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柔對待沈十安嚴厲,打罵是家常便飯,但對雲舒,一直以她的意願為主,從不強迫她做任何事,也沒有苛責過她。


    按正常來講,兒女的親事由父親做主,不需要征求子女同意,但森柔卻跟別家母親不同,她就要雲舒心甘情願。


    “暫時不想嫁人。”雲舒說。


    “如果有高門高戶呢?”森柔又問。


    “父親是將軍,比父親還高的門戶,選擇性不多,母親是有人選嗎?不如說來讓女兒選選。”


    “世子爺如何?”森柔問。


    “他是我的朋友,嫁不得。”


    “親上加親不是更好?”


    “男女之間,要想情誼長久,友情比夫妻更適合。”雲舒認真的說。


    “就你理由多。”森柔沒有再繼續問,很明顯雲舒沒嫁獨孤鈺的意願,再問下去也白搭。


    吃過早飯,雲舒又出門了,打算去水雲間,和南寧知商討把生意擴張到其他城市。


    這次商討,沐青也來了。


    雲舒與南寧知剛定下擴張計劃,沐青就吃著水果說道:“這些日子,我娘逼迫我學寫字,學練琴,手都練酸了,還是你們這的蘋果好吃。”說著,狠咬一大口蘋果,一點也不淑女。


    “沐夫人著急把你嫁人嗎?”南寧知挑一挑眉毛道。


    “嫁人有什麽好,每天跟雲舒在一起,多快活,有吃有喝,還有的玩。”沐青說出心中想法。


    “雲舒遲早會嫁人,到時你怎麽辦?”南寧知笑問道。


    沐青想也不想就說:“她去哪我去哪。”


    聽這迴答,南寧知隻是笑,笑她想法簡單,沒有再問。


    雲舒勸解道:“學文識字能讓你懂得道理,練琴能陶冶情操,並不會耽誤你來找我,也不耽誤你玩。”


    “這話你早跟我說過,就因為你,我才聽娘的話,常常在家學習琴棋書畫,可還是學不會,近日怎麽也學不進去了。”


    “有什麽心事?”雲舒問。


    “我在河邊救過一個男子,最近總會遇見。”沐青大大方方的說道。


    “你們遇見之後,做什麽了?”雲舒笑問著。


    問及此,南寧知也放下手中賬冊,看向沐青,等待答案。


    沐青認真思考一番,如實說道:


    “就一起吃飯,還送我迴家。”說著,把腰上荷包解下來,放在雲舒麵前,“逛街時,看見有賣荷包的,他就買來送給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帶這種女兒家的東西,不過既然他送了,好歹是禮物,我就勉為其難的帶著吧。”


    一提到荷包,雲舒忽然想起一件事,當日去二皇子府之前,她在自家薄被下看見一個穗子,像是玉佩的裝飾物。


    昨晚迴家,隻顧著想權利的事,一時沒顧得上看,也忘記問子依了。


    想到這裏,她便告辭離開,要迴家一問究竟。


    沐青也隨她一起走出去,出了水雲間,雲舒拒絕沐青相送的提議,於是兩人辭別,沐青就往家走。


    雲舒遠遠的看見沐青在與一個男子對話,距離太遠,看不清男子相貌,從外形上看,那男子同沐青一樣高,不胖,體型與沐青差不多。


    沐青與男子麵對麵站了沒多久,就一起往前走了。


    ......


    雲舒迴到如意閣,在床上翻了翻,沒有發現有穗子,也沒有玉佩,便叫來子依詢問。


    “子依去二皇子府那日,我收拾床鋪看見它,擔心丟失,就放起來了,昨日小姐迴來滿腹心事,我沒來得急告訴小姐。”


    子依邊說,邊從衣櫃裏取出來一隻包著東西的手帕,放在手心,再一點一點打開手帕。


    果然是一枚玉佩。


    晶瑩剔透,外形像一隻坐立的兔子,長長的耳朵,大大的眼睛,可愛的爪子,嘴角還帶著笑意,兩個耳朵中間有個掛繩,坐立的四腿間垂下穗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雲舒直盯著它,伸手拿起來,捏著掛繩,對著陽光仔細看,越看越喜歡。


    她對可愛的事物,真的沒有抵抗力。


    “哪裏來的?”她邊欣賞邊問。


    子依恭敬的迴道:“瑾王爺送小姐迴來那日,這玉佩就握在小姐手裏。”


    “瑾王爺怎麽送我迴來的?”雲舒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真不希望跟自己想的一樣,於是收迴玉佩,看著子依,等待迴答。


    子依穩重的說:“小姐睡在瑾王爺懷裏,是被瑾王爺抱迴床上的。”


    聽到真相,她眨巴幾下大眼睛,想起那日從二皇子府迴來,在沈府門口,她問韓瑾,自己是怎麽從馬車到自家床上時,韓瑾笑著說:“你猜。”


    當時韓瑾那玩笑樣,很靈動,不似以往冷酷,倒有了活人的溫度,像個鮮活的人類了。


    他送自己迴來,還送了可愛的兔子玉佩,為什麽?


    看上自己了?


    因為這個猜測,她頓時打個寒顫,覺得有些自作多情。


    兩人第一次見麵不歡而散,不屬於一見鍾情。


    後幾次見麵,除了診病,沒說過幾句話,兩人甚至好話都沒說過。


    印象中,隻有最近這次深受重傷,差點歸西,他才算對她有了笑臉。


    難道他喜歡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還是躺床上不能動的那種?


    要不然,二人沒有交集,先前也互看不順眼,沒有英雄救美事件,也沒有美女幫英雄事跡,怎麽會看上自己呢?


    說不通的。


    反正,她越尋思越離奇。


    就差認為韓瑾有特殊癖好了。


    這也不能怪她,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就算有,不是陷阱就是圈套,韓瑾突如其來的示好,沒發現陷阱,也無圈套。


    要麽自己想歪了,要麽他有病,還是喜歡將死之人的奇葩癖好。


    戀屍癖?


    最後她搖搖頭,決定不再想,越想越覺得韓瑾危險,這種危險與先前的認知不同。


    先前純粹覺得他散發出來的,是危及生命的危險氣息,而這一刻,雲舒隻認為接受不了他的怪癖。


    但終究是他的隱好,與自己無關,還是要尊重的。


    她將兔子玉佩掛在腰間,為了搭配,還親自向子依討教縫製荷包。


    花費一個晚上的時間,縫出一隻醜巴巴的荷包,針腳雜亂,該封的口倒都封上了,總算能湊合用。


    第一個成品,很有紀念價值,而且她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隻關注自己感受。


    所以在腰間掛上首隻傑作,再把兔子掛上去作伴,這樣才配套。


    她又出沈府,去到水雲間。


    這次沐青沒有到水雲間,南寧知似乎也少了興致。


    沒聊多久,太子竟然出現在門口。


    雲舒看見太子,不禁心中疑惑:大家並無交集,那他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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