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走的極快,較之常人飛奔還要快上許多,轉眼就到了侯俊龍的身前幾步的地方,此刻他已經立掌做刀,隻消一記手刀下去,就可以取了對方的首級。


    這時,坐在一旁的老道士突然發聲:“小心!”


    唐風一驚,他原本隻差一步就到了侯俊龍身前,老道士這麽一喊,身形一下停住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原本躺在那裏生死不知的侯俊龍,突然睜開眼睛,人如一顆投石一般撞向唐風。兩人距離極近,這一下發生的極為突然,雖然有老道士發聲提醒,但是唐風仍然避無可避,隻來的及將手刀揮出。這一記手刀原本是劈向侯俊龍的咽喉的,此時也顧不上準頭,隻要能劈中了就好。


    侯俊龍撞在唐風前胸,唐風的手刀卻率先劈中了他的肩頸,隻聽到“呯”“呯”兩聲,兩個人各自倒飛了出去。


    唐風被撞到胸口,侯俊龍這一下也是用出了全身上下剩餘之力,猝不及防之下,饒是唐風有罡氣護體,但是胸前的肋骨還是被撞斷了數根,雖然沒有知命,但是一口鮮血還是噴將出來,趴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侯俊龍也不好過,唐風那記手刀若真是全力劈出,他的這顆人頭要就不保,但是唐風一驚之下倉促發力,十成力道裏隻用出了六、七成來。不過即便如此,侯俊龍的一側肩頸在這一記手刀之下,也被劈的粉碎,人被劈出撞到一棵大樹後,才滑落到地麵,這一次才是真的人事不省,生死不知。


    原來,侯俊龍匯聚全身魔氣硬扛了一記天雷,渾身上下無不受傷,整個人都在一陣麻木之中,動彈不得,但是人卻是清醒的。他見到老道士也一樣動彈不得,便放下一半的心來,兩個對手之中,老道士是最強的一人,現在兩敗俱傷俱傷,他也不怕什麽。隻是見唐風還能動彈,知道此時此刻對方一定會要自己的性命。


    唐風的拳頭他是見識過的,若真的放開對打,他是不懼唐風的,但是眼下唐風一旦欺到身前,還真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於是假裝昏迷不醒,暗中調集力量,就等唐風靠近了,好來一個突然襲擊,殺唐風一個措手不及。


    原本這一下侯俊龍算無遺策,自以為盡在掌握之中。不想被老道士及時看破,並發聲提醒了唐風,他隻能倉促發難,唐風有了準備,一記手刀劈出,一換一,來了個兩敗俱傷。


    眼下三人,一個趴著,一個躺著,還有一個坐在地上。隻是,老道士是剛才用盡了真氣,又被魔氣和雷聲的碰撞而反震,雖然是受了些內傷,眼下卻是三人中傷勢最輕的一個,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道士便能行動自如了。


    老道士先沒有著急去了結侯俊龍,先去看了一下唐風的情況,見到唐風傷勢雖然重,卻沒有性命之憂,便放下心來,又向侯俊龍走去。


    侯俊龍此刻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是周身魔氣卻開始複蘇,渾身上下的魔氣宛如一個巨繭一般,把侯俊龍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麵。


    老道士此刻已經沒有能力再召喚天雷了,而且此刻的侯俊龍的魔氣,較之剛才隻有更加濃厚,這魔氣仿佛自己的有了意識一般,將侯俊龍護的死死的,此時就算召喚了天雷,恐怕又隻能和剛才一般,兩相相抵,不分勝負。


    老道士取出了一張符紙,符紙迎風自然自燃,老道士指尖燃起一柱火苗來,這火苗風吹不動,正是三昧真火。嘮


    侯俊龍身上的魔氣感受到了三昧真火,竟然向老道士撲來。老道士掐動指訣,指尖的火苗噌的竄出有三尺高低,迎向那團魔氣。


    老道士原本是想用三昧真火煉化了侯俊龍,卻不想侯俊龍的魔氣恢複的也極快,兩下之間又成了相互消耗之勢。


    三昧真火雖然不像五雷大法那樣消耗巨大,但是也是不輕。老道士的火柱隻堅持了盞茶的時間,就已呈現頹勢。老道士見況不妙,連忙收手,抽身閃開。那團魔氣也消耗不少,見已經沒了三昧真火的威脅,虛空中如蛇一般轉了幾個圈子,複又迴到了侯俊龍的身上,隻是比較之前的濃如黑墨一般,已經淡了不少,依稀見可以看見侯俊龍的臉了。


    老道士喘息了一下,麵色頗有些凝重,從懷裏取出一張符紙,幾下就疊成了一隻紙鶴,在紙鶴上喃喃低語了幾句,那紙鶴便衝天而已,向遠方飛去。


    不多時,之間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道士,懷裏抱了個十歲左右的小道士趕了過來,正是老道士的兩個徒弟。


    那青年道士見師傅和唐風都追了出去,雖然和師弟守在侯宅,也沒閑著,將侯宅內上上下下的所有僵屍、行屍盡數收服,將屍體都堆在一處,正在搬柴火打算一把燒了,卻收到了師傅的紙鶴傳聲,一把抱起小師弟就趕了過來。


    老道士見徒弟三人都到了,就和徒弟三人擺了個三才陣,圍著侯俊龍站定。三張符紙通知燃起,然後符紙入地,一時間之間土地上泥漿翻湧,將侯俊龍層層包裹起來,隨後泥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幹燥,侯俊龍的整個人,變得如同一個石像一般。那濃濃的魔氣,也被封印在石像之中。


    原來老道士見一時間沒有辦法消滅侯俊龍,便聯合徒弟一起,趁著侯俊龍無法行動的時候,先將他封印起來。日後再找機會處理。


    隨後一老一少將唐風抬迴了侯宅治療。唐風畢竟是以武入道,肉身極強,又有罡氣護體,雖然受傷頗重,但是次日已經醒了過來,又過了一日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


    這幾日裏,老道士師徒兩人,已經將窯廠裏的行屍,僵屍盡皆收盡了,在窯廠的廢窯內,堆了高高的幾個屍堆,堆上幹柴,澆上火油,一把火點了,之間窯上黑煙滾滾,黑煙之中,似乎有無數的怨靈在掙紮一樣。


    過了幾日,唐風的身體基本恢複如初,便在老道士的指點之下,開始布置墓葬。十二座墓葬,以十二重樓的格局布置,每座墓葬中都以那些被燒盡之人的骨灰為陣眼壓陣,最後所鎮壓的就是當中的那座墓葬,墓葬裏就是已經化為石像的侯俊龍。


    老道士在侯俊龍的宅裏找到了兩麵四象銅鏡,唐風又費了大力氣在別處找了了另外兩麵四象銅鏡迴來,都是先秦時候的古物,用來鎮壓侯俊龍,最後將窯廠已經燒製完成的青瓷,都搬到了每座墓裏,當作他們的陪葬品,將侯宅裏找到的一些記載侯氏生平,侯俊龍生平的石碑一一掩埋了,對於侯俊龍來說,他已經配不上後人豎碑立傳了。


    至此,才算完全鎮壓了侯俊龍。


    老道士見此間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就要和唐風分開了,臨別之際,老道士給了唐風一本書,書是老道士自己寫的《符籙總撰》,記載了許多符咒的用法心得。老道士自己是正一教的嫡係傳人,有些東西是不方便教給唐風的,這會違背正一的門規,但是見到唐風一身肉身強悍,卻不懂半點法術咒言,就將自己抄錄的這本書給了唐風希望能對他日後的修行有所幫助。


    唐風結果書,自然是感激不盡,不過老道士不願意收徒,兩人便算是患難之交,也算是忘年之交。


    老道士自稱鬆鳴子,大弟子教路超然,小的那個,是他的關門弟子,名叫陸小鳳。


    此後中原戰亂不斷,鬆鳴子再沒機會來到這消滅侯俊龍。此處的十三處墓葬一直也沒有處現什麽問題,漸漸的唐風都把這裏給忘記了。


    直到此時此刻,唐風站在這裏,往事才一點點的迴想起來。唐風這才發現,原來一轉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千年,現在想起來,真的如同做夢一樣。


    唐風看著四周紋絲未動的封印,深受放在石像上感應。


    石像仍是石像,硬邦邦,冷冰冰,毫無感情,也毫無生機。


    唐風感應了許久,沒有感到絲毫的魔氣波動,這樣他很詫異。要知道一開始封印侯俊龍的時候,這個石像就是他搬過來的。


    搬運石像的時候,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魔氣的震蕩,鼓動,傳來的陣陣波動,讓人頭暈預吐,十分的難受。但是此刻,卻真的如同一個普通的石像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機。


    怎麽會是這樣的?唐風沒有想到。他原本還想著,如果一打開了封印,兩人之間將有一場惡戰,自己的雖然這麽多年進展飛速,不管是肉身還是法力,都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勝負卻還難料,雖然唐風有信心打敗對方,但是四周這麽多無辜的人,他卻沒有把握不傷及無辜。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卻是他始料未及的。難道侯俊龍真的變成了一座石像了嗎?唐風不敢輕舉妄動,眼下隻有現悄悄地退出墓室再說。


    用了老辦法,唐風跟著一輛車混出了考古現場,現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陸小鳳好好的商量一下,下一步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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