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這邊,幾場戰事下來南國皆敗,幾位跟去的將軍不得不懷疑杜明城的軍事指揮能力,雖提出過質疑,畢竟糧草不能一耗再耗,可在杜明城的無形壓迫下,幾位隻好閉口不談,但不排除有心之人將軍情傳迴皇城。當然,這些事情他都派惜言盯著,“不怪他們,我這樣行事惹人生疑是應該的,要是他們沒有動作那才可疑,那我就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忠心了。”鳳昆明則坐在一旁漫不經心,手中把玩著茶盞,“我說妹夫啊,雖說咱是自家人,你也不能這麽用啊,你要是再玩下去,我恐怕就不是站著迴去了。”杜明城聽罷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你要是真傷這麽重還能生龍活虎跟我耍嘴皮子?”


    杜明城來到北疆後,尤其是見了中毒昏迷而又自愈的顧澤之後,猜想大軍中出了細作,至於幾個,他無法確定,隻能用個笨辦法,佯攻試探,果不其然,這一次次的試探,每次都叫他抓住人,一方麵他得找別的細作,一方麵還得拷打已經找出的細作,這些日子,整個人都消瘦了好幾圈。而這麽隱秘的事情,除了交給鳳昆明,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了,倒不是說他不信任,而是怕別的將領會不到他的意,危急時刻來個破釜沉舟,那可就真的是飲恨西北了,“我估摸著差不多了,休整幾日反攻迴去。可年前,怕是不能夠了。”說著他又疑惑起來,看向惜言,“一月一封的家書,這個月的還沒到嗎?”惜言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杜明城感覺非常不好,“怎麽?家裏出事了?”“沒,沒有,都好。”惜言求助似的看向鳳昆明,鳳昆明暗暗扶額,“家裏都好,隻是夏越趁機作亂,我父王重傷,大哥中毒昏迷不醒,鳳家軍無人領導,我那傻妹妹迴南疆去了。”杜明城聞言看向惜言以求證鳳昆明這番話的真偽,惜言會意點點頭又低下了頭,杜明城五味雜陳,既生氣惜言捂住消息不說予他,又擔驚自家娘子就這麽上了戰場,心下竟十分焦急,惜言看這個樣子,知道他是生氣了,連忙跪下了,“主子,您消消氣,傳信之人奉了少夫人的令,說是能拖幾日就拖幾日,就是怕您心裏不安寧,以此影響北疆戰事。”杜明城冷哼一聲,“惜言,你可是自小就伴我左右。”此話一出,惜言便知他定是饒不了自己了,“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鳳昆明一看,好家夥,這是來真的,“你別怪他,也別怪阿清。她也給我寫了信,是我自作主張讓惜言把信按下不表的。”杜明城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未等冷哼,原型就被鳳昆明打破,“好了,別瞥了,仔細你的眼。”這話一出,杜明城火氣已是消了一半,揮揮手便讓惜言告退了,“我隻是生氣,這麽大的事情怎能按下不表呢?”鳳昆明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我看到信的時候恨不得立馬就飛到南疆去,可是我不能。我們奉命於北疆抵抗戎狄,這是大事,更是國事,可如若我們因為私情而過於牽掛南疆戰事,導致北疆陷入困境,那我們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妹夫,北疆如今的境況比南疆好不了幾分。”


    “主子,您吩咐的事有眉目了。”杜明城聽著惜言來報皺了皺眉頭。


    一刻鍾後,杜明城帶著幾名自己親手培養的親衛悄悄溜出了營帳,在一人的帶領下,騎行了半個鍾頭才停馬。“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隻找到了這具屍體。”說是屍體,倒不如說是白骨,屍體已然腐爛,隻剩下一堆白骨和一個頭骨,杜明城皺緊眉頭,四下尋找,很容易便發現了一塊玉佩,他是認得的,那是天瑜公主的玉佩,與杜明歡的差不多,他深吸一口氣,再三思索,終於下定了決心。


    雖說是悄悄出行,但畢竟沒有避開大軍,所以很多人都看到了杜明城帶人進進出出,大戰在即,眾人紛紛猜測將軍莫不是帶人出營勘查地形了,所以並未有人起疑。待迴到營帳,杜明城提筆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


    此事幹係重大,本該他自己返京麵見陛下,可他此時若是走了,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蓋上莫須有的罪名,就讓自己的親衛走一趟吧,左右是自己的人,又是死契,“言一言二,你們二人帶著這封信,以及包袱裏的東西,務必連夜返京麵聖。”說罷又遞過去一枚自己佩戴到大的玉佩,“切忌,此事定不能被人發現,可趁天黑溜出去。”“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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