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禦竡的箭矢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無論他們如何逃跑都牢牢的鎖定在他們的四周。


    他們教唆的那群侍衛早就不敵十萬大軍,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慌忙之下,唐濱試圖將手中的聖旨舉高。


    他以為他不是君子,但禦竡研習帝王之道,又學富五車,該是君子才對。


    就算禦竡不是君子,可他手中的聖旨能讓一些迂腐之人幫他也好。


    可禦竡並不看重什麽名正言順,也不看重已死之人的聖旨。


    迂腐之人也怕死。


    咻——


    一箭破空,將那明黃的聖旨定在了牆上。


    咻——


    又一箭。


    “啊!”


    刺穿了唐濱的一隻眼睛。


    柳玨嘖嘖兩聲,笑著揚揚下巴。


    “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要知道當初剛遇見這人時,還是個哭著要公平要正義的人。


    穀一站在一旁:柳公子真自信。


    禦竡斜眼瞧了柳玨一眼,便將手中的弓放在了柳玨手上。


    “試試?”


    柳玨的手往下沉了沉:“不了,自己拿好吧!”


    這玩意如此之重,他這副身體又沒有學過武,怎麽可能瀟灑的彎弓射箭。


    弓箭又迴到了禦竡手中,他輕笑一聲,搭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直接射穿了唐濱的頭顱。


    禦寧安躲在桌子之下死亡的恐懼再次蔓延心頭。


    她抓住袖子咬在嘴中,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好像這樣就能自欺欺人的認為別人發現不了她。


    “不要死,不想死……我明明已經重活一世,我明明占盡先機……”


    禦竡將手中的弓交給身側之人,淡淡地說:“蠱惑公主之人已伏誅。”


    “太子殿下聖明!”


    幾位謀士跪地高唿。


    柳玨看著大家在拍禦竡馬屁,就悄悄離開,走到唐濱身死之地。


    拔下牆上的箭,取出聖旨,扔進了炭盆之中。


    待眾人想要找尋之時聖旨早已經燒成了灰燼。


    柳玨彎腰撿起地上染血的玉璽之時,恰好撞上一雙驚恐的眼睛。


    那雙眼睛正是禦寧安的。


    “好巧公主也在此地。”


    “啊!”禦寧安大叫一聲往後坐下。


    “你不要過來,別殺我……”


    四周都是跟她有關之人的屍體,死亡的恐懼像是牢籠,緊緊的囚住了她。


    “本公主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你們誰敢傷我!”


    她虛張聲勢的大喊大叫。


    柳玨撿起地上的玉璽就站了起來。


    一直彎腰也很累的好吧。


    他也不在意這個蠢鈍如豬的公主,除掉忠勇侯府,這個無論前世今生還是小說劇情中的傀儡公主都沒有了太大的作用。


    “公主若是喜愛桌下,草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異議。”


    他將玉璽擦了擦,雙手捧著交於禦竡。


    “太子殿下天命所歸。”


    禦竡鄭重地接過玉璽,將玉璽高高舉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高唿。


    那些原本還想再反抗一下的人,見到此種情形,也隻能作罷。


    “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禦竡將禦寧安囚禁於冷宮。


    將忠勇侯府,三族全部誅殺。


    長安街頭的血腥味,臭了整整半年,大雨下了三月也未曾將青石板縫隙中的鮮紅洗淨。


    禦寧安在冷宮中整日望著窗外的光景,一日三餐也未曾愁過。


    除了不能出院子以外,禦竡滿足了她幾乎所有正常的願望。


    可是籠中的鳥呀,沒有人精心的嗬護,注定是活不長久的。


    不過三年,禦寧安便白了頭。


    某天冷宮的小太監在禦書房外鬼鬼祟祟。


    柳玨見了便將人放了進去。


    小太監說禦寧安想要見皇上。


    禦竡並不想理會,他事務繁忙,沒必要為了一個無關要緊的人浪費時間。


    柳玨便跟著小太監去了冷宮。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隻是宮中的日子也很是無聊。


    聽聽禦寧安還有什麽想說的也好。


    誰料禦寧安見來人是柳玨而不是禦竡指著柳玨大罵。


    “你是個什麽東西,本公主以前的麵首,本公主要見的是禦竡,叫他來見本公主。”


    柳玨靜靜的看著,這宛若癲狂的人。


    “禦竡是當今皇上,你一個廢人見不到他。”


    短短一句話,讓禦寧安徹底發瘋。


    “他是什麽東西,他不過是一個野種,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血脈,你們都被他騙了,登基的應該是本公主。”


    “他就是個野種,不知哪來的低賤血統,禦氏江山危矣……”


    柳玨找了個地方坐下:“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麽那麽確信禦竡不是皇室血脈?”


    禦寧安不再大吼大叫,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像是終於有一件事,是她淩駕於所有人之上。


    “因為我是重活一世的人。”


    “啊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看著平靜的柳玨。


    “你為何毫無反應?”


    柳玨勾了勾唇角,敷衍的發出一個:“哇哦~”


    “上一世,是唐濱找到了禦竡不是皇氏血脈的證據,也是他為本公主報了仇。”禦寧安像是太久沒有找到能傾訴之人一般。


    她自顧自的講述她上輩子的記憶。


    “公主的仇人是誰?”柳玨。


    “禦竡都是他,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死。”禦寧安憤恨的說。


    “你不是自殺的嗎?”柳玨有些沒有搞明白這個人的腦迴路。


    “你自殺為何還怪他人?”


    “若不是他對我不聞不問,又不是他不像父皇一般寵我,我怎麽會掛上白綾!”禦寧安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死死的盯著前方。


    “你就當真沒有想過,你口中所說的上一世,辰帝親賜公主府,府中侍衛皆是精銳而你在房中掛了幾個時辰,你的丫鬟侍衛無一人發現,你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懷疑?”


    禦寧安神情先是恍惚,而後又像是猛然驚醒一般。


    “你是說禦竡買通我府邸侍衛謀害於我。”


    “我就知道我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肯定是想殺我的,隻是礙於父皇還在世,不敢動我。”


    “咳!”柳玨咳了一聲。


    這位人也未免太過自戀了,她根本不值得禦竡放在眼裏。


    “不是禦竡,他沒必要殺你,更加沒有必要為了殺你,讓自己沾染上惡名。”


    你說人家一個好好的太子,順順利利的當上了皇帝,也不至於名垂千史,好歹也無功無過。


    幹嘛在登基之後殺一個已經嫁人的公主。


    若是有其他兄弟殺殺其他兄弟,那倒是比較正常。


    “除了他還會有誰想殺我?”禦寧安。


    “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柳玨如實的說。


    以禦寧安強搶民男的光榮事跡,外加動不動就要砍要殺,民間怨氣早已不知幾何。


    “可除了禦竡,無人能調動父皇給我的侍衛。”禦寧安還覺得是禦竡。


    她固執的認為,隻有禦竡才是她的對手。


    “誰能自由進入公主府?除了你以外,誰接觸公主府的侍衛最多?”柳玨挑眉這麽簡單的事情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誰?”禦寧安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唐濱。”柳玨話音剛落。


    便被禦寧安否決。


    “不可能。”


    “是他為我報的仇,是他找出了禦竡非皇室血脈的證據。”


    “休要誆我!”


    柳玨真的被蠢笑了。


    “你不要想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最後受益的是誰?”


    “據你所說上輩子最後唐濱打著你的名義坐上龍椅,你說你們婚後,一個活著的你,隻會在家中玩弄麵首,讓他成為長安城內的笑柄。”


    “而死了的你,卻能成為潑向禦竡的髒水,成為一柄利劍。”


    禦寧安十指用力,在木質桌椅子上抓出一道深深的劃痕。


    指甲因為太用力而劈裂。


    她恍若不知疼痛。


    “不可能,他肯定是愛我的,這世上不可能無一人愛我。”


    柳玨看著眼前人那雙接近破碎的眸子,認真的說:“不呀,辰帝就非常疼愛你,不過你把他殺了。”


    禦寧安大慟,竟然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柳玨覺得無趣,拍拍手走了。


    深宮寂寥。


    還是去找禦竡好玩。


    禦竡已經被逼的在禦書房過夜了,還是逃不掉柳玨不要臉皮,無視地點的引誘。


    這一引誘就是一輩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入某棠菊花保衛戰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循循善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循循善誘並收藏快穿入某棠菊花保衛戰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