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請你們來,就是因為此事,你們看還能怎麽辦吧?”


    屋內寂靜無聲,隻有顏樸扇麵開合之聲,盛泉聽這聲音越發煩躁,一把搶過扇子扔在了桌上。


    “哎——你……”


    莽夫!真是莽夫!!


    顏樸心中憤憤道,也知曉不能再沉默了,“諸事中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族中一直在搜尋婦科聖手,要寫信迴族中將那些人都調到京城。”


    “我已經寫信給父親了,算算時間,父親應該已經收到信了。”


    顏樸一默,“那還有三件事最為重要,第一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是誰?”


    是,在座的都知曉孩子的生身之父是蕭景,但是外人不知道啊,孩子也不知道啊,這個父親可以是蕭景也可以是別人!


    不,孩子的父親一定不能是蕭景!


    蕭景可以在任何時候要子嗣也可以有許多子嗣,但顏柳的子嗣數量絕不會多,甚至可能隻有一個!


    所以這孩子就不能和蕭家扯上關聯,假若真的要扯上關聯……顏樸目中閃過殺意,那蕭家最好是闔族不活一人。


    顏家可不想給別人養孩子,無論如何這世道正經的道理還是父權遠大於母權,若是顏、蕭兩家並駕齊驅,孩子日後傾向蕭家或者是將顏、蕭兩家平等相待怎麽辦?


    顏樸單是想想都怒火中燒。


    顏柳是名中有柳字,那是威遠候老夫人的姓氏,可不是柳家的柳!柳家是靠著威遠候老夫人起家,給顏家提鞋都不配!而且威遠候老夫人在世俗上也不算是柳家人,這極大淡化了顏柳身上柳家的痕跡。


    也是當時顏柳不叫顏蔣的原因之一,威遠候姓蔣,這聯係就有點深了。


    蕭景可不同!


    他是孩子的生身之父,又城府深沉、心思狠毒,他若是要利用孩子插手顏家該如何,總之孩子的父親萬萬不能是他!


    顏樸建議將孩子的生父範圍限定在後院中的人,卻不用確定具體是誰,再挑選名門子弟,等明年迎娶進府,孩子就記在他的名下,以後他就是孩子宗法上的父親。


    “至於名門子弟的人選……伯父這兩年一直在為你相看,他們的出身、性格、長相都是極拔尖的,你看看有沒有心儀的。”顏樸又勸道:“就算都不合你的心意,那也可以重新挑選旁人,總之這事是要提上日程了,不能再拖下去。”


    顏柳無奈,這兩年來自族中的催婚一直沒有斷過,蕭景那邊也是如此。總之,她和蕭景兩人無名無份地相處著,在知情人眼中也不過是年輕人情到濃時、舉止失當罷了,日後總歸還是要成家的,至於顏柳和蕭景成家……你在說什麽鬼話啊。


    催婚這事已經是老調重彈,顏柳聽了並不入心,入耳即忘,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孩子父親的人選,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該和蕭景扯上關係,最起碼這個孩子自己不能知曉自己的父親是蕭景。


    所以這一番操作下來,日後孩子長大知曉顏柳和蕭景的往事,也隻會認為是母親年少風流,而不會將自己和蕭景扯上聯係,繼而對蕭家產生不該有的感情。


    顏柳聽完了顏樸的計劃,覺得哪裏都很好,隻有一點出了紕漏,她無奈道:“我這兩年空置後院,又和蕭景常來往,蕭景是不會相信我腹中子嗣的父親是旁人的,而他若是知曉這是他親生子,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蕭景前兩日出京,不僅要去宋王封地,還要去邊疆巡視鎮遠軍,沒兩個月是迴不到京城的,若是給他找些事做,那三四個月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他不知道顏柳懷孕的消息。


    府中疾醫是定時請平安脈的,顏柳確定自己懷孕後就開始著手讓蕭景提前出京,甚至在鎮遠軍的軍餉上退了一步,險些讓蕭景發現異樣,這才換來如今提前做準備的時間。


    顏柳算了下時間,假設蕭景四個月後迴京,那時她也才懷孕六個月啊,遠沒有到生產的時候。


    一種是說是在蕭景出京前就懷孕,但是孩子是別人的,想想蕭景的敏銳,顏柳覺得不可能,他甚至能記住自己每天穿的衣服,然後在某日就穿了相配的衣裳。


    另一種則是說蕭景出京後她懷孕的,那這其中有兩個月的差額呢,這隨便找個疾醫都不能診錯啊。蕭景迴京聽到顏柳懷孕孩子生父卻不是他的消息,肯定是會來找顏柳的啊,至於說顏柳說不是他的,他就會相信,顏柳想說你在做什麽美夢呢。


    顏樸不信,“蕭景憑什麽覺得孩子的父親一定是他?他也配讓你守身如玉?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嘛。”


    顏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和蕭景是兩情相悅。”


    “這又如何?那也不是他恃寵而驕的理由。”


    顏柳沒理睬顏樸的話,自顧自道:“我之前和他約定了的,我當時也沒想到兩年過去我們還沒對彼此生厭啊。”


    顏樸臉色更黑了,唇微動,似在說什麽髒話,若非他平日裏養氣功夫好,若非顏柳已經及冠,若非有盛泉在這裏,他真想將顏柳罵個狗血噴頭!


    蕭景再過十年要子嗣都無妨,你呢?你就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年紀大誕子的風險,你不知道你這幾年一定要有個孩子穩定人心?你竟然還答應蕭景那個畜生這種事情!


    這都是蕭景的錯!混賬東西!


    顏樸心中將蕭景罵了個狗血噴頭,待心緒平定,才故作風輕雲淡地道:“你已經有親生子,等這孩子出生後,你的身邊人也該做好避孕措施,免得傷了你的身子。”


    哼!蕭景想和顏柳長久,那就做好避孕措施,而顏家能拿出的避孕措施自然是萬無一失不損傷顏柳身體,至於會不會損傷別人的身體,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顏樸揣測以蕭景的驕傲是絕對不會願意做這種東西的,那時候顏柳就一定能和蕭景分開了!


    顏柳訕訕地笑了笑,也沒反駁,她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也不會去采取損害自己身體的方式,她也不忍心去損傷蕭景的身體,所以那時分開會更好。


    還是不夠愛啊。


    她喜歡蕭景,也貪圖和蕭景在一起的時光,但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考慮過他們的未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和蕭景長久下去。


    這其中有太多、太多的困難,而每一個都是難以逾越的,這需要我們之間彼此退讓、需要我們彼此信任、需要我們擁有源源不斷直至死亡都難以泯滅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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