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深無語,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宴涵涵和朝醉坐在那裏吧台前,朝醉臉上還帶著笑,看上去特別像即將和好的趨勢啊。


    勻深不知道為何,心髒像是被紮了一針,有點刺痛,眉頭也不經意間皺得緊緊的。


    程燈期壓根沒發現自己好兄弟外加合夥人的神態,他正嘖嘖稱奇的看著兩人,拐了拐勻深。


    “你看,我就說他是小舔狗吧,也不知道這宴涵涵到底有什麽魔力。”程燈期擺著一副吃瓜的姿態,勻深莫名看著很不爽。


    “你再罵人,非洲那項目你就去吧。”勻深看著他,語氣平靜的威脅道。


    但是程燈期還是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不爽。


    程燈期: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


    “深哥,我又哪裏惹到你了?”程燈期能屈能伸,反正非洲他是不可能去的,苦就不說了,還曬,他去一趟迴來,估計膚色就得改一個國籍。


    程燈期理所當然自戀的想,我這麽愛我的國家,這膚色國籍也不能換啊。


    “你沒惹到我,看你不順眼。”勻深十分坦誠,當然,他也不是真要把程燈期送非洲,就是單純嚇嚇他,免得他老是口無遮攔,罵別人舔狗。


    程燈期:……艸,勻深你個狗!


    心裏罵罵咧咧,麵上擠出一個虛偽的笑容,諂媚的對著勻深道,“不知道怎麽樣勻總才能看我順眼呢?”


    勻深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瘦沒有去包間,而是找了個距離朝醉很近但不會被朝醉看見的邊角坐下。


    程燈期撓撓頭,一無所知,單純的看了眼朝醉,又看了眼勻深,這家夥今天有點反常啊。


    程燈期懶得想這麽多,他大大咧咧的走過去,酒吧燈光暗,況且朝醉正和別人聊的開心,也沒空看見這兩個人。


    勻深心裏更難受了,他既不想朝醉看見自己,又想朝醉看見自己。


    勻深嚴肅的坐在那裏,想試試能不能聽見朝醉說話,但是他失敗了,酒吧比較吵,雖然李好好的酒吧已經算是安靜了,但是還是吵的。


    朝醉距離他又遠,他聽不見也很正常。


    程燈期坐勻深對麵,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勻深,“你不是最討厭吵鬧了嗎?”


    “知道我討厭,你還帶我來這種吵鬧的地方?”勻深撇了他一眼,眼神裏的懷疑和探究讓程燈期一瞬間頭皮發麻,遭了,暴露了。


    “哎呀,這不是,這不是想帶你感受一下人間煙火氣嘛。”程燈期心虛的不去看他,去看宴涵涵和朝醉,他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斜側麵看到兩個人。


    程燈期看著看著笑了,“這宴涵涵夠不要臉啊。”


    勻深先是疑惑了兩秒然後想起來了,程燈期好像會唇語。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了。


    “他們說什麽了?”勻深一本正經的問他,表情非常的自然,程燈期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有多想,自動忽略這種古怪的感受。


    “宴涵涵找朝醉求和呢。”


    程燈期嘖了一聲,搖搖頭,他就是純粹吃瓜人。


    朝醉可不知道有兩個人在看著他們,還有一個實時翻譯他們兩說的話。


    他正在聽宴涵涵編謊話。


    宴涵涵雖然沒哭,但是那小表情特別可憐,平時驕矜的小少爺突然這麽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換做原身可能早就繳械投降了,但是朝醉聽的津津有味。


    宴涵涵頭頂上還有他一穿越過來就看到的那塊巨大的虛擬彈幕。


    【朝醉心疼的看著宴涵涵,他很想抱住他安慰安慰,然後告訴他,“我相信你,我會永遠保護你。”但是他克製住了,因為如今的涵涵和他還沒有關係,他不想這麽放肆,萬一涵涵生氣呢。】


    宴涵涵見朝醉一直聽他說,而不說話,眼神也是一直看著他的,他心裏沒由來的灌滿底氣,朝醉就該愛他,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相信這個想法。


    但是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朝哥哥,你不要不理我,我和他真的什麽也沒有,是他一廂情願的纏著我,我也很苦惱,我也很怕,朝哥哥,你不要丟下我。”


    朝醉看著宴涵涵頭頂上的彈幕,突然覺得有點惡心。


    這種惡心的台詞他說不出來。


    朝醉笑了笑,他想使壞,但是係統出現了。


    “宿主,你別亂來了,你不按照這個上麵說的,超過五次就要被電擊懲罰一次……”係統說著都覺得底氣不足。


    嗚嗚,他真的不想的。


    但是他更不想宿主一無所知的唄懲罰,該被懲罰的應該是宴涵涵這個討人厭的人。


    朝醉心頭一跳,電擊懲罰啊,試試?


    要不,走個渣男路線?說幹就幹。


    “可是涵涵,你來晚了,哥哥身邊已經有別人了。”朝醉苦惱的看著宴涵涵。


    宴涵涵懵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拚命搖頭,“不可能!你說過隻愛我的!你說過會一直等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朝醉嘴角勾起一抹笑,玩世不恭,有花花公子那味了,看上去特別渣。


    程燈期翻譯著兩人的話,看到這一句,直接沒忍住笑噴了。


    他也不想笑的,但是真的太好笑了,看慣了朝醉平時溫文爾雅貴公子的樣子,突然看到這種花花公子的作派,也不怪他笑。


    宴涵涵呆住了,他怔怔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他最有分寸的朝醉哥哥嘴裏說出來的,這讓他有一種幻滅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心裏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


    朝醉則是看著宴涵涵頭頂上的彈幕碎掉,消失不見,不得不說,這玩意真好搞沒。


    一句不和就碎了,廢物。


    “所以涵涵,你和韓先生在一起我特別滿意,韓先生和你多般配啊,你以後好好走你的路,不要來找我,明白不?我以後可還是要談對象的人。”朝醉挑眉,語重心長的勸著宴涵涵。


    宴涵涵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時候覺得是世間最好的,但是得到了就是能輕易棄之如敝履。


    朝醉就是想惡心惡心宴涵涵,他不是覺得原身愛他愛的失去自我,自己過來解釋解釋原身就能原諒他了嗎?


    笑話,門都沒有,窗戶也沒有。


    “朝醉!你一直都在騙我?!”騙我你愛我,騙我你喜歡我,甚至騙我到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你是情種,我是渣男?


    我不就是沒答應你,我有什麽錯?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朝醉輕笑一聲,手裏端著酒杯,表情陶醉的喝了一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酒杯,好看得不行。


    朝醉的手和勻深的手有點像,但是朝醉的手沒有勻深的手大。


    宴涵涵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急了,他氣的全身都在發抖,下一秒伸手一巴掌扇過來。


    朝醉還沒開始躲,就看見一隻手越過他的麵前,穩穩的抓住宴涵涵的手,一把給人甩地上了。


    “怎麽一動不動的,不躲?”勻深一臉不滿,好像別人欠他八百萬不還一樣。


    朝醉無奈,“冤枉啊,我剛想躲,你不就來了嘛。”


    程燈期可沒有勻深這麽快的速度慢悠悠的渡步過來。


    看著朝醉,又看了眼還在生氣的勻深。


    他好像發現了一點苗頭,但不知道準不準確。


    不過不管準不準確,這個苗頭都得嗬護好了,萬一突然之間凋謝了怎麽辦?


    程燈期站朝醉身邊,笑得賤兮兮的,“醉醉,好久不見呀。”


    朝醉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前天才見過,還有,咱們還沒到喊醉醉的地步哦,程總。”


    朝醉笑容很燦爛,話就不那麽燦爛了,程燈期也是一個臉皮厚的,壓根不甚在意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兩日了,也就是兩年,怎麽就不算好久不見了?而且這都認識兩三年了,叫一聲醉醉也沒什麽不妥。”程燈期掛著和朝醉同出一轍的笑意。


    直接給勻深和宴涵涵忽略個徹底。


    勻深一個眼刀給程燈期掃過去,“少套近乎。”


    宴涵涵還是不甘心的看著朝醉,試圖用自己的慘狀換的朝醉的一絲絲心疼,隻要有那一絲絲心疼,他就能確定,剛才朝醉說的都是假話,他就是在激自己。


    但是他失望了,朝醉壓根就沒看他,那燦爛的笑容和閑適的態度姿勢刺眼得不行,心裏堵得更慌了。


    係統安安靜靜看著,什麽也沒說,甚至還能翻出一個西瓜,抱著西瓜一邊吃一邊看。


    該說不說,不愧是男主受,這表情,看著就是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魅力,格外吸引人。


    就是這數據構成的瓜,吃著沒啥味道。


    程燈期不滿的看了眼勻深,勻深表情冷冷的,程燈期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跟他說,他才不是怕了勻深,他隻是不想去非洲而已。


    “噗哈哈哈哈”朝醉直接被程燈期憋屈的表情給笑到了。


    他特別想問問勻深,你到底對程燈期做什麽了,程燈期怎麽這麽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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