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些人,還差了點。


    又因為這一點點,勾起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欲望。


    個個紅了眼眶,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旁邊的人靠近,仿佛他們是道美味一樣,口水不自覺地往外淌。


    不知道真相的官差也受不了他們這副變態的模樣。


    嫌棄地推開他們,抽出皮鞭就往他們身上抽。


    “幹什麽,以為自己是娘們啊,軟骨地往別人身上靠?都給我老實點站好...”


    而邢差頭...又yue了。


    “yue...yue...”


    刺激來得太過突然,邢差頭來不及開就吐了出來。


    季正樺睨了他一眼,果斷地靠近流民。


    都不願意與他站得太近。


    順便把女兒拉走,怕味道也熏到女兒。


    邢差頭:“......”


    什麽意思,我難道會比那些人更可怕?


    當季凝冉一靠近,流民聞到她身上青春的氣息,身旁的官差瞬間就不香了。


    眼泛著光地盯著季凝冉,挪都挪不開。


    季司晨見他們拿那麽邪惡的眼神看著妹妹,別提有多生氣了。


    “找死!”


    說完,就想給他們個教訓。


    教教他們什麽人能看,什麽人不能看。


    他剛抽過官差手上的皮鞭就要往他們身上抽。


    但速度沒有自己老爹快。


    隻見季正樺一拳揮向站在最前頭,流著哈喇子的流民。


    打得他歪著頭,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慘叫聲驟起。


    “啊啊啊啊啊!”


    流民慘叫著扶著臉,扭迴頭,大家才看到他滿是血的下顎歪了。


    等他身旁的夥伴,費老大勁地把他下顎骨調整迴來後,被打的流民又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血口。


    吐一口,蹦出一兩顆牙。


    吐一口,蹦出一兩顆牙。


    一共七口血。


    蹦了十二顆牙出來。


    流民跟官差都驚呆了!


    個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臉龐..


    嘶,好疼!


    季正樺好像沒看到一樣,又往前走了走,站到流民群裏。


    流民們以為他還要打人,個個抗拒地往後退了退,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你要幹什麽?”


    是的,害怕!


    自從吃過“兩腳羊”後,害怕這個詞,一向是別人對他們的印象。


    而現在,他們仿佛迴到了最初軟弱無能的自己。


    季正樺沒有迴答他們的話,反而對兒女們展開教導。


    “孩子們,記得了,在絕對的強大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邊說,邊整理衣裳,方便他活動。


    季司晨好像意識到他要做什麽,趕緊退到季凝冉的身邊,用身軀堵住她的目光。


    當季司晨剛站好,季正樺就抓剛被他打的流民,接著一拳又一拳地揮舞。


    “嘭嘭嘭!”


    “啊啊啊啊啊啊!”


    被打的流民疼得隻剩下慘叫。


    而他身邊的流民,看著季正樺出拳的力道,錯愕得連上前去幫同伴拉開勇氣都沒有。


    個個瞪大了雙眼看著季正樺打人。


    眼裏充滿了驚恐!


    對,驚恐!


    眼前的男人太恐怖了!


    一拳下去,老二的關節都癟了。


    那形狀,不用摸,都知道這個關節該廢了!


    該是怎樣的力度,才能打出這種效果?


    什麽樣的人,能有這樣的力度?!


    流民們害怕極了!


    別說流民們害怕,就是官差都害怕啊!


    之前隔得遙遠看他斬殺狼群,隻覺得他身手幹脆利索,英勇無比。


    現在近距離看他出手...


    那狠辣的手法,對他們而言,拳拳都是壓力。


    就怕他一不小心,揮錯地方,把他們給砸到,那可就糟了!


    但是任他們再害怕,都沒有被打的人害怕!


    隻有他切身體會到,被打地方有多恐怖。


    身體所承受的每一拳,他都能感覺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


    他會被打死的!


    他真的會被打死的!


    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再打下去!


    求生的欲望,讓他忘全了所有的疼痛和壞心思。


    拚盡全力地呐喊道:“我說!我說!”


    季正樺聽到,這才像丟破布一樣的丟開他,任他攤在地上喘息。


    被打得流民,喘了好幾口氣後,才喘著息交代。


    “我們是寧定縣的百姓。我們那邊旱了三年,雖說苦了點,吃不飽,但好歹家還在。


    今年倒是來雨了,但是雨一直下,不但地裏的莊稼跑爛了,就連家都衝沒了。


    我...我連我老婆孩子的屍首都找不到!


    就在這時候,官府集結我們進城領贈災糧。


    我們以為朝廷開始管我們了,卻沒想是騙我們去邊關充軍!


    嗬嗬嗬嗬,這和讓我們送死有什麽區別?


    反正都是死,我們為什麽就不能自己選條路過?


    於是我們殺了官兵逃了出來。


    可即便逃出來又怎樣,大旱大洪後,哪裏還有糧?就是要逃荒,也得吃飽肚子才能上路啊!”


    流民說到這就沒說了。


    不知道真相的官差挺同情這些人的。


    “老大,他們挺慘的,若隻是因為一隻野雞,咱們要不然...”就把他們給放了吧!


    邢差頭聽到手下說這些弱智的話,趕緊蹦了過來,各賞了他們一個大蓋頭。


    打得官差們委屈極了。


    “老大,你幹嘛打我們!”


    邢差頭沒空迴答他們。


    他一邊討好地衝季正樺笑,一邊把這群愚蠢的手下拉到一邊去講解。


    官差們聽完,每個人都不出意外地開始嘔吐。


    好在他們現在是在空曠的草地上,要不然那酸爽的味道,可以直接把人送走。


    流民見他們這般模樣,就知道他們肯定知道自己吃“二腳羊”的事情了。


    也就難怪會把老二打得那麽慘。


    季正樺見狀,冷冷哼了哼。


    “繼續!”


    被打的人心頭一凜,知道這迴是真的逃不過了,便嗬嗬笑了起來。


    那笑聲有點悲涼,有點兒滲人。


    “大旱來的時候,我們以為大旱的日子苦!


    可沒想到家破人亡後的日子更苦!


    我們挖野菜,吃樹根,好不容易從寧定縣走到河州府。聽他們說河州府連續施粥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


    我們以為苦難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沒想到,這才是煉獄的開始。”


    季正樺聽到這,這才抬了下眼皮,看向流民。


    “河州府?”


    “河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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