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說到做到,說給他找些解悶兒的還真給他找來了。


    今日來的是說書的。


    說書的家夥事很全,來了就問白鶴竹想聽什麽。


    白鶴竹勉強扯了扯嘴角:“都可,你講你擅長的吧。”


    說書人講的鬥誌昂揚,白鶴竹聽著聽著就開始神遊。


    公主現在在做什麽呢。


    是在處理事情還是在摟著別人哄呢。


    公主真的…很會哄人啊。


    每次都把他哄的心尖酸軟。


    她也會那麽哄別人麽。


    白鶴竹心中煩悶,聽不進去說書人在講什麽,隻等他講完了賞了他些銀兩便送他走了。


    等說書人走了,房間裏又剩下白鶴竹一個人了。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來人。”


    候在門口的下人立馬進來:“駙馬有什麽吩咐。”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迴駙馬,申時了(下午四五點)。”


    “知道了,你下去吧。”


    盡管知道白鶴竹看不見,下人還是認認真真的彎了下腰才退下。


    “申時了啊。”白鶴竹小聲呢喃,“看起來又不會迴來用晚膳了呢。”


    他手裏握著茶杯,拇指輕輕摩挲茶杯。


    “今日又要自己吃飯了啊。”


    他掰著手指頭查,一日,兩日,三日…


    已經足足五日沒有和公主一起吃過飯了。


    不和他吃飯的時候,公主在陪著誰呢。


    眼眶發燙。


    不知怎的,他有些想喝酒。


    那日帶著酒香的吻他到現在還記得。


    沒有公主的吻,他總可以嚐嚐酒吧。


    總要有一樣。


    他找到那日沈念埋在地下的酒。


    距離不算近,他在途中還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輕輕揉著膝蓋,很痛。


    明日怕是會青腫一片。


    沒有用酒杯,他像沈念一樣用壇子直接喝。


    第一口下去,有些嗆,他咳了幾聲。


    感覺沒有那日公主喝的好喝。


    可明明是同一壇酒呀。


    不好喝。


    他又喝了一口。


    還是不好喝。


    怎麽就是沒有公主在的時候好喝呀。


    他按了按發燙的眼尾。


    他好像有些醉了,但又不夠醉。


    於是他又仰頭喝了一口。


    拿著酒壇的手失了力氣,酒壇摔在地上,酒香瞬間彌漫在房間裏。


    白鶴竹聽到壇子碎掉的聲音,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下來。


    他怎麽什麽都做不好。


    這酒公主很愛喝,若是公主迴來看到他打碎了酒壇,會和他生氣吧。


    本來就不喜歡他,這樣會更討厭他的吧。


    他不想讓公主討厭他。


    腦袋發暈,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蹲在地上撿壇子的碎片。


    因為看不見,他隻能摸索著撿碎片。


    手背劃過碎片鋒利處,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瑟縮。


    他撫上那痛處,摸到溫熱的液體。


    估摸著是流血了。


    他沒空顧傷口,繼續低頭撿。


    喝醉的人做出的舉動幾乎都是下意識的。


    他怕沈念會生氣。


    他怕沈念會不要他。


    ——


    沈念推開門,就聞到屋子裏的酒氣。


    目光下移,白鶴竹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什麽,看到她進來,明顯顫了一下,然後把手背在身後。


    白鶴竹的手裏都是酒壇的碎片。


    他怕沈念會看到。


    藏起來…公主就不會看到了吧。


    他想。


    沈念朝著他走過來,他握著碎片的手也越發用力。


    沈念蹲在地上,摸摸他的頭,聲音依舊溫柔。


    “怎麽還喝上酒了?”


    “公主…”


    是公主迴來了。


    他聽到公主的聲音,不自覺的抬頭。


    沈念注意到他臉上的淚痕,指腹拂過他的臉頰,皺眉道:“哭過了?”


    她扶著白鶴竹站起來,發現他的手一直背在後麵。


    這是藏著什麽不給她看。


    她握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帶到前麵來。


    一道纖長的傷口暴露在沈念眼前。


    手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滲出血珠,沈念眉頭擰的更緊。


    把白鶴竹的手掌展開,沈念是徹底生氣了。


    這人緊緊地攥著那壇子碎片,手心裏密密麻麻的都是傷口。


    她小心地取出碎片,打算去拿藥粉和紗布。


    沒等她邁步,她的衣袖就被扯住了。


    白鶴竹哽咽又帶著懇求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公主,你別走。”


    “是我不好,把酒壇打碎了,你別不要我。”


    “我明日再給公主買一壇好不好。”


    “別丟下我,別去找別人。”


    “公主想怎麽樣我也可以的,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誰能想到呢,殺敵無數的大將軍,現在哭著求沈念,求她別不要他。


    “公主已經整整五日沒有和我一同用膳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是那南風館裏的小倌做的比我好嗎。”


    沈念剛開始聽著心疼,聽到後麵有些發懵。


    什麽南風館的小倌?


    她沒有深究,而是握著白鶴竹的手腕把他的手從她的袖子上拿下來。


    察覺到他的動作,白鶴竹的眼淚掉的更多了。


    “我不走,也不是不要你,你手傷了,我去拿藥給你包紮上。”


    白鶴竹聽了,但沒聽懂。


    隻呆呆地站在原地。


    沈念把他的手拿下來了,他也不敢再扯她的衣袖。


    他的手掌上滲出更多的血,他也不覺得痛,隻是站在原地掉眼淚。


    沈念發現和他說不通,也放棄了交流,去櫃子裏找來了藥。


    她把白鶴竹拉到床榻上坐下,把他的手掌攤開,倒上藥粉。


    白鶴竹疼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沈念睨過去一眼,吐槽道:“還知道疼啊,我以為你沒有痛覺呢。”


    但手上動作沒停,依舊認真給他處理傷口。


    白鶴竹現在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等把他的手包紮好,沈念正襟危坐。


    “說說吧,為什麽喝酒。”


    也不知是她的語氣太嚴肅了還是怎麽著,白鶴竹居然難得硬氣了些,低下頭,語氣委屈又帶著埋怨。


    “公主都找別人了,為何還管我喝不喝酒。”


    沈念氣樂了:“我什麽時候找了別人。”


    許是酒壯慫人膽,他認真控訴。


    “你還騙我,你以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了嗎。”他抬起頭,和沈念“對視”,“我那日都聞到了,你身上的脂粉香。那就是南風館裏的味道。”


    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太過強硬,語氣又軟下來了。


    “你別找他們了,你想要的我可以學。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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