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前頭剛入了東院婚房,謝臨淵便隨後而入,原本就清俊逼人的男人,這會兒穿著一身紅衣,平添了幾分欲色。


    男人垂眸,禁欲卻又透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輕笑。‘


    撩起紅蓋頭他瞧了下。


    沈窈一時不慎,雙眸撞入他的眼簾。


    “你……。”


    “要喊夫君……。”


    方才還在她跟前圍著的幾個丫鬟婆子這會兒都不知道去了哪裏,紅彤彤的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謝臨淵撩起紅蓋頭,傾身靠近。


    正在謝臨淵想一親芳澤之時,聽沈窈說道:


    “是我頭婚時候的裝扮好看,還是這次的裝扮好看……。”


    這話問的……


    謝臨淵立刻往後撤了下, “窈娘,沒必要這個時候做比較吧?煞風景。”


    沈窈抿嘴淺笑。


    “那你說哪個好看?”


    畢竟這兩次洞房花燭夜,可都是他入的。


    謝臨淵突然說道:“這次最好看。”


    因為這次是他謝臨淵明媒正娶。


    不給謝臨淵對於沈窈糾纏的時間,門外傳來喊他出去喝酒的聲音,不瞧也知道,肯定是宋煜那廝和趙如霖等人。


    “我出去招待客人,晚點迴來。”


    沈窈微微頷首。


    等謝臨淵離開,門外候著的丫鬟才走了進來。


    “姑娘,想吃點什麽,奴婢去給您端來。”紅苕歡喜上前,“侯爺裏裏外外都交代好了,奴婢隻管伺候好您,其他的不用咱們去管。”


    “奴婢這個知曉,東院上下和前院,都修繕了一番,瞧著那可是越發氣派了。”


    沈窈也是微微驚訝,這事兒, 謝臨淵根本就沒跟她提過。


    “快別說這些了,我這會兒肚子有點餓了,你去給我弄點麵吃。”


    一早上被撈起來,又是洗澡,又是洗頭,羅媽媽可真的是下了‘狠手’快將她給搓洗一層皮了。


    洗完之後又是往她身上塗塗抹抹,各種香味,搞得她現在站在外頭,想著那蝴蝶蜜蜂的都要往她身上撲。


    早上還不許她吃東西,她隻吃了兩個豆沙包,這個時辰了,她肚子早就餓了。


    紅苕笑著說道:“那您坐下等會兒,奴婢現在就去交代。多給姑娘放點酸菜。”


    紅苕離開,門外守著的兩個喜婆,歡喜的問了聲好,說了討喜的話,紅苕從袖筒裏掏出碎銀,打賞了下去。


    這侯府內當差的下人,月錢都開的不少,若是小門戶的姑娘嫁過來,給的打賞錢少了,鐵定是會被人議論嘲笑的。


    沈窈這小富婆,手裏有錢,自然是打賞,出手也是闊綽。


    而且,謝臨淵上門提親可是給足了沈窈排麵。


    旁人頭婚都未必比的上她這二婚的。


    等紅苕端來了酸菜麵,沈窈吃了一些,興許是餓過頭了,她竟然也沒覺著自己多餓了。


    頭上的頭飾有點礙事,沈窈讓丫鬟摘去一些,又將發型重新梳妝下了,瞧沈窈吃的酸菜麵少,紅苕又端來了一些蒸糕,半塊魚肉,沈窈勉強吃了兩口。


    想著,現在距離晚上洞房還有些時間,倒也不會因為吃的太多運動起來而太難受。


    吃飽之後,沈窈又讓丫鬟將隔壁房間的康康帶來,她哄著孩子玩了會兒,把孩子哄睡,讓綠濃剛抱下去,謝臨淵便從外麵進來了。


    “今晚誰敢鬧本侯的洞房,那是不想活了。”


    “無影,門外守著。”


    沈窈聽到他的話,方才還平靜的心,突然有點了幾分忐忑。


    這個謝臨淵,好生囂張。


    鬧洞房是習俗,其實就是偷聽牆角,這廝竟然放下這話。


    不過,還是有幾個不要命的,湊到門口前,嚷嚷著要鬧洞房,好在羅媽媽提前準備了紅包,往外塞了一圈。


    大家也不是索要紅包,謝臨淵的客人,有幾個是窮的。


    不過是討個福氣。


    門外的人被羅媽媽攔著,屋內就剩下紅苕和在東院伺候的老人扶香。


    謝臨淵進入屋內,便揮推讓下人離開。


    一襲紅衣上前,沈窈微微抬頭,隻瞧著謝臨淵比平時多了幾分清俊,身上也比之前多了些酒氣,並不算濃,她還能接受。


    如今謝臨淵這身份,有幾個人敢灌他喝酒。


    沈窈的手被他抓起,倆人並坐在床上。


    沈窈將他手拿開,這就起身來, “也不留個丫鬟伺候,等下你要洗漱怎麽做?”


    “你可洗了?”謝臨淵問。


    不過,她身上的香味的確是比之前聞的清了很多。


    “我洗的早,方才康康鬧著找我,我倉促洗好,便抱著哄了會兒孩子。孩子睡著了,他方才還在我麵前喊了爹爹,他說很喜歡爹爹。”


    孩子能那麽喜歡謝臨淵,足見謝臨淵對他是付出真心的好,不然孩子跟他接觸時間那麽短,怎麽可能會那麽喜歡他。


    對孩子有愛心,這點上,也是沈窈所喜歡的點。


    沈窈問謝臨淵,可是需要人伺候,她喊了丫鬟進來。


    反正她是不會伺候人,她平時抱一會兒康康,身邊丫鬟都擔心累著她了。


    謝臨淵道:“不用。”


    屋內熱水是提前準備好的,夜間主子沒睡之前,便會每隔一個時辰送來一趟熱水。


    東院這邊的洗浴間其實很大。


    裏麵有衝涼的地方,也有泡澡的池子,還有專用的木桶。


    沈窈出嫁,她的洗浴用品,全都是陪嫁帶來的,她自是用的是自己的,謝臨淵這東院就是他自己的東西多。


    他與趙氏婚後,便分開而住。


    他的東院依舊保持著單身未婚之前的狀態。


    沈窈原本也是想著,她嫁給謝臨淵後,不過是選個宅院,各自而過,若是睡在一起,他便直接過去就好。


    沒想到,謝臨淵直接讓她住在了東院,還是他之前的臥房。


    謝臨淵入了洗浴間,看著裏麵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她換下來的貼身衣物,男人伸手拾起,並未放在鼻尖,便能聞到屬於女子的清香之味。


    這屋內,不,這以後整個東院,都會多出一個女主人來。


    他並沒覺著厭煩,反而還很喜歡。


    他昨兒晚上,今日早上,已經沐浴過兩次,今日晚上隨意洗漱,便直接去了新房。


    紅苕正與沈窈說這話,見謝臨淵出來,她躬身說道:“奴婢去外頭守著,姑娘有事兒隻管喊。”


    “好。”


    說實話,她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不過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她並不陌生,雖說實戰經驗不足,可她看的話本子多啊。


    謝臨淵的鬢角還帶著水珠子,瞧的出來他夠粗糙的,細致的活兒是做不得了。


    越發到了關鍵時候,倆人的話反反而愈發少了,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他道了句,就寢!


    沈窈微微點頭,好!


    倆人先坐在床上,而後,他便傾身靠近,床幔放下屋內的光線並不足,可習慣黑暗中視物的謝臨淵絲毫不影響他觀察沈窈。


    外麵蠟燭長燃,床上兩人,赴一場雲雨之事。


    一次之後,沈窈訝異謝臨淵……


    他怎麽……那麽快啊。


    未等沈窈說話,男人便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中,“怕是不如你意了。”


    “這幾日有些累。”


    娶親大喜,無父母操持,全是他自己來。


    聖上體恤他大婚,給了他五日假期,雖說他沒上早朝,可這其他時間是沒少他找入宮。


    沈窈輕聲帶著幾分安慰說道:“無礙,早點休息也好。重欲未必也是件好事兒。”


    沈窈背身過去,抱著被子卻沒了睡意。


    方才她才覺著有些味來,他就結束了。其實這時間也不算短,就是謝臨淵這技術,非常一般,有待提高。


    正在沈窈撇嘴有點嫌棄的時候。


    男人從背後纏了上來。


    “我若是哪裏做的不好,你跟我說……。”


    “沒有,侯爺做的……很好。”


    “口是心非。”男人雙手掐著沈窈的腰,一個動作翻轉,沈窈剛來的幾分困意,被他這舉動一弄,頓時嚇了一跳,“謝臨淵,你要幹嘛?”


    “換你來。”


    許久之後,沈窈的腰肢快被他給捏斷了。


    若不是她低聲帶了求饒,怕是她就要交代在他手裏了。


    不多會兒,沈窈躺下,抱著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而男人躺在另外一側,瞧她把自己纏的跟個蠶蛹似的,他嘴角帶了輕笑。


    ***


    次日早上,沈窈起了個大早。


    等她睜開眼才想起,這侯府上下,連個長輩都沒有,就謝臨淵的大伯那一家在謝臨淵出事之後,連夜迴了老家,就怕被牽連。


    如今武安侯府比之前更為富貴滔天,他們自然是想要與之親近。


    但謝臨淵將後路斷的死死的。


    若是謝大伯一家在老家,他還能念及情誼,謝家大房那邊的後生,他瞧著會幫一下,若是他們再來京都,謝臨淵便會直接斷了這門親戚。


    他謝臨淵從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親戚。


    他從不依仗他們。


    雖說不用敬茶見長輩,但這新婦也不能睡懶覺。


    瞧她要起床,謝臨淵直接按著她的胳膊,低聲說道:“我昨日便與忠叔說過,今早不準過來打攪。”


    “侯爺這是不打算起床了?”


    “頗有這個意思的打算。”他拽著沈窈的是,沈窈沒了支撐趴在他胸前,男人的衣裳昨兒晚上脫掉後,便一直沒再穿,裸著上半身,胸口堅硬如石,卻又燙的人心亂。


    “先起來再說。”她別開臉,不好直接盯著瞧。


    不過,這手感,當真是不錯。


    “昨晚上你說,我怎麽還不行了?”


    沈窈瞠目,淺聲解釋,“我想,肯定是侯爺太累了。”


    “起初是狀態不好,而後,狀態可還行……。”


    “行得很。”沈窈把人推開,直接撩起床幔往下出,嘴上衝外麵喊道:“紅苕,進來伺候……。”


    紅苕帶著兩個丫鬟,端著熱水早在外麵候著了。


    “夫人早安。”


    沈窈微微頷首,“抬點熱水來,我想擦一下。”


    “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送到洗浴間,早上還是有點冷,夫人穿些衣裳。”


    這時,聽到床上傳來男人的聲音。


    “將熱水送過去,全都退出去。”


    底下的人應了句。


    沈窈還奇怪謝臨淵想做什麽,等熱水送來,她先去洗浴。


    被人伺候習慣了,現在不讓人在這裏,沈窈都不知道先幹什麽了,在她下水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我來伺候夫人洗浴。”


    “你……。”沈窈抗拒說道:“不行,我不習慣。”


    “總是要習慣的,我保證,不會動手動腳。”


    沈窈瞧他邊往這邊走,便脫掉身上僅剩下的衣服……


    還是由著他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她才洗好,至於洗沒洗幹淨,沈窈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現在她隻想分床……


    不,她想分院子。


    “侯爺,我以後住在哪裏?我好讓丫鬟去收拾下,將東西抬過去。”


    謝臨淵已經穿好衣裳,正盯著鏡子裏任由丫鬟化妝點麵的沈窈。


    “就住在東院。”


    沈窈動作頓了下,這……這住在一起,日後不好過的日子,可不能少了。


    想避免同房,怕也不能了。


    “暫且先住在東院,不日我還要迴西北。”


    謝臨淵隨又說道:“我打算將你和康康帶去西北,等日後調動迴來,再同迴來,你可願意?”


    去西北?


    “這侯府?”沈窈問。


    “交給忠叔和羅媽媽。先隨我去,若你實在是不適合那邊的環境,我便再送你迴來。”


    沈窈知道他擔心什麽。


    怕當年的事情重蹈覆轍。


    “我答應侯爺便是。”


    就怕謝臨淵這次迴西北,她剛好有了身孕 ,他亦會懷疑,她懷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吧。


    “就是辛苦你了。”


    的確是會很辛苦她。


    這幾日的生活,充實有點累,前所未有的累,沈窈一想到自己離開京都,隨著謝臨淵去西北,那定然是更為累。


    她的幸福快樂就好像沒了。


    這是古代不似現代,異地分居,一張車票,就能趕到。


    三日後,沈窈與謝臨淵象征性的去了徐太公家迴門。


    而後又過了兩天,謝臨淵便就忙了起來,沒太多時間折騰她,沈窈的世界就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侯府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宜瑤郡主。


    她倒是纏上沈窈了。


    前頭來了兩次,沈窈以為她是來尋謝臨淵,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問起謝臨淵,反而還送了她很多東西。


    沈窈不知她是什麽目的,隻能好生招待著。


    “實不相瞞,我這幾日來找你,不是為了謝臨淵,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屑追著他跑。”


    “我就是想知,那日你跟謝臨淵大婚,作為你娘家人出席的那個公子,他是誰家的?叫什麽名字?我瞧上他了。”


    宜瑤郡主的話,讓沈窈端著茶杯的手,顫抖了下。


    “您瞧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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