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發布詔令,要求藩王配合當地官員賑災、救濟百姓,阻撓賑災者,決不輕饒!


    各地災難頻發,朝廷對官員頻頻問責,又有三個藩王因為疏忽災情、對災民置若罔聞而被朝廷問責,因此被罰了很大一批款入國庫。


    蕭家和顏家的勢力也在不斷地擴大。


    永和二年的冬天降雪特別多,尤其是邊疆地區,但這和蠻人的雪災比起來就是微不足道了,今年將士們守邊較往年輕鬆許多,隻要守好城門靜待一段時間,蠻人就會因嚴寒退卻。


    若是以後都是這樣,那麽威遠軍的大部分精力就可以不放在邊疆了,顏柳也可以調些威遠軍入京了。


    永和三年,冬。


    皇後誕下一子,滿月時就被皇帝立為皇太子。


    朝中顏、蕭兩家分庭抗禮,朝中幾乎不存在皇帝的黨羽。


    邊軍鎮遠軍落於蕭家之手。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顏柳懷孕了。


    顏府,書房。


    今年的京城比往年更冷些,書房外的梅枝掛滿了雪,可惜顏柳無法看見,隻因原本半開的窗戶被盛泉關的嚴嚴實實。


    盛泉探身關好窗後,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保沒有一絲寒風透過窗縫溜進屋內,這才滿意地迴身望向屋內,隻覺處處都不令人滿意,處處都有傷到顏柳的可能了。


    顏柳坐在榻上眼角抽了抽,她隻是懷孕了又不是重病在身啊,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杏仁露,還沒咽下去,就聽到盛泉急慌慌地道:“孕期不能喝茶!”


    顏柳磨了磨牙,道:“這是杏仁露,不是茶。而且我隻是懷孕而已,你先坐下,別大驚小怪的!”


    盛泉苦著臉,道:“這怎麽可能是小事啊。”


    生產是有性命之危的啊,顏柳是被顏家精心養大,是身體強健,是有神醫在側,但這都不能保證顏柳性命無憂啊。


    這可是他認定的主公啊,是他願意用性命效忠的主公啊。


    不談兩人之間的感情,單論利益,盛泉將自己的性命前途都壓在了顏柳的身上,這兩年顏家飛速擴張,但都是圍繞著顏柳進行安排的。若是顏柳出了什麽事,顏家甚至都找不到一個能出來接替顏柳的人,別說是顏樸,單是他盛泉就不服氣顏樸。


    可盛泉也知道,顏柳必須要有一個自己的親生子。


    若說之前是顏柳依賴於顏家,可以沒有顏柳但不能沒有顏家,現在則是顏家依賴顏柳,這也是顏柳刻意為之。


    她目前手中有顏家,有威遠軍中的勢力,這就包含了老威遠候留下的遺澤和威遠候老夫人——顏柳的外祖母的娘家,有這兩年依附而來的世家大族,有朝中文臣等等。


    而這僅是這兩年的啊,以後還會有更多。


    盛泉隱隱猜測出顏柳的野望,那就是皇位。


    這也就意味著顏柳最好不好從顏家族中挑選一個子嗣做為嗣子,這不僅是難以服眾,更可能是麵臨著嗣子將他的親生父親追封為皇,甚至和顏柳平起平坐。


    而這一切對於心高氣傲的顏柳來說,是絕不可能接受的,她向來都要最好的。


    目前顏柳懷孕的時間就很是不錯,一來此時懷孕她的身體受到的影響會小,二來就是顏柳的父親還在世,縱算真有萬一顏家也不至於陷入混亂。


    盛泉看見顏樸麵上還帶笑意,臉色瞬間黑了,道:“你在笑什麽?”


    顏樸不慌不忙,搖了兩下扇子,道:“主公懷孕,後繼有人,這等喜事自然是應該開懷大笑的,我還不知你盛泉存了什麽心思,臉色竟然這麽難看?”


    顏柳打斷了這兩人之間的交談,先是瞪了顏樸一眼,“堂兄你就別煽風點火了,盛泉你先坐下,我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府中疾醫每日都會給我診脈。”


    顏樸聳了聳肩,他膝下三子四女,長子已經十二,聽到消息自然不會如盛泉這麽驚慌失措、舉止失當。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涉及顏柳性命的事情啊。他可不像盛泉這個莽夫,什麽都不提前準備,他早就將婦人生產相關方麵的事情通通都了解了一遍,雖然不算最了解的,但應付日常情況也是綽綽有餘了。


    顏樸不敢保證他是顏柳麾下對這方麵了解最透徹的人,隻因……這是開卷考啊,已知顏柳九成九會有親生子,已知婦人生產不易,已知顏柳可以使人平步青雲,求應該怎麽做?


    當然是抓緊學習啊,爭取在顏柳麵前留個好印象,之後再展示才能,最後扶搖直上啊。


    單是顏樸知道的就有十七八個在學醫,更有不少人在府中養了婦科聖手,太卷了啊。


    盛泉聽到顏柳說她懷孕時,隻覺一個驚雷從天而落直將他劈的七零八落,雖然他心中早有準備,按顏柳和蕭景的關係,顏柳可能會懷孕,但其實他真的沒做好準備,他心裏還存有僥幸。


    萬一過兩年顏柳就厭倦蕭景了呢,萬一顏柳禁不住長輩催婚呢,萬一蕭景不受夫德呢……


    但!最怕什麽就來什麽,顏柳懷孕了,而且十有八九還可能是蕭景的。


    等等,也可能不是啊!


    想到此,盛泉來了精神,他按捺不住期待地道:“小主子的父親是誰啊?”


    顏柳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饒有深意道:“這得看我想讓他是誰。”


    盛泉坐得更直了些,可能不是蕭景的?這、這、這太好了啊!


    顏樸挪了挪身子,坐的離盛泉更遠些,免得他身上的愚蠢傳染到自己。


    盛泉激動道:“不知道是哪家兒郎?是何時入的主公後院?總歸是小主子的父親,也不好讓他無名無份,不如給他一個貴妾的身份?額,若是族長那邊送來的,也要寫信給族長吧,他的其他家人身份也要抬一抬了……”


    顏柳扶額歎了聲,難道這消息很刺激嗎?盛泉什麽時候可以恢複正常,動動他的腦子啊。


    是的,盛泉還沒意識到有什麽問題,道:“是了,這些都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主公養好身體,別因為懷孕有什麽不舒服。疾醫肯定是看過了,但還是要多請些名醫看看,確保主公絕不會因子嗣損傷身體,對了,主公的孕期反應什麽樣?”


    “主公千萬別優柔寡斷,若是子嗣有可能損傷您的身體,請一定要早做決定。”


    這是說假如顏柳的身體可能會受到影響,那就要盡早落胎,千萬別拖延,萬事以顏柳身體為重!


    這也隻能是顏柳的心腹來說,旁人縱使是這麽想的,也不會當麵直截了當地勸顏柳落胎,免得顏柳心中落下芥蒂,也可能會得罪未來的小主子。


    顏柳自然不會因為這個對盛泉產生不悅,她心領盛泉的好意,道:“沒問題,一切都很好,若是真有問題我不會優柔寡斷的。”


    又道:“孩子的生身之父是蕭景。”


    顏樸和盛泉心中都有準備,可當真正從顏柳口中知曉此事,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這事——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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