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華法遇到了一支斷後的帝國軍隊,人數有一百多人,有兩個蛻凡境,這些人不是有傷就是力竭,都是在用命拖延敵人的追擊;敵人更多,超過了一千,且狀態很好,隻是因為在包圍並不斷打暈帝國軍人,所以才被拖住了。


    華法徑直衝了過去,與六十個提前來攔截他的瞳族士兵交手,沒有顧忌與憐憫之心的華法快速挨個扭掉了他們的頭顱,任由鮮血灑落他的全身,將他的灰色盔甲染成紫黑色。


    被殺戮與血腥味刺激到的華法衝進瞳族士兵裏麵,開始大肆殺戮,“精神領域”之內無一合之敵,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瞳族裏麵的高手自然不會看著華法逞兇,他們來阻止華法,隻是當他們自信地用出瞳術想要控製住華法的時候才發現,瞳術對華法沒用,此時的他們連逃都來不及,就成了華法的手下亡魂。


    當這支隊伍的最強者,一位相當於蛻凡境後期的瞳族高手被華法掏出心髒後,這些瞳族開始潰逃,華法自然要追,這時一位蛻凡境的帝國幸存者出於好意攔在華法麵前,剛說出“別追了”三個字,就被嗜血占據心智的華法一拳打在麵門,昏死過去,傷上加傷。


    華法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追擊了十幾裏,遇上另一支兩千人的瞳族隊伍,再次展開殺戮,隻是這支隊伍裏的瞳族戰鬥方式與華法之前遇到的瞳族不同,他們是以瞳術極限強化自身,和敵人硬拚的類型,這與戰士的作戰方式類似,隻是更加狂暴,因為他們的強化幅度太大,不需要體術,隻需要野蠻的衝撞就可以在瞳族的同階內橫行無忌。


    雜目境的瞳族士兵在華法這裏依然是一招,純目境初期的瞳族就能從華法手下逃掉,當遇到純目境後期的瞳族時,華法第一次被正麵擋住了,而且這個人還身處華法的“精神領域”內。


    這一次的對打一直都是華法處於下風,任憑他發瘋一樣以傷換傷也是他受傷更重,精神力更是因“精神領域”的持續開啟而消耗巨大,隨著交手的持續,華法因精神力消耗一空而暈厥。


    與華法對打的那個瞳族長出一口氣,他也不好受,華法不要命的打法讓他也受了傷,不過這也值得,能俘虜一個華法這樣的人族,對瞳族來說很有價值,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華法能免疫瞳術,當他把人帶迴後方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為瞳族立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大功。


    華法被帶迴到瞳族的小世界裏看押,不過這時還隻是把華法當做一個敵方強悍的人物,對他的重視不是很深,把他專門帶迴小世界裏也是想要得到華法的功法,加深他們對神息帝國乃至神木大陸修煉體係的了解。但當他們用瞳術嚐試控製華法的時候,他們驚恐地發現瞳術對華法一點兒用都沒有,哪怕是相當於入聖境的神目境至強者親自施展瞳術也是同樣的結果,得知這一情況的瞳族元首立即下令停止一切對神息帝國的戰爭,在弄清楚華法能免疫瞳術的原因之前,實行防禦政策。


    瞳族如火如荼的追擊戛然而止,嚴陣以待的周將軍以及他的參謀團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華法因此被轉移到了瞳族始祖園,由瞳族三位始祖強者共同看押,並進行研究,但凡是作用在華法身上的瞳術全部失效,無論施術者是誰,用的瞳術有什麽效果,都是一樣,因而以瞳族目前的能力,完全拿昏迷不醒的華法沒辦法。


    兩天之後,華法醒來,感覺冷靜多了,至少現在能思考問題。迴想起發狂時自己的所作所為,愧疚不可避免地充斥腦海,頹廢類型的負麵情緒趁勢而起,迎合華法現在的狀態,輕而易舉的就占據了絕對優勢,強勢擠壓其它類型負麵情緒的生存空間,並使華法想起所有能讓人喪氣的記憶,比如被華施拒絕、雪兒離世等華法的記憶;白富移情別戀、另娶新歡時小翠的感受等等。


    知曉自己身陷囹圄,華法也無所謂了,尋死的心思在華法腦海裏揮之不去,若不是雪兒的聲音在華法腦海裏根深蒂固,現在他估計已經在尋死膩活了。


    接下來是三位始祖強者的審訊,華法也見到瞳族的三位始祖強者,一位鶴發童顏、白眉無須,看起來仙風道骨,好似不食凡間煙火的老人;一位濃眉大眼、黑發披肩,說話猶如滾滾雷音,不怒自威的青年;一位婀娜多姿、顧盼生輝,動若無骨蛇、音如魅惑語,僅有輕紗遮體的妙齡女子。隻是華法全程都是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問他什麽都不迴答,酷刑也隻能裂開華法的皮肉,卻撬不開他的嘴,無所得的瞳族始祖們把華法關到一間小黑屋裏。


    三個活成人精的瞳族始祖強者看得出華法不在乎生死,目前所有的手段又拿華法沒辦法,關鍵華法又掌握著他們不能不知道的秘密,這可為難了。


    瞳族元首來拜見,並問:“三位始祖,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我族之法於他毫無用處,他又萌生死誌,拒不配合,縱有通天之能也拿他沒轍,現今之計,唯有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方有奇效。”老人始祖說道。


    “主世界的修煉者與我族修煉者的世界觀相差甚遠,雖能操縱一些俘虜教導我族中人他們口中的魔法,卻不是感應不到他們口中的魔法元素,就是瞳力失控,目前為止還沒有能修煉成功的族人;那些繁雜的魔法陣原理更是與瞳力三定律相悖,很多嚐試學習的學者都陷入了自我質疑乃至對瞳力原理的質疑,所以還沒有族人能使用這種神奇的力量。”瞳族元首據實迴答。


    “那就控製主世界的人去搭建魔法陣並啟動,讓他們操控魔法陣,得到所有信息,然後我們再從他們那裏獲取這些東西就是了。”女子始祖擺弄這她的秀發,出了主意。


    “此法值得一試,我這就去安排。”瞳族元首說完,就轉身離開。


    靜靜地躺在黑屋裏,華法竭盡所能地不去思考、不去抵抗,任由負麵情緒占據他的主意識,然後以此為戰場開啟爭霸模式,那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每一種負麵情緒在占據主意識後都會發泄一下,接著就被其它情緒攻伐直至取而代之。周而複始,轉眼間過了五天。


    負麵情緒經過多次發泄,現在已經削弱很多,不能使華法完全失控,不過華法現在也沒心思爭奪控製權,隨情緒起伏而行,完全由負麵情緒掌控身體,隻要不是自殺這樣觸及底線的事情,愛怎樣就怎樣吧,華法不管了。


    瞳族元首的安排做好了,在眾多俘虜的聯合努力下,一座窺探記憶的魔法陣成型,操縱者是一位蛻凡境後期的帝國幕僚古承仁,現在在瞳族高手的控製下忠誠地為瞳族利益行動。


    華法被架著胳膊拖進魔法陣,擺放在陣眼處,古承仁開始利用魔法陣謄錄華法的記憶,謄錄過程中,古承仁被要求不得窺探華法的記憶,被瞳術控製的古承仁一絲不苟的執行了這個命令。


    出乎預料的是,華法的記憶量非常龐大,足足用了三百七十一個頂級水晶球才記錄完,用時十四個時辰,耗費六級魔晶三十多萬顆,簡直恐怖。這還沒完,古承仁又被命令將謄錄的記憶另外複製三份,在始祖共同監視下現場同時製作副本。複製速度很快,沒用半個時辰,就完成了。


    最初的那批原始記憶記錄被元首拿走,三位始祖拿到的都是複製品,這並不是三位始祖要聽命於元首,而是三位始祖相互都不信任,元首作為一個平衡點,拿走原本,而他們三個拿一樣的副本,這樣他們才放心。得到副本記憶的三位始祖各自迴去研究,以期有所收獲。


    記憶被謄錄的華法重要性降低了一個檔次,不再被關押到始祖園,而是被轉移到了特等監牢,這裏是為關押強者而特製的監牢,能被關進去的至少也是靈目級的人物,相當於神木大陸的超凡境,規格很高。華法被關進監牢的最底層,這裏隻有十間看起來很普通的牢房,其中六間有人,現在他成了第七位關押者。


    對於這個新人,其中五個犯人都瞅了幾眼,但他們越看越不對勁,區區一個雜目境的人也值得被關押在這裏?太奇怪了,當看到華法被關押的牢房時,他們的疑惑更甚,因為華法被關押在了二號牢房,說明華法的重要性比他們這些人都要高。


    華法被關進去後剛開始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之後被情緒支配的他像發瘋一樣,時不時地玩出點兒新花樣來,對於其他獄友的安靜警告通通不理,讓那五個瞳族犯人咬牙切齒又拿他沒招。


    在華法被關押進特等監牢的第二天,山陽城城主府書房裏,周將軍和彭院長、火心上人、華石峰精神分身還分析瞳族在玩什麽把戲,隻是他們討論很久也沒得出結果,瞳族現在這樣不繼續打也不派人來談判,實在讓人摸不到頭腦。


    會議無果,華石峰的精神分身沒有消失,而是去了六號駐地看望昏迷的霍青,自從那日瀕死的霍青被人發現帶迴來之後,就成了這個狀態。


    在華法被關押進特等監牢的第三天傍晚,十號駐地內,鐵咆宣布了皇家魔法學院這次曆練的結果,華法與範近善的隊伍完成了目標,其它隊伍都是以失敗告終,曆練結束,華芳她們也都放假了,人群散去,隻留下葉流韻與華芳在十號駐地暫留,等待華法迴來。


    在華法被關進特等監牢的第五日,瞳族元首一直沒有等來三位始祖的消息,當他前去始祖園問詢的時候卻被三位始祖挨個攆了出來,華法的記憶完全迷住了三位始祖,使得他們願意不顧一切的去研究,什麽與主世界的戰爭都得往後排,任何打擾他們的人都是他們的生死仇敵。


    沒有辦法,元首秘密找來他的心腹,讓他來查看華法的記憶,並叮囑他,一旦有任何異樣,立馬放棄,並且把三位始祖的情況透露給他,讓他有點兒心理準備。然而,與三位始祖不同的情況發生了,元首的這個心腹手下在查看沒多久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為了活命,他不得已之下,割裂了部分靈魂與記憶。一位堂堂神目境初期的強者竟被一份記憶搞得差點丟了性命,這讓元首更為驚訝,也對這記憶好奇不已。


    在調養一會兒後,元首問:“還記得你看到了什麽嗎?”


    “無數真正的神,它們都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裏麵被無數鎖鏈束縛,非常呆滯。我隻記得這一個畫麵了,後麵遇到了足以威脅我生命的事情,不得不把那部分靈魂做替身,這才逃了出來。”即便隻記得這一個畫麵,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你去好好修養一段時間,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元首下了命令。


    “來人,去把特等監牢裏的二號犯人帶來。”元首想了想,叫來護衛,讓他帶著自己的令牌去把華法帶來。他自己去學宮召集了全部的學者,說:“那個免疫瞳術的主世界人等一會兒將被帶來,你們有十日的時間研究他,手段不忌,十日之後,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研究報告。”


    瞳族元首的話宣告了華法成為瞳族實驗體的痛苦體驗開始。


    華法被物理固定了身形,躺在一塊巨大的玻璃台上,身體上被插了上百種探測器,用來實時記錄他的生命特征。幾百位學者穿著純白長衫,一手拿鋒利小刀,一手拿各種玻璃器皿,開始對華法進行切片研究,全程華法都有意識。


    這些學者對華法極度愛護,切片時下手穩準狠,每人都隻切極小一點兒皮肉,不會對華法的生命構成威脅,而且每切一次片,都給華法注射營養品,保證華法的身體擁有足夠的能量進行肢體修複。


    前三日,華法共挨了七千多刀,身上表麵有一半以上的皮肉都是新生的,水嫩非常。


    接下來三日,華法的軀幹被解剖了,對於華法內髒器官的切片,這些學者們就更小心了,他們從脊髓液到心尖血都有收集,骨膜、筋膜、內髒脂肪也都有采集,甚至連華法的胃液、腸液、精液也沒放過,更別說心肌、肺葉、胃壁等等器官組成部分了。


    這三日,華法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幫子學者在他身上做的手腳,痛苦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時華法的感受,連這些天猖獗的負麵情緒都得服輸,被擠壓到一個角落裏麵瑟瑟發抖,那些產生負麵情緒的部分靈魂也不再活躍,變得沉寂如水。


    後四天,他們對華法的頭顱進行了研究,這時的華法處在無意識狀態,不知道他們對自己做了什麽,隻知道等結束後醒來,他的頭上裹滿了紗布,眼睛視線模糊,聽力異常敏銳。


    十天過去,瞳族元首再次過來,此時的他看起來很憔悴,似乎是心力交瘁所致。這是自然,瞳族堅守不出了半個月後,帝國和獸人的大軍再次前後夾擊;而且彭院長和火心上人在南邊,獸神殿三長老、獅族大祭司在北,整整四個準聖強者在一旁虎視眈眈,而瞳族僅有的三位始祖卻沉迷於鑽研華法的記憶,不肯出戰,瞳族形勢不容樂觀。


    “元首,經過我們多種測試,此人能免疫瞳術多半是身體特殊,而不是因為修煉之法詭異,他的體質若是能加以利用,一定能讓我族走上更高的巔峰。”一位老年學者站出來說話,看似他是為瞳族的未來謀劃,其實他就是想要多研究研究華法,這種能免疫瞳術的體質理論上不應該存在,有這麽一個已經是造物的奇跡了,可以說是錯過了,終生都要抱憾。


    能得到這個結論,瞳族元首也是長出一口氣,隻要不是他的修煉之法能免疫瞳術,那就不算什麽,現在他在自己手上,隻要能保證他永遠不再出現在敵人麵前,那這個秘密就永遠是個秘密。


    “滅了他的元靈,他的軀體就由你們隨意處置了。”瞳族元首想了想,隻有死人才能保證秘密不被發現,於是說道。他還要去處理主世界的戰爭,現在敵方已經出動了四位始祖級強者,再硬打下去瞳族必將失敗,不過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戰場上必須得保持強勢,這接下來的幾天就得再打一個勝仗,才好派人跟他們談判,為此,隻能由他這個元首親自帶著族器上戰場了。


    這幫子學者聽到華法已經交由他們處置了,那個興奮自然不用解釋,隻是如此難得的實驗品,他們怎麽會輕易地殺死呢?為了得到更多的數據,剛才那個迴話的老年學者在元首離開後就說:“他是一件難得的實驗品,若是就這麽滅了元靈,實在可惜,咱們再多收集一些數據,然後再把他的元靈消滅,你們看這個主意怎麽樣?”


    “萬一元首知道了,來查看,發現他沒死,怎麽辦?”


    “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誰會知道?要是擔心元首來查看,我們培養一個他的複製體拿來當樣本,留給元首隨時來查驗就好。”


    那些學者就三言兩語地把他們元首的指令放在一邊,為了他們自己的私心行動,留了華法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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