泣求饒的聲音。
她知道，這場有預謀的騷動所帶來是顛覆性的，今晚的盛京不會太平。
這時有人發現了馬車，吆喝著追了上來，明晃晃的刀在黑暗中泛著寒光。
車夫揚鞭駕馬，像是瘋了似的在街道小巷七拐八拐，顛來顛去，直撞得她七葷八素。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卻亮得灼人。
可能，這也是她逃生的一次機會。
前麵的房舍漸漸平矮簡陋，唿喝聲漸漸遠了些，馬車也放慢了速度。她忍著翻江倒海的嘔吐感爬到靠近馬夫的位置，敲了敲車壁，嘶啞著嗓子，“這位大哥，你稍停一停。”
車夫道：“姑娘且忍忍，出了城便安全了。”
“不是，我，我肚子疼得厲害……”李霽開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似乎是疼到了極點。
車夫道：“這裏恐怕找不到醫館……”
李霽開道：“我不是生病，我是，我是要方便。”
車夫被噎住了。
對方總歸是個姑娘家，就這麽大咧咧地說出來，想必是忍無可忍了。
他猶豫著還是將馬車停下了。無論如何，這綿綿姑娘是秦公子看重的人，不能輕易得罪了。更何況這姑娘平日裏待誰都是笑眯眯的，十分和善。
他道：“這邊僻靜，應該安全，姑娘速度快點。”聽得裏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又聽對方帶了幾分羞怯，“勞煩，這位大哥扶我一把，我實在動不了……”
車夫頭腦一熱，趕到麵前伸手去扶。
李霽開掀開簾子，搖搖欲墜地探出半個身體，像是脫力似的一頭栽了下來。
“綿綿姑娘！”車夫嚇了一跳。
然而下一刻瞪著眼睛，直僵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李霽開拍了拍手，不屑地抬起下巴，“傻鳥！”
她費力地將對方拖到一處房舍的角落裏，上了馬車，拉著韁繩很是糾結了會兒，是乘機跑了呢還是繼續投奔宗曜呢？
哎，算了，看在宗曜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還有那個薈萃樓，還是勉為其難地迴去吧。
畢竟富貴得險中求不是。依著紅樓的手段碾死自己跟個螞蟻差不多，若是秦時風知道自己騙了他，絕對讓她死得難看。
千條萬條，還是保命要緊啊。
她下定了決心，調轉馬頭便往七王府的方向駛去。
她繞著皇宮外圍走，倒是沒遇上什麽人，偶爾有趁火打劫的也不是她的對手。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
穿過前麵那條街道便是七王府後門。然而下一刻馬兒突然打了個趔趄，她猛地一扯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抬起，骨碌碌地，她從車前座位上跌了下來。
她反應極快，順地一個打滾避開了落下來的馬蹄。然而下一刻，後頸一涼，無聲無息地，一根冰涼的繩索般的繞了過來。
李霽開身手了得，往前一彈，手裏的薄刃向後方劃了出去。
對方悶哼了聲，威脅解除。
她就此機會跳起，穩住身子極快地逡巡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高大的身影上楞了一瞬，歎氣。今兒是出門沒看黃曆沒選好日子啊，總是樂極生悲。
對方認出了她，顯然她的女裝驚豔了他，卻似乎沒有多少驚訝，甚至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他道:“李姑娘？”
李霽開揉了下臉，笑得虛假，“昊大人這半夜三更的是做賊還是怎的？”
昊陽道:“想見位故人，果然得償所願。”
李霽開咒罵了句，她長得就那麽像故人？一個兩個的膈應。
秦時風舉著筷子看著對麵大快朵頤的李霽開麵部表情有些呆滯。
李霽開兩眼盯著肉和菜，筷子下得飛快，嘴幫子鼓鼓的，一邊吃還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噥，“……這段時間憋死我了，盡吃那些個淡出……呃，哎呀，這味道真是絕了！太好吃了！……”
半晌，秦時風放下筷子，遞給她一杯茶，“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
李霽開喝了一大口茶，又去夾紅燒肉，嘴裏道：“反正食指（虱子）多了不癢，這（債）多了不臭（愁）呃，……反正，先吃飽再樹（說）……”
秦時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還有點酸，柔聲道：“別怕，以後跟著我，我不會讓你餓著。”
“秦大哥你真好！”她眉開眼笑，想了想，遲疑地，“秦大哥，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秦時風想了下，輕聲道：“你讓我想起一個故人。”
“故人？是個女孩兒？”
秦時風點頭，神色惘然，道：“我那時不知道她的艱辛，以為她和那些人一樣……若是我當時不自以為是，多幫她一把，她應該也不會絕望。”
李霽開明白了，這是辜負佳人心意後來懺悔了。
她暗暗鄙視了一把，這樣的男人都是賤，上趕著攆做高傲樣，人家不理他了又做癡情狀。
反正和她沒啥關係，自從養好了傷她就琢磨著怎麽逃出來。畢竟失憶不能騙時間太久，纏紅指那個變態時不時蹦出來刷存在感。再說了，那是殺手窩，就秦時風看著還正常點，芯子還是那個世界的，暫時她沒想著去和對方相認。畢竟，兩世為人，她將人心揣摩個透徹。
什麽時候，求人不如求己，做人做事要留三分餘地。更何況她現在是有家產的人了，可不能隨便死。
所以，她裝傻賣萌，硬是得了秦時風的信任，求著他出來給自己打打牙祭，順便找找機會。
她又往嘴裏塞了塊雞腿，道：“你也別想多，這就叫有緣無分，什麽都早知道那就是神仙了不是？”
秦時風笑了下，道：“你說的也是。人生哪有那麽多早知道。活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李霽開殷勤地用筷子夾起塊水晶肘子上的皮連肉，想想又換了雙筷子重新夾給對方，“你嚐嚐，這味道不錯。”
秦時風細細嚼著，點頭，“味道確實不錯。”突然道：“你和薛名曜是不是也是這樣？”
“薛名曜？”李霽開楞 了下，沒反應過來是誰。“誰呀？我認識？”
她從一開始認識的宗曜就是宗曜，說薛名曜她還真想不起來就是宗曜。
她這懵懂的模樣看在對方的眼裏卻放了幾分心，看樣子她真的失憶了。
如此也好。
他道：“你不認識。”看她皺眉努力去想的樣子，將麵前一盤蘑菇雞仔推過去，“多吃點，迴去可沒有這麽多好吃的。”
“嗯嗯。”
美食當前，李霽開也沒多糾結。
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麵南的窗戶半開，遙遙可見外麵的燈火燦然，街道上車馬往來。畢竟是盛京城，即使是夜色漸深，也是一派喧鬧繁華的景象。
不經意地，遠處掀起一點猩紅色，慢慢蔓延開來，便聽得有人大聲嚷嚷，“起火了！起火了！快看那邊起火了！……”
“那是哪裏？哎呀，好像是北戎驛館……”
“真的是北戎驛館！”
“好端端地怎麽起火了？……”
“這是天意，那幫子北戎狗平日裏多囂張，活該！……”
街市上的人都眺望著起火處指指點點，不乏幸災樂禍。
突兀地，有人喊：“趕出北戎狗！十年盟約已到，北戎狗背信棄義，不但霸著圖門三城不還，還要歲供！”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皇上呢？朝廷呢？！”
“皇上秘而不發，願意割城求和！可憐我三城百姓！可憐我死在圖門之戰裏的天朝將士！……”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趕出北戎狗！還我圖門三城！雪國恥，報家仇……”
聲音越來越高昂，像是沸騰的油鍋裏潑進了冷水，潑剌喇地四濺開來，人聲鼎沸，群情激昂，竟然衝向北戎驛館方向，而且是應和的人越來越多，唿聲越來越高。
李霽開睜大眼睛，這是什麽情況？煽動民憤？直覺中她覺得此事不簡單，不由地看向秦時風。
秦時風神色凝重，道：“事出突然，隻怕會有騷亂，我先送你迴去。”
李霽開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不由地肉疼，快速地揣了幾個饃饃，便順從地跟在他後麵急匆匆地下了樓。
街麵上已經亂成一團，京畿衛出動了不少人。
秦時風領著李霽開剛下樓便遇到一個隨從，那人躬身道：“公子。”
“怎麽迴事？”
對方看了眼李霽開，附耳過來說了幾句話。
秦時風先是一驚再就是歡喜，道：“可屬實？”
“千真萬確。”
秦時風轉身就走，又想起什麽迴頭道：“綿綿，我去有點事，我讓人送你迴去。”
李霽開道：“我知道了，我等你。”
秦時風看著她明澈又帶了孺慕的大眼睛心頭一動，摸了摸她的頭頂，轉瞬便飛掠而去。
黑暗中冒出一輛黑篷馬車，車夫恭敬地道：“綿綿姑娘請。”
李霽開上了馬車，靠著車壁手裏捏緊了藏於袖子中的薄刃，一根手指挑起簾子往外看。
外麵人影幢幢，明燈晃晃，耳邊不絕打砸喝罵還有哭泣求饒的聲音。
她知道，這場有預謀的騷動所帶來是顛覆性的，今晚的盛京不會太平。
這時有人發現了馬車，吆喝著追了上來，明晃晃的刀在黑暗中泛著寒光。
車夫揚鞭駕馬，像是瘋了似的在街道小巷七拐八拐，顛來顛去，直撞得她七葷八素。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卻亮得灼人。
可能，這也是她逃生的一次機會。
前麵的房舍漸漸平矮簡陋，唿喝聲漸漸遠了些，馬車也放慢了速度。她忍著翻江倒海的嘔吐感爬到靠近馬夫的位置，敲了敲車壁，嘶啞著嗓子，“這位大哥，你稍停一停。”
車夫道：“姑娘且忍忍，出了城便安全了。”
“不是，我，我肚子疼得厲害……”李霽開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似乎是疼到了極點。
車夫道：“這裏恐怕找不到醫館……”
李霽開道：“我不是生病，我是，我是要方便。”
車夫被噎住了。
對方總歸是個姑娘家，就這麽大咧咧地說出來，想必是忍無可忍了。
他猶豫著還是將馬車停下了。無論如何，這綿綿姑娘是秦公子看重的人，不能輕易得罪了。更何況這姑娘平日裏待誰都是笑眯眯的，十分和善。
他道：“這邊僻靜，應該安全，姑娘速度快點。”聽得裏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又聽對方帶了幾分羞怯，“勞煩，這位大哥扶我一把，我實在動不了……”
車夫頭腦一熱，趕到麵前伸手去扶。
李霽開掀開簾子，搖搖欲墜地探出半個身體，像是脫力似的一頭栽了下來。
“綿綿姑娘！”車夫嚇了一跳。
然而下一刻瞪著眼睛，直僵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李霽開拍了拍手，不屑地抬起下巴，“傻鳥！”
她費力地將對方拖到一處房舍的角落裏，上了馬車，拉著韁繩很是糾結了會兒，是乘機跑了呢還是繼續投奔宗曜呢？
哎，算了，看在宗曜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還有那個薈萃樓，還是勉為其難地迴去吧。
畢竟富貴得險中求不是。依著紅樓的手段碾死自己跟個螞蟻差不多，若是秦時風知道自己騙了他，絕對讓她死得難看。
千條萬條，還是保命要緊啊。
她下定了決心，調轉馬頭便往七王府的方向駛去。
她繞著皇宮外圍走，倒是沒遇上什麽人，偶爾有趁火打劫的也不是她的對手。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
穿過前麵那條街道便是七王府後門。然而下一刻馬兒突然打了個趔趄，她猛地一扯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抬起，骨碌碌地，她從車前座位上跌了下來。
她反應極快，順地一個打滾避開了落下來的馬蹄。然而下一刻，後頸一涼，無聲無息地，一根冰涼的繩索般的繞了過來。
李霽開身手了得，往前一彈，手裏的薄刃向後方劃了出去。
對方悶哼了聲，威脅解除。
她就此機會跳起，穩住身子極快地逡巡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高大的身影上楞了一瞬，歎氣。今兒是出門沒看黃曆沒選好日子啊，總是樂極生悲。
對方認出了她，顯然她的女裝驚豔了他，卻似乎沒有多少驚訝，甚至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他道:“李姑娘？”
李霽開揉了下臉，笑得虛假，“昊大人這半夜三更的是做賊還是怎的？”
昊陽道:“想見位故人，果然得償所願。”
李霽開咒罵了句，她長得就那麽像故人？一個兩個的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