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他們的季司晨也詫異地轉身。


    上輩子河州府沒發生什麽事啊!


    現在怎麽就成了煉獄?


    是自然還是人為?


    河州府是大曲的中樞地盤,應該不會有人這麽蠢,在這裏動手腳吧?


    其他流民見他們都關注過來,生怕功勞都被老二給占了,也紛紛開始講解。


    “對,河州府!我們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施粥十天了。不但施粥,還施藥,各地來的難民們,別提有多感激了!”


    “我們興奮地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跟著大夥兒一起進城。也終於吃到了一碗熱騰騰的熱粥!”


    流民說到這,個個都開始興奮了起來。


    “是啊,那碗熱粥,暖和得我都哭了!”


    “嗬嗬,嗬嗬,沒想到哭早了!”


    “中午城門就關了起來,說裏麵有治不好的瘟疫,得封城!”


    “嗬嗬嗬嗬,什麽瘟疫,哪裏來的瘟疫啊!”


    流民說得瘋癲。


    季司晨聽得一臉的震驚。


    季凝冉也不確定是真是假。


    她默默地從空間裏拿出口罩,給自己和季司晨戴上。


    然後上前把老爹拉迴來些,讓他與那些流民隔開距離,再讓他戴上口罩和手套。


    流民看著他們防備的模樣,心中的不悅才又漸漸升起。


    隻可惜,小火苗才躥起來呢,就感受到季正樺冰冷的關愛。


    於是乎,小火苗又瞬間熄滅下來。


    季凝冉就趁這時候,又從空間拿出抽血的工具,在他們身上各抽了一大管血。


    流民們在程季正樺的怒瞪下,敢怒不敢言。


    抽吧抽吧,隻要不是要我們的命就行。


    等季凝冉收手後,季正樺便又喊他們繼續說。


    “我們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那時候還沒亂!直到知道整個府城都沒多少東西吃的時候,大家才開始絕望的!


    “嗬嗬,嗬嗬,什麽樂善好施,都隻是為了轉移人口,留我們這些外鄉人來送命!”


    接下來發生的,季正樺也能猜個大概。


    那麽多人被困在裏麵,連吃的都沒有,人們為了活命,是真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雖說很悲慘,但這也不是他們泯滅人性的理由。


    季正樺不想他們汙了兒女的耳朵,於是岔開問道:“那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逃了多少人?”


    “跟當地的老乞丐逃出來的。從山上的小路逃出去。那邊的官兵比較少,很容易破口。”


    說到這,流民笑得非常地得意。


    “他們有弓箭,有刀又如何?


    我們這麽多人,他砍得了一個兩個,還能砍得了全部?


    就更別提他們還不敢砍!


    那些人啊,真當我們有病,膽小的跟隻老鼠一樣。


    嗬嗬嗬,嗬嗬嗬,老鼠,就該給貓做食物的啊!”


    流民說到這,眼裏又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季司晨聞言,人都呆住了。


    “食..食物?”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季司晨拿著既擔憂又難以置信地看了小妹一眼。


    發現她比自己淡定多了。


    季凝冉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懷疑,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至於她自己,不是不覺得惡心。


    是習以為常了。


    戰亂的國度,作為一個醫生,什麽事情沒有見過。


    “朊病毒”也都接治了不少。


    像這些人的症狀,“朊”症狀也已經到達中度以上。


    就是今天不殺,也活不了多久。


    不,應該說,這些人早已經都死在了那座煉獄城裏,逃出來的,隻是一個封魔的軀殼而已。


    季凝冉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悲涼。


    流民們好像有所感應一般,聲音開始低沉了下來。


    “至於逃出來多少人?忘了!誰會去記這些啊,反正那天一起逃出來了,就我們這些人了!”


    季正樺點了點頭。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裏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帶著兒女們離開前,特地交代邢差頭,一定要看守的人跟他們保持距離,帶好麵罩才行。


    三人迴到馬車前,季凝冉用大量的酒精,給他們三做了全身的消毒後,才開車廂的門。


    羅氏看到臉色煞白的季司晨,別提有多心疼了。


    “怎麽迴事,臉色這麽差?”


    季凝冉知道這件事想瞞羅氏也瞞不住,隻能簡單地跟她解釋了一番。


    可哪怕如此,也讓生活單純的羅氏忍不住衝出馬車大吐特吐,季正樺趕緊出去照顧。


    季凝冉見狀,幹脆進了空間,把剛才抽來的血,放到實驗室裏去培育分析。


    等季凝冉拿著部分報告出來的似乎,爹娘也已經迴了馬車。


    隻是羅氏的臉上比季司晨的還白。


    此時母子兩人都靠在車廂上,不斷地往頭上摸風油精,好讓自己舒服點。


    見到季凝冉出來,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做了檢測,他們身體是有一定的病毒性感染,但應該是跟朊病毒有關,其他的應該問題不大。”


    季正樺聞言,小鬆了一口氣。


    恩,不是瘟疫就行。


    至於朊病毒,他們都瘋癲成這樣了,身體裏沒有朊病毒才叫做不正常。


    羅氏不懂什麽叫朊病毒,於是不恥下問。


    當季凝冉中規中矩地迴答完,頭更暈了。


    羅氏一邊扶額,一邊感慨。


    “食人獸都出來了,這世道,已經開始亂了!”


    而季司晨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不是瘟疫,那封城,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季司晨摸額頭的手一頓。


    “河州府是中樞之地,若那邊被封城,簡直是斷了河州府以下,所有百姓的存活之路!不知道這個主意是哪個皇子想出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季司晨越想,心裏越是氣惱。


    氣惱當權者隻顧權利,不顧百姓的生死!


    更是氣惱自己無用,明明占著先機,卻無法改善百姓的生活。


    最最不敢去想的是,上輩子明明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為什麽百姓過得卻比上輩子還要艱難?


    難道這就是因他們的改變,而付出的代價嗎?


    季司晨越想,心越發得沉到穀底,仿佛心口處有口深淵,快要把他淹沒。


    季正樺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化。


    最後實在忍不住,隨手抄起手邊的空茶杯,往兒子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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