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迴頭一看,一個亮點正在高速尾隨迫近。


    第一次遇到這種被導彈追擊的情況,想起合歡穀梁朝煒被導彈擊中的慘狀,心中一緊。


    舒琪淡定發出指令:“避讓,防禦。”


    張哲翰感覺座椅往上一推,全身往下頓了一下,浮艇猛然提速,向上高速爬升,導彈發射孔開啟,動能炮探出艇外。


    艇身一顫,浮艇尾部一枚導彈射出,迎向亮點,“轟!”兩個亮點在空中相撞,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彈片如煙花般四濺。


    “警報解除,來襲導彈被擊落,已脫離鎖定。”浮艇在空中劃出一條圓弧,波浪形向下急掠,張哲翰覺得身體像扭麻花一樣被牽扯,強忍著沒吐。


    浮艇漸趨平緩,恢複了頭朝上的坐姿,舒琪開始手動操作,尖尖的手指在光幕上快速點戳。


    張哲翰奇怪道:“弗拉基米爾不是說無法被導彈鎖定嗎?”


    “我也不知道,估計對方裝備了新的探測技術。”舒琪手指沒停,眼睛不離光幕,“現在隻能在五公裏之外降落了,近了會被發現。”


    浮艇降落在一片樹林中的空地上,舒琪伸手一抹,光幕消失,出現一麵鏡子,取出一個化妝盒對著鏡子化妝。


    “化醜一點,你們幾個都太漂亮了,還是網紅……”張哲翰念叨著,開始換衣服,等他轉過身來,舒琪開始絮叨:“你這也太醜了吧,再變變,不能太醜,我會吐的啊……”


    張哲翰儲物艙裏有一件黑水公司作戰服,那是混進蘿莉島的時候繳獲的,但他沒敢穿,擔心可能和382特戰營不一樣會穿幫,兩人商量來商量去,結論是扮作普通遊客的樣子風險最低。


    剛打開艙門,提示音又一次響起:“能量損耗已超過80%,需充電一小時。”


    張哲翰問道:“充電?沒電源怎麽充電?”


    “幻界和地球不一樣,充電不需要插電源。”丫鬟自然不會笑主人農民,耐心解釋道,“它所說的充電是通過光線充電,幻界的能量是通過光子傳輸的。一般情況下不需要充電,可能是剛才的規避和防禦驟然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盡管大丫鬟留了麵子,張哲翰還是又一次感覺自己是鄉下人,腦子裏還是“手機充電”的概念,尷尬地笑了笑,攬住她的腰,吻了她一下。


    “好美!”舒琪驚歎道。張哲翰抬頭一看,不由得想發出同樣的讚歎。


    遠處群山連綿,起伏跌蕩,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蒼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疊著一座,無窮無盡地延伸到遙遠的天盡頭,消失在那雲霧彌漫的深處。近處一座高山,孤峰兀立,高聳入雲,氣勢磅礴,陡峭險峻。山下樹木繁茂,綠意盎然,山林間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沒入雲霧之中。


    張哲翰挽著舒琪,沿著小路向那座山走去,沒走多遠就進入了一片森林,光線暗了下來,空氣中充滿濕氣,耳邊偶爾一兩聲鳥鳴。


    舒琪手緊了一下,前方傳來輕微的窸窣聲,似乎是腳踩青草的聲音,張哲翰趕忙拽著舒琪往路邊的樹林一閃,隱入一棵大樹後麵。舒琪現出狙擊步槍,貼在樹幹上,抵肩瞄準。


    小路上出現三個人,平端形狀怪異的手槍,穿著迷彩作戰服,頭戴迷彩頭盔,腳上穿著黑色作戰靴,眼睛戴著有點像vr眼鏡的東西,臉上抹著一條條黑色的油彩。三人呈戰鬥隊形,兩人看左右,一人看前方,以標準的特種兵姿勢搜索行進。


    距離越來越近,張哲翰先伸出兩根手指,再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殺二留一。不到50米的距離,舒琪的狙擊步槍即便是地藏境也能做到一擊必殺。


    “噗,噗,噗,噗!”


    三聲輕微的槍響,後麵兩人頭盔和眼鏡之間露出的極小的縫隙出現一個血洞,一聲不吭向後倒去,前麵一人兩腿中槍,跪在地上,手裏的手槍發出一道激光,漫無目的地把樹葉和樹枝割下一片。幾乎就在槍響同時,張哲翰已掠至近前,掌刀劈在左頸大動脈上,那人悶哼一聲,頹然萎頓。套馬索蛇一般飛出,把俘虜捆成個粽子。


    舒琪收起步槍,從樹後掠出,伸手解毒療傷,皺起眉頭道:“他死了。”


    張哲翰俯身一看,俘虜臉色黑青,口吐白沫,“會不會是你的子彈帶毒,把他毒死了?”


    “我的子彈毒性沒那麽快,”舒琪搖了搖頭,翻看作戰服的衣領:“你看,衣領上有一個咬破的膠囊,他是自殺的。”


    正說話間,三人化作血霧消散,地上散落著三套作戰服、三把手槍和登載艙裏掉出的物品。三人掉落的物品幾乎一模一樣,一箱食品,一管油彩,一個睡袋,一個急救包,一個徽章,一把刀。


    “刀都是地藏境級的神佚物,徽章也是經過封裝的半神佚物,有點像晶片,可以在副本裏用的那種。”舒琪翻檢著物品說道,“食品是高能量食品,吃一塊至少可以一周不吃飯,急救包裏的藥品都是納米級的高效藥,市場上沒見過。”


    張哲翰是個文科生,對特種兵的配置沒什麽概念,隻是覺得這樣的配置很酷,“這一個兵的戰利品也真夠肥的,有什麽特別嗎?”


    “這樣的配置在軍隊裏連聽都沒聽說過,就算放在殺手行業,也是超頂級的配置了。”舒琪一邊把物品扔進儲物艙一邊說道,“這種特種兵,戰鬥力和生存能力超強,剛才如果不是突襲,沒那麽容易得手。”


    張哲翰拿起最後死的那名俘虜的徽章,信息提示出現:


    ■ __


    【姓名:苗傾陽】


    【性別:男】


    【年齡:28】


    【籍貫:萊克星頓市】


    【軍銜:少尉】


    【職務:副排長】


    【單位:382特戰營2連特種偵查排】


    【權限:c】


    【編號:bcs-】


    【備注:此徽章為身份識別及密鑰。可在遺跡副本中使用。】


    ■ __


    徽章是個盾形,拿在手裏會發光,淡淡的熒光顯示出一個半透明的黑色熊爪。


    張哲翰正想把徽章扔進儲物艙,腦海裏突然蹦出一行字幕,把他嚇了一跳:


    【檢測到黑水城際公司作戰係統,是否安裝?是\/否。】


    什麽情況啊這是,安裝了會不會被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會不會像b型晶片那樣有後門?


    反正有蓋茨這樣的超科技大佬撐著,怕啥,張哲翰決定賭一把,選擇了“是”。


    【本次安裝可逆,是否確定安裝?確定\/撤銷。】


    可逆就意味著可以卸載,張哲翰舒了一口氣,放心地點了“確定”。


    【正在檢測惡意程序,請稍候……】


    【正在安裝黑水城際公司作戰係統,請稍候……】


    【正在初始化,請稍候……】


    【安裝成功。】


    【正在啟動黑水城際公司作戰係統……】


    【歡迎光臨黑水城際公司作戰係統,苗傾陽。】


    這個係統非常簡單,隻有“作戰”、“任務”和“通訊”三個頻道,張哲翰點開“作戰”頻道,出現一個實時動態紅外圖,圖上一大片紅點在移動,耳邊傳來好幾個聲音,全是英語。


    “b組未發現異常!”


    “d組未發現異常!”


    “維爾遜中尉,你那邊怎麽樣?”


    “一切正常!”


    “苗傾陽少尉,你有什麽發現嗎?”


    張哲翰想了想,簡單迴答:“正常!”說完關閉了語音對話。


    抬頭一看,舒琪目光呆滯,顯然也在安裝作戰係統。


    “琪丫頭,注意別開實時對話,你是女聲,小心露餡。”張哲翰撿起地上的作戰服穿在身上,“你叫什麽?”


    “s-o-a-p,g-a-r-c-i-a,”舒琪念出一串字母,“soap garcia。”


    張哲翰笑了,“soap”的意思是“肥皂”,“哈哈,我的小肥皂!”


    “不許笑!”舒琪瞪著秀目惡狠狠叫道,選了一套個子較小的作戰服換上,在臉上塗抹黑色油彩。


    三人中張哲翰隻看清了這位少尉副排長的容貌,變化之後再換身衣服拿上徽章,可謂是天衣無縫。


    舒琪端起繳獲的手槍瞄準一棵樹扣動扳機,嗤的一聲,一束極細的光從槍口直線射出,樹幹上被洞穿,一個小洞冒著青煙。


    “這槍好厲害,幾乎可以和神佚物媲美了,可惜射程隻有三四十米,可能還要充能。”舒琪打量著手裏的槍說道。


    張哲翰戴上眼鏡,眼前立刻出現一道光幕,上麵顯示視線所及範圍內的景物紅外影像和數據,高度、距離、屬性、溫度、風向、風速等等,還能由神經元控製切換自然、夜視、觀測三種模式。


    “這眼鏡太牛了,對我們這些使槍的人簡直是神器啊!”舒琪戴著眼鏡,晃著腦袋四下轉動,“有這個眼鏡,我能擊中一公裏外的一隻蚊子。”


    “苗少尉”帶著“小肥皂”上路了,有作戰係統的實時動態紅外圖,就不用擔心再“偶遇”誰了,看著圖上的紅點繞著走就好。


    按夏洛說的情報,382特戰營是地藏境打底,如此狹小的區域裏有300多名地藏境,搞不好還有天極境,危險性堪比神殿的甲級副本,所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畢竟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挑戰或消滅。


    一邊走著,張哲翰一邊打開作戰係統中的“單位”頻道,上麵完整地顯示了軍營的位置、各作戰單元的部署和武器係統的分布情況。


    這個特戰營的軍營非常特別,中央一座圓形主營,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還有四座副營,副營之間的連接部分是導彈和動能炮。


    副營之外是環形的訓練用跑道,再往外是停機坪,停放著大大小小十二艘浮艇,最外圍是一圈光學絲網形成的警戒線,絲網上有六個哨塔。警戒線前後各開了個口子,前麵就是這條小路的入口,後麵的口子外麵,是一條上山的路,軍營就在那座高手如雲的山下,那座山應該就是“謝靈蘊”所說的靈鷲峰了。


    圖上顯示軍營後麵上山的路最終是一個綠色的點,但沒標出那個綠點是什麽。


    飄渺宮?


    飄渺宮不就是一個散修門派嗎?它和382特戰營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382這樣一個頂級的特戰營會把老巢設在一個散修門派旁邊?


    為什麽萊克星頓襲擊者都穿著黑水公司的作戰服?飄渺宮和黑水公司又是怎樣的關係?


    張哲翰決定不進軍營,先去山上看看神秘的飄渺宮是怎麽迴事。


    但問題沒那麽簡單,通往山上隻有一條路,而特戰營把路口堵得嚴嚴實實,左邊是深穀,右邊是峭壁,根本就找不到繞過去的路。


    更大的麻煩是,一靠近光學絲網形成的警戒線300米,登載艙就不見了,軍營安裝了 minuteman i 屏蔽係統!任何人一進軍營都無法使用登載艙,一旦發生戰鬥就隻能靠雙腿走著打出來。


    退迴到300米外,張哲翰舉頭四望,發現右側峭壁上離地30多米的灌木叢裏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於是薅著大丫鬟的脖頸一個攀爬掠了上去。


    視野相當不錯,可以俯瞰整個軍營,是絕好的狙擊手控場位置,“丫頭,你在這裏掩護我,等我迴來。千萬不要再打開作戰係統,那樣會被發現的。”


    “不行,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別擔心,我又不去打架,再說你不在我身邊,我跑得還快一點。”


    舒琪伏在地上,步槍抵肩,用瞄準鏡掃視了一遍,無奈說道:“好吧,我在這裏等你。”


    張哲翰擔心她等急了會不會拿出大炮把軍營轟了,囑咐道:“如果半小時之內我沒迴來,軍營又沒有出現異常,你就先迴去。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座軍營不是一般的軍營,裏麵可能還有天極境。”


    “……好吧。”


    張哲翰並不擔心大丫鬟的安全,且不說峭壁上很難發現,就算是被發現了,30米的高度她隨便一縱身就下去了,在襄陽的時候她曾經一個打五個,一般的地藏境不是她的對手。不帶她進去還有一個原因,她畢竟是個女人,麵部生物特征和那名被殺的特種兵相差太大,過光學絲網進營很有可能被係統識別出來。


    掠下峭壁,迴到小路上,曆史係高材生迴想著大一軍訓那些教官走路的姿勢,盡量裝得更像個軍人,向光學絲網缺口走去。腦子裏想著副本軍營裏的場景,哨兵大喝一聲“什麽人,口令”,自己應該怎麽辦。可一直到他穿過光學絲網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一拍後腦勺又覺得自己農民了,有特戰係統、生物識別,還需要啥子口令?


    光學絲網左右各有一個20多米高的哨塔,往前100米是一道3米多高的圍牆,圍牆頂上一個個凸起的圓台,架著小型球形動能炮。


    正對絲網入口是一扇大鐵門,沒看見一個站崗的哨兵,鐵門左下方一扇小門,張哲翰一靠近就聽到提示音:“生物識別成功,請出示徽章。”


    張哲翰取出徽章一舉,小門自動開啟,人一進去,門自動關閉。視野驟然開闊,綠草如茵的停機坪上,停著三艘大型軍用浮艇,停機坪左右環形延伸,看不清還有多少艘。


    穿過停機坪,是一條跑道,地上畫著白線,隔出四條道,像極了大學校園裏的操場。張哲翰沒敢沿著跑道繞到後麵去,因為跑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孤家寡人走上去一定會讓人覺得不對勁。


    在跑道內側,一座座導彈發射架直指藍天,剛才打浮艇的導彈就是這些家夥發射的。兩座發射架之間都有一個大型球形動能炮,比城防係統的動能炮大了一號。


    左右300米各有一座三層營房,隱約可見樓裏有人在活動,主營區和副營區之間又是一道圍牆,但門是開著的,不斷有士兵進出。


    嗯?怎麽還有女人?


    進出的人中,確實有士兵挎著女人,有說有笑地走著。這些女人濃妝豔抹,衣著時尚性感,顯然不是女兵。


    “苗少尉,剛迴來嗎?”一名挽著女人的軍官問道。


    張哲翰一看軍銜,上尉,比自己官大,忙立正行了個軍禮。


    “索普和菲利普斯呢?怎麽沒一起迴來?”上尉又問道。


    “他們繼續往前搜索去了。”張哲翰盡量憋粗嗓音答道。


    “哦,你快去吃飯吧,再晚你的女人就被搶跑了。”上尉笑道,轉頭吻了吻女人,向左邊營房走去。


    我的女人?張哲翰一頭霧水,這軍營裏還帶家屬?不對,能被“搶跑”的肯定不是家屬,而是……


    張哲翰想到了一個很古老的詞——軍妓,究竟是怎麽迴事,進去才知道。


    主營非常大,中央一棟三層樓,其他的都是平房,建築物間綠樹成蔭,訓練場、酒吧、食堂、籃球場、網球場、電影室、閱覽室、健身房和商店,一應俱全,不太像軍營,倒像個社區或小鎮。


    張哲翰加快腳步,想盡快穿過主營,到後麵的山上去,剛靠近中央的主樓,就感覺到了若隱若現的威壓,作戰係統裏顯示出直線距離30米處有一個特別亮的黃點,主樓裏有天極境!


    張蠔在軍營?又或者特戰營不止一個天極境?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好事,襄陽街頭張蠔擊殺王嘉的那恐怖一擊又浮現在眼前,“被追殺恐怖症”又一次被觸發,張哲翰心跳加速,手腳發涼。


    在如此戒備森嚴的軍營裏,天極境加上300個地藏境,一旦有什麽差池露了餡,逃都逃不了。張哲翰調整唿吸,放慢腳步,避開建築物走在樹蔭下,盡可能顯得比較正常。


    “苗少尉~~”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說的居然是華語。


    張哲翰渾身一哆嗦,脊背冒出汗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麽來什麽。


    胳膊上碧波蕩漾,女人柔膩膩貼了上來,濃烈的香水夾雜著酒味撲鼻而來,張哲翰扭頭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亞裔女人,不確定是不是華人,長得嘛,實在是不敢恭維,隻能說還湊合。這就是那位苗少尉喜歡的款式?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張哲翰正想說點什麽,旁邊酒吧裏又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邊走邊叫道:“樊翠花!我的男人你也敢搶!膽肥了你!”


    啊哈,這個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


    樊翠花沒鬆手,叫道:“誰規定他就是你的了?李香君,別以為老娘怕你!”


    周圍的人圍攏過來看熱鬧,酒吧裏的男女也紛紛出來,張哲翰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不了解前因後果,也就樂得看戲,一聲不吭。


    李香君走過來抱著另一隻胳膊,譏笑道:“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憑什麽和我爭!”


    樊翠花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娘就爭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人群裏一名士兵起哄道:“嘿,你們兩個決鬥吧!看誰先把誰扒光!”


    眾人哄堂大笑,跟著起哄,還有吹口哨的。張哲翰被兩邊拉扯得受不了,從來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有些不知所措。人群中又出來個穿旗袍的女人,喝道:“這麽多男人呢,你倆爭個啥,丟飄渺宮的臉!”走到張哲翰跟前扭了扭水蛇腰,“苗少尉,不好意思啊,要不您選一個吧。”


    又有一名士兵起哄:“要不然都帶走吧,雙飛!”


    人群又大笑,張哲翰怕再鬧下去把樓裏的天極境招出來,把左手從樊翠花懷裏抽了出來:“翠花姐姐,改天再找你怎麽樣?”


    樊翠花悻悻道:“好吧,別忘了哦。”轉身擠出人群,進了酒吧。


    感覺李香君身體躥了躥,像是要說什麽乘勝追擊的話,張哲翰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悄聲說道:“小姑奶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李香君一顫,軟了下來,把頭貼在張哲翰肩上作小鳥依人狀,和剛才的潑辣判若兩人,柔聲道:“傾陽,我聽你的。”


    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張哲翰鬆了口氣,女人問道:“傾陽,咱們去哪兒啊?”


    不叫“苗少尉”而叫“傾陽”,看來這位李香君才是“苗少尉”的女人,張哲翰這才看清女人的長相,相貌清麗,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不那麽柔膩,比剛才那位翠花感覺好多了。這女人的普通話說得有些咬,大概率不是華人城市圈裏的人,可能是華裔。


    肯定不能去營房,想到可能要和軍妓上床,張哲翰有些惡心,忙找了個理由:“你看我出任務剛迴來,還沒吃飯……”


    李香君用討好的語氣說道:“你們食堂的飯太難吃了,要不咱們上山去吧,今晚上在我那裏過夜,傾陽你看怎麽樣?”


    張哲翰假作猶豫,李香君搖晃他的胳膊撒嬌道:“去嘛去嘛,人家想死你了啦。”


    實在是受不了了,張哲翰趕緊點了點頭,李香君麵露喜色,湊上來吻了他一下,擁著他向軍營後門走去。


    “傾陽,你的聲音怎麽變了?”李香君悄聲問道。


    張哲翰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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