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先去了水雲間,發現南寧知不在。


    又去美食坊,還是沒人。


    接著去了沐府,得知沐青沒有迴家。


    侯府也如此,沒有獨孤鈺的蹤影。


    大家同時不在家,這讓她緊張起來。


    轉而向二皇子府行去。


    方才她與韓瑾從二皇子府出來,一路上,並沒有看見大家,希望他們不要去二皇子府。


    遠遠的,她看見二皇子府正門,站著五個人,在跟府裏守衛交涉,雙方嗓門頗大,有械鬥的趨勢。


    於是她加快腳步,在雙方動口還沒動手之際,橫在中間,阻止事態升級。


    沐青看見她,喜笑顏開,“雲舒,你沒事吧?我們滿城找你。”


    她是真的擔心雲舒的安全,此刻看她安然無恙,漂浮的心便放鬆下來。


    雲舒搖搖頭,“我沒事。”


    “舒妹妹,有沒有受欺負?”獨孤鈺問,他太知道二皇子的手段了,可是沒有對大夥說,但看到雲舒,不免隱喻的問她。


    “我好好的。”雲舒迴說,在二皇子府驚心動魄的自救,她沒有提,打算放在心底。


    “幾日不見,感覺你消瘦了。”棠岐觀察的倒細致。


    “錯覺而已。”雲舒說。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了福氣,不要私藏,讓我也沾上一沾。”景容慵懶的說,還上手來拍一下她肩膀。


    他雖沒跟二皇子有過接觸,但二皇子的變態還是有所耳聞的,雲舒安然無恙出來,不是大難不死,又是什麽?


    南寧知向來墊底,“我們一夜沒合眼,把皇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你,這才打算深入虎穴,幸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們可就因擅闖皇子府,要身首異處了。就罰你請我們大吃一頓,”


    “何止一頓,隨時來,我隨時請。”雲舒對南寧知說:“有你在,大家一定沒事。”


    “我可管不住這些人精。”南寧知逐個指了指,“沐青為了你,能豁出性命,獨孤鈺和棠岐都是官家子弟,認準的事情,我可阻止不了。”


    他最後指著景容,對雲舒說:“這個最難對付,功夫高深,還不聽指揮,慵懶又隨性。”


    又說:“隻有你才能做主,所以,再有事情,不要一個人,記得你還有我們。”


    “嗯。”雲舒笑著迴答。


    六個人就這樣在二皇子府門前聊起來。


    而二皇子府的守衛早已關上大門,把她們的說笑聲拒之門外。


    就在她們有說有笑往美食坊走去時,二皇子府的大門複開了。


    二皇子把韓瑾撕破的衣袍換下,騎馬出來,停在雲舒身後。


    雲舒感覺到異樣,迴過頭去。


    二皇子指著雲舒,“你過來。”


    獨孤鈺和景容伸手擋在雲舒麵前,不想讓她上前。


    可雲舒推開二人手臂,走上前去。


    她怕死,不是怕二皇子。


    二皇子壓低上半身,幾乎趴在馬鞍上,靠近雲舒耳畔說:“你跑不掉,你的血屬於我。”


    然後雙腿一夾馬肚,揚長而去。


    雲舒望著他背影,沒有說話。


    大家見她沉思,很想知道二皇子說了什麽。


    她隻是敷衍道:“快走吧,我餓了。”


    ......


    六人在美食坊大吃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各迴各家。


    雲舒則與南寧知和景容一路。


    路上,景容慵懶地說:“江湖傳聞,二皇子性格怪異,看上一個姑娘的眼睛,便活生生挖下來,看上一個男子的鼻子,便割下來,那他究竟看上你什麽了?”


    “你覺得我有什麽值得他看上的?”雲舒問道,若沒經曆昨日瀕臨死亡的事,她定把景容的話當作傳言,不會相信,可現在,她有些相信景容聽來的傳言了。


    “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可能,說不定是腦袋,你要小心。”景容難得關心人。


    “我會的。”雲舒說。


    南寧知道:“貴妃娘娘深得陛下喜愛,數年盛寵不衰,她有兩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最得陛下寵愛,二皇子則受陛下器重,你與二皇子為敵,很難取勝,殺皇子是死罪,還連累家人,一般來講,與皇族對上,我們隻有挨宰的份。”


    “所以我需要權利。”雲舒總結道。


    “你是女子,不能做官,想獲得權利難於登天。”南寧知實話實說。


    這是男權社會,男人做皇帝,男人做官員,男人執掌整個國家,女人隻能相夫教子,以夫為天,地位低下。


    耀國女子中,隻有長公主是個另類,有錢有權,還得到了二皇子丟失的守城兵權。


    長公主能有此殊榮,跟她受陛下喜愛分不開。


    終其原因,還是依附於陛下,依附於男人。


    這道鴻溝的確難以逾越。


    長公主的起點高,投胎好,雲舒比不了,也不想比,隻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想辦法。


    她要在男權能接受的程度上,獲得權利。


    這個權利不影響到男權,也能讓自己獲利。


    眼下看,沒有途徑。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圖之。


    她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有些事情急不得。


    她能利用的隻有醫術。


    可是她的治療方法很特別,不能示人。


    但除了這不能示人的醫術,她沒有別的能力往上爬。


    她的父親隻是將軍,在皇城沒有根基,沒有盟友,就算曾經的好友沐將軍,也是如此,侯爺倒是有用,可想從這老狐狸身上拔毛,一定要付出很大代價。


    瑾王有權有勢,很適合做靠山。


    隻是這個靠山不能隨便靠,她隻一介將軍之女,握有神奇的醫術,不徹底成為他麾下,他又怎麽會願意給自己做靠山?而且還要與二皇子為敵,說不定是與貴妃和三皇子為敵。


    最重要的一點,她極其不願成為別人奴仆。


    所以首先排除掉瑾王。


    她可以為瑾王治病,為瑾王耗費心血,但成為奴仆,受人差遣,她拒絕。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寧可優先選擇別的路,哪怕那條路更難走。


    想著想著,已經迴到了自己的地盤。


    子依和子嫿見她專注思考,倒也識趣的沒有打擾。


    隻跟著她進房間,默默端茶倒水,鋪好床鋪,便無聲退出去了。


    留下她獨自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繼續思考。


    到底跟誰合作更合適?


    就看與誰合作獲利多,而付出又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了。


    天一亮,她就起床梳洗,去平安院找母親了。


    好像數日沒有與母親親近了。


    母女倆說說笑笑,一同用完早飯,森柔問道:“舒兒,再過五個月,你就十五歲,該定親了,可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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