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曼娘見著兩個背著自己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著什麽,好奇的走上前湊了過去。


    誰知這兩人感受到有人靠近,一個個像做賊一般慌忙的撤開。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的楊曼娘隨即一臉嚴肅的表情嗬斥兩人:“你倆背著我幹什麽?”


    “沒,沒幹嘛!”


    沈簡和杜麗娘兩人雖然有些失措、但兩人默契十足,撒謊的借口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楊曼娘自小馳騁沙場、跟著父親在官場多年,這識人斷麵的本事雖不精通但也不是那種看不出人臉色真假的人。


    見著兩人明顯心虛,楊曼娘並未主動戳穿,反而轉移這話題突然向沈簡發出邀約:“沈大人,在下難得迴趟臨安想邀您一起吃了便飯,不知可否賞光?”


    “我?”


    麵對對方的邀請沈簡先是一愣,自己為官多年壓根便與楊氏侯府沒有什麽交情,楊女將軍突然這般有意巴結,沈簡不由得好奇對方是有什麽要事要找自己幫忙。


    沈簡思索著其中的利害,眼神猶豫遲遲未開口表態。


    “隻是吃頓便飯而已,沈大人不必顧慮太多。我之前便很欣賞大人,隻是苦於遲遲沒能機會認識,大人可千萬得給我這麵子。”


    在一旁越看越覺得眼前的楊曼娘和堯希長得神似的杜麗娘對著眼前的人越發好奇,聽到對方主動請客人,更是激動起來拉著沈簡試探:“你跟楊將軍很熟?”


    “不熟!”沈簡也一臉疑惑不解、隻得衝著杜麗娘搖頭。


    “那……”眼瞅著與楊曼娘拉近距離的機會泡湯,杜麗娘不自覺的癟了癟嘴。


    沈簡看出杜麗娘臉上的失落內心感到幾分愧疚,但他也知道這侯府自己是得罪不起,看著楊曼娘的架勢需要自己幫忙的事情必定也不是小事情,為了避免惹上更大的麻煩,沈簡猶豫再三還是試圖委婉拒絕對方的要求。


    “楊……”沈簡話還未開口,一把利劍直接從楊曼娘手中的劍鞘中拔出直直的頂在沈簡的喉結處,沈簡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武力威懾嚇得額頭直冒冷汗。怕這女豪傑真一個不順眼把自己殺了,沈簡聲音顫抖的安撫著對方,“楊將軍,有話好說好說,不就是吃個飯我去我去。”


    楊曼娘一臉得意的姿態傲視著沈簡,用劍尖輕輕挑起沈簡的下巴,陰陽怪氣反問道:“不再想想?”


    “能和南朝第一女將同坐一席促膝長談是沈簡的福分,沈簡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為了保命沈簡充分發揮著自己臉皮厚的特質,努力把對方給哄高興。


    “沈大人果然如傳言般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很好!”楊曼娘像是誇讚語氣中又透露著不屑的輕蔑,說完移開了指著沈簡的劍用它指了指沈簡身後的方向,“走吧,那邊請!”


    按著楊曼娘的指引他倆被帶到了一個牆壁上掛滿了布匹傾斜而下、滿是鮮花裝飾,門口還站著不少穿著豔麗華美的女子。


    這女將軍還真是想法清奇,請沈簡吃飯居然請來這煙花之地。


    雖說杜麗娘當鬼魂時也曾悄悄的潛入過這種地方,想要探查一些話本中的所言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隻是現在以實體來這種地方,杜麗娘依舊有些不好意思。


    她們各個花枝招展的,見著杜麗娘幾人過來趕緊便迎接了上去圍在了沈簡和楊曼娘左右,聲音似百靈般靈動諂媚:“客官,您裏邊請。”


    “這位貴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啊,媽媽我給您找去,我們杏花雨洛的姑娘可是全臨安城最好的”


    沈簡聽著這嬤嬤對自己過分熱情,趕忙擺手試探拒絕。


    這楊曼娘到是一副很習慣的樣子,風輕雲淡的吩咐道:“這位可是我今日的貴客,把你們這最好的姑娘都叫來。”


    “不……”從未出入過這種地方的沈簡被楊曼娘的一番操作屬實給嚇到原本便白皙的臉上愈發的煞白。


    楊曼娘以為沈簡不好這口,又想起之前聽聞沈簡與皇帝走的很近,先前還時常因為兩人長談甚歡導致耽誤出宮時辰而被留宿與側殿。楊曼娘暗自心領神會到了幾分不尋常、一副自恃很懂的模樣安慰道:“沒關係沈大人,我們還可以去對麵那家!”


    杜麗娘順著楊曼娘所指的方向轉身看去,望著這猶如客棧般清雅的裝飾風格似乎與這“杏花雨洛”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沈簡看著這客棧上寫著的“雅舍”二字,便以為是個正經吃飯住宿的地方,臉上局促的表情瞬間消失,不等楊曼娘開口自己便主動走了進去。


    楊曼娘的手下早已先一步進入這“雅舍”安排好的一切,待到幾人出現便被直接帶到了樓上的雅間。


    杜麗娘一進門便注意到了方才大廳一側有一方挑高的台子便好期的詢問帶路的店小二;“那台上可會有人跳舞?”


    “這得晚些時候,還沒到時間呢客官。”


    看著滿桌子的美食饞蟲上癮的杜麗娘待可以動筷子後,直接便獨自在一旁安靜的大快朵頤起來。


    楊曼娘一臉深意的表情盯著杜麗娘,過了好些時候才遲遲開口詢問:“還沒問姑娘芳名?”


    “她是我遠房親戚家的表妹,姓林!”杜麗娘原本便對這楊曼娘有這莫名的親近,見著她同自己說話心兒便悸動恨不得將自己所有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對方。隻是這自己還未開口,誰知沈簡便搶先著替她答了去。


    聽著沈簡替自己胡編亂造的身體,杜麗娘嘴裏塞著食物的嘴不由得愣了愣一臉疑惑。雖然杜麗娘她不知道沈簡是何用意、但也下意識的附和點頭默認著這個假身份:“嗯,我是他表妹。”


    “原來是沈大人的表妹!”楊曼娘看了看沈簡有轉而自己瞧了瞧杜麗娘,判斷這句話的可信度,說完便端起自己的酒杯向杜麗娘敬酒。


    麵度如此風姿綽約的女將軍同自己敬酒,從未飲酒的杜麗娘略顯猶疑的端起一旁已被斟滿的酒杯,剛狠下心閉眼打算一飲而盡。


    最後關頭,沈簡主動替杜麗娘擋酒,隻見他取過杜麗娘手中的酒杯向楊曼娘解釋:“我表妹不會喝酒,我替她好了。”


    隨後楊曼娘便一個勁的向沈簡勸酒,想乘著對方越發混醉同對方拉近些關係,畢竟著喝醉了才好求人辦事。


    “沈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見著沈簡被灌醉著差不多,楊曼娘便試探著對方與對方說情,“如此我便開門見山!今日請沈大人吃飯是想請您幫個小忙!”


    誰知這楊曼娘還沒開口,沈簡便早已猜出了對方的意圖,並先一步說了出來:“你想讓我在您父親調任迴臨安的奏章上承皇帝時,在上朝之時替你父親說話?”


    “樹大招風,恕我直言楊侯年紀也老了本就不適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是留在臨安為好,這樣侯府上下才可平安。”


    楊曼娘聽著沈簡一番話,直到他確實如傳聞中所言是個不偏不倚的正直的人,加上酒精的趨勢,說話越發放肆起來:“我知道那首輔秦大人一向視我父親為眼中釘,他執意要我父親留下,無非就是想以我父親為人質想要威脅控製侯府。”


    “終歸還是皇帝覺得先如今的這些個在外的將士太過於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這皇帝還真是多疑,我們在外賣命守疆拓土,到頭來卻撈不著一分好還整天被懷疑著。”


    “這軍情緊急!哪能說撤就撤!而且我們打完後便及時迴京赴職了,路上一刻也沒敢耽擱。就這樣還被說違抗聖旨。這古話還有雲:‘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麽簡單的道理這些整日裏高作明堂的大官麽不懂?”


    杜麗娘一臉尷尬的聽著兩人在自己麵前毫無顧忌的說著秦嘯的壞話,唿吸的聲音都忍不住壓低,深怕沈簡喝醉了將自己給出賣了。


    杜麗娘此刻都不敢想著楊曼娘知道自己是秦嘯女兒會怎樣對付自己。


    就在杜麗娘忐忑不安時,這“雅舍”內外突然被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給包圍住,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踏了進來。隻見他抬眼看了眼樓上幾人的位置便走上了樓。


    “韓王殿下?”杜麗娘見著突然出現的韓良博出現,怕對方認出自己背過頭去,低下了腦袋。


    韓良博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在“雅舍”內怡然自得的楊曼娘身上,韓良博見著她這般直接怒氣上頭質問對方:“你不去禮部迴令竟然還來這種地方,成何體統?”


    “我餓了,想先吃些東西。”楊曼娘慢悠悠的解釋,說著便拿起筷子夾食物吃了起來,自始至終眼神就沒正眼瞧過對方。


    韓良博卻一副很好哄的模樣,楊曼娘隻是敷衍的搪塞了一句他便信以為真、原諒的對方的所作所為。


    “楊妹妹,我在兵部等候你多時不見你過來迴命。我有些擔心這才尋了過來。”這明明不是自己做錯了事卻搞得好像自己犯了什麽彌天大罪一般卑微的解釋一通。


    那兩人一來二去有說有笑猶如兩個小娃娃互相置氣完後,時間久了,她一個大活人在一旁坐著,韓良博的注意力終於注意到了這房間內存在的第四個人。


    這韓良博也是這個記憶力極好的人,光憑著背影和隻見過一麵的記憶便被韓良博認出來了,隻聽著他冷聲嫌棄的質問道:“你怎麽在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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