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站時,老騙子說過“老毛家”,喬果還以為是她夫家姓毛。沒想到,她自己姓毛。


    不算一無所獲,喬果在記事本上寫了個毛字,“沒什麽,以後有機會和你細說。你要是想到啥,立即打這個電話,找小……”


    姚星拚命指著自己,生怕喬果趁機纏著小李。


    喬果忍著笑,“小姚,找姚星就行。我還有事,以後再聊。”


    把線索給了姚星,喬果也該迴家了。


    走出幾步,她忽然哎呀一聲返迴,把姚星緊張得直接張開手臂,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喬果進派出所一樣。


    喬果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還有第三個條件,等我想好了來找你。”


    揮揮手,轉身離開。


    姚星努嘴,真是的,嚇死她了。傻姑娘還高興地想,用三個條件換來師兄的自由,太值了。


    往車站走的喬果卻沒這麽輕鬆,因為她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窺視自己。


    時快時慢地走了好一會,那種感覺還在。前後左右看了圈,街上行人不少,看著都沒什麽可疑的。


    難道是剛才套路警花太刺激,神經還沒放鬆下來?


    都怪自己把老騙子想得太厲害,有點開始疑神疑鬼了。


    一路平安到家,厲害的對手並未出現,喬果鬆口氣的同時,還不免有些失望。


    隻是失望的表情在看到不速之客時立即消散。


    屠家人怎麽來了?還是全家出動。


    喬擁軍夫妻有些局促地陪坐著,喬輝東拉西扯地陪聊著。沒看到範麗喬娟,估計躲屋裏去了。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喬聰,和屠亮兩個圍著竹蜻蜓瘋跑。


    看來兩個孩子恢複得不錯,沒受綁架的影響。


    “果果,怎麽這麽晚,臉上的傷痛不痛?再塗點藥水。”和知識分子尬聊對刁秀芹來說像坐牢一樣,看見救星喬果,直接把人按在了八仙桌邊,飛快地拿出她的“神藥”,眼睛不由自主瞄了桌子上的東西,“屠法官他們都等了好長時間了。”


    童玉芬和區雅麗看著刁秀芹給喬果上藥,又愧疚又感動,“謝謝你小喬,要不是為了救我家亮亮,你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還有前天晚上,是我們不好,沒搞清楚就跑你家來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們願意賠償。”


    一桌子的東西,煙酒補品玩具化妝品,把喬家上上下下都考慮進去了。


    屠念彬和屠愛黨也跟著誠懇賠不是,對她的傷很關心。喬果表示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沒問題。隻是說到派出所都給報銷時,屠家人不怎麽相信,還說屠家出檢查費。


    看出他們的真心實意,刁秀芹說著不太熟練的客套話:“都說了沒啥的,你們真是太客氣了,都是為了孩子,緊張些也是正常的。”


    “還有件事,小喬,”屠念彬見女人之間客氣得差不多了,和喬果談正事,“我們想請你去我家做……家政。”


    童玉芬立即補充:“小柳不太……適合,雖然她家裏長輩以前給大戶人家做過幫傭,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很多家用電器啥的,她也不太會用。所以我們還是想找個學曆高的,不用住家,一天六個小時,一個月四十塊。”


    這個工資在85後並不算高,隻比學徒工多一些。


    喬擁軍搖頭。


    童玉芬毫不遲疑加價,“五十。”


    喬擁軍立即搖頭解釋:“不是不是,不是嫌工資低。果果救人是應該的,有良知的人都會這麽做。再說,她還救了自己侄子。你們不用覺得有啥不好意思的。”


    已經摸清了喬擁軍的人品,屠念彬對這一家子很欣賞,“老喬,我們不是為了報恩才這樣說的。小喬真的是個很能幹的孩子,聰明,品行好,知識淵博,她自身才幹完全配得上這份工資。”


    “就是就是,”童玉芬接著誇,“第一迴見她,我就很滿意。要不是,要不是……都怪我家老屠,和罪犯打交道多了,成天板著張死人臉,把小喬嚇到了。你們千萬不要介意,其實老屠人挺好的。”


    刁秀芹艱難地把眼珠子從桌麵上收迴,她實在搞不懂自家男人到底梗個啥。沒聽人家說果果能幹才請她的麽,不偷不搶的,一個月四十塊。要知道糊一百隻火柴盒才五分錢,沒日沒夜地幹也掙不到這些啊。


    隻是,今天的她一點也不敢忤逆自家男人,捂著心口,“我家果果從小不會做事,你們別抬舉她了。”


    區雅麗轉向局外人似的喬果,“小喬是個有想法的,這事還是讓小喬自己做決定吧。”


    喬果一點沒猶豫,“對不起,我沒有時間。我已經接了兩份家政工作,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


    刁秀芹眨巴著眼睛,不就是陳阿婆麽,啥時候又多了一個?你可別因為不喜歡屠家,就亂說呀。要知道那可是四十塊呢!


    房間裏一直豎著耳朵的範麗比她還急,幫人家倒馬桶刷馬桶,幹了半年,最忙的一個月,才掙了二十塊。


    喬果要是覺得累不想幹,可以讓給她幹呀!


    範麗的手在門上鬆了又緊,很想跑出去自薦。別說四十,就是和柳婷一樣多,她也願意!


    等人一走,範麗再也忍不住,衝到客堂間,麵紅耳赤地指著喬果:“你,你怎麽能這麽自私呢。隻想著自己,為什麽不替別人想想?你不願意去幹,不代表別人不願意去!你怎麽就不問問別人呢!”


    啥意思?


    這個“別人”是說她自己嗎?


    她想當保姆?


    為啥從來沒提過?


    一屋子的問號,所有人都被她這一出搞懵了。


    刁秀芹可算找到了發泄口:“好你個野丫頭!反了天了!腦子有病吧!憑什麽衝我家果果吼!你想幹,去呀,你自己去和人家說呀!看人家要不要個初中沒畢業的村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樣子,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搶工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滾迴鄉下種地去!”


    要是放在以往,被這樣罵,範麗早蔫了。可此時的她像燃燒的火鳥,毫不畏懼,“你腦子才有病!兒子不疼疼女兒!你那個好吃懶做的女兒放到我們鄉下早被打死了!我是鄉下人怎麽啦!你也不是鄉下出來的!我好歹念到初中,你呢,就是個文盲!還看不起我,憑什麽!想趕我迴鄉下!我偏不不!唔唔唔,放開我。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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