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陸信都在暗中觀察光冒。


    連司爾其和他說話他都在走神。


    全然魂不守舍的樣子,連著被司爾其罵了好幾次。


    想必他自己一定知道了文件被調包,奇怪的是……


    陸信一個人站在窗邊,摸著下巴思索。


    為什麽所謂的客戶並沒有通知司爾其,難道光冒在半路上發現了文件是假的,並沒有送去?


    這也不對啊。


    如果對方沒有收到文件,也會第一時間找司爾其問個明白。


    不會什麽都沒收到也不討要說法。


    要麽就是……這是個奇怪到讓他無法理解的客戶。


    陸信路過走廊,看見光冒正在偷偷打電話。


    光冒突然迴頭看見了他,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


    “你跟蹤我幹什麽!”


    “誰跟蹤你了,你有病吧。”


    光冒的臉紅了又黑。


    陸信故意提醒他:“你的考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不會又把工作搞砸了吧,說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幫你。”


    光冒冷哼:“你會有這麽好心?呸!”


    陸信攤攤手:“既然如此,希望你考核順利通過吧,反正組長已經通知我月底著手招一批新人,不知道到時候被取代的有沒有你。”


    走到電梯口的陸信悄悄地迴頭看了一眼,光冒又舉著手機躲進某個沒人的會議室了。


    陸信搖了搖頭,還是沒套出話,看來這個光冒不是完全傻。


    陸信和光冒各懷心思,隻有司爾其蒙在鼓裏的日子很快過去了一個星期。


    晚上,洗了澡的陸信躺在床上。


    【假的。】


    花孔雀的消息突然冒出來。


    陸信莫名其妙地拿起手機。


    【什麽假的?】


    【不是你發給我的配方嗎?告訴你配方是假的。】


    【你這麽沒頭沒腦地來一句我沒反應過來,你看仔細了嗎?】


    【你交給我的東西當然要仔細,每一份我都親自試著配了一遍,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所以說你這一個星期都在忙著調配藥水?】


    【怎麽樣,感不感動?】


    【我感動個鬼啊,你以後能不能先迴消息!這都多長時間了!】


    【……我以為我們心有靈犀。】


    【你肯定有別的事把我忘了。】


    【不可能,我每天都在想著你,我的心已經飛往幻光城了。】


    【……別和我說話了。】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花孔雀的心虛。


    陸信把手機扔到一邊,懶得再搭理他。


    【我真的隻是忘迴消息了,真的真的,你聽我解釋……】


    手機屏幕上還在不停地彈出消息框,陸信索性開啟免打擾模式。


    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分析這件事。


    “司爾其賣假貨啊……這事具夢公司直到嗎?”


    ……


    這段時間,陸信已經將研發部了解了一遍,記住了每個同事的臉。


    突然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出現在司爾其的辦公室門口。


    這人和光冒差不多高,但是身形更修長一些。


    對方察覺到背後的視線。


    迴過頭:“哦?新來的同事?”


    陸信點點頭。


    他是司爾其身邊的另一名保鏢,當初一起出現在礦村。


    比光冒沉穩很多,不太喜歡說話。


    他見陸信很冷淡,便隨意擠出點笑容,兩個人始終保持距離。


    正好這個時候司爾其辦公室的門開了,他對陸信點了個頭就進去了。


    陸信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內容,隻好悻悻地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司爾其這幾天一直都在,即便出去也要拉著陸信一起。


    他一直也沒找到機會去找燈罩裏的秘密。


    “今晚的酒會你也參加嗎?”


    陸信剛係好安全帶,旁邊的副駕駛突然坐了個人。


    嚇了他好大一跳。


    “你從哪來的?”


    “你好啊新同事,以後都是一個部門的,互相照應一下。”


    對方主動向他伸出手。


    陸信冷臉握上去。


    又是一個覺醒者。


    在兩隻手握在一起的瞬間,對方的能力立刻被他的心海感知到。


    穿物。


    這個人可以無視所有障礙,直接從物體上穿越過去,不限於牆壁。


    就比如他的車門。


    陸信雖然很反感他突然出現的方式,但很喜歡他的覺醒力。


    “我叫餘塗。”餘塗收迴手。


    “我知道。”從看見他那張臉就知道了。


    司爾其身邊的第二個保鏢,素質看起來比光冒高一些,但內裏就不知道了。


    因為為人低調,陸信無法獲得關於他的更多信息。


    陸信拿出自己的工作牌,上麵有他的名字。


    餘塗下垂的眼角帶著笑意,並沒有仔細看。


    說道:“我知道你的名字,陸助理。”


    “今天的酒會我會參加,但是我會叫代駕。”


    所以……


    陸信看著他,還不離開嗎?他並不需要一個司機。


    如果可能,這個餘塗此時更應該出現在司爾其身邊。


    “我可以走了嗎?酒會要遲到了。”陸信拍了拍方向盤,看向車外,示意他下車。


    車內陷入安靜,片刻之後,餘塗突然說:


    “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


    陸信挑眉,餘塗的話在他的意料之外。


    餘塗緊張地透過車窗看向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司爾其的保鏢要找他單獨聊聊?


    會不會是一種試探?陸信不能確定,但是對方的態度又很堅持,他要不答應就不會下車。


    他隻能將車緩緩開出車庫,離開具夢的視野,停在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有什麽事不能在公司說。”


    “你還記得渠博士嗎?”


    “?”


    握在方向盤的手猛然收緊!


    看見陸信目視前方的擋風玻璃,毫無迴應。


    餘塗翻出手機,遞到陸信麵前,態度誠懇地希望他能低頭看一看:


    “是這個人,你還記得吧。”


    陸信掩蓋住手掌的顫抖,將手機接過來。


    掃了一眼。


    很快扔還給他。


    照片裏的是那天晚上被司爾其抓去垃圾場的人沒錯了!


    陸信的喉結動了動,隨意地靠在座椅上,謹慎地不露任何破綻。


    “沒印象,不像我認識的人。”


    餘塗張了張嘴,猶豫地組織語言。


    “是不是天黑你沒看清,要不你再看看。”


    陸信轉過身,奇怪地看著他:


    “我剛到幻光城,晚上很少出門,他是你什麽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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