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怔。


    薑嶼起身離開了臥室,衛生間內的洗衣機旁髒物堆積如山,她上前翻看並未發現有異樣的衣物,隨後從黃三的貼身衣物上提取了樣本才走出衛生間。


    客廳,言?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沒有一絲晃動,一雙鷹眸淡淡的掃視著周圍。


    衛生間的房門打開,視線也跟著停下,他抬眼就看到從衛生間走出來的薑嶼,四目相對,似乎為了掩飾突然而來的尷尬,言?倏爾轉身朝門外走去,同時將手機貼在了耳邊,“老秦,先把人帶迴去。”


    薑嶼見他下了樓,隻好將手中的證物放迴了箱子裏。


    審訊室裏,秦凱將燈光照在黃三的臉上,“為什麽要藏起來?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幫你說,不過,我可提醒你,你自己說和我們說,性質可完全不同。”


    “我在網上參與賭博,輸了不少錢,我以為你們是來要債的,就躲起來了。”黃三答道。


    “六月三十號那天,去哪了?”


    “六月三十號。”黃三想了想,答道:“我那天去網吧了,雲藝網咖,我在那打了一天的遊戲。”


    “黃三,我勸你老實點。”


    “你們不信可以去問網咖老板啊,還有黑子,那天我一直跟他一起玩遊戲。”


    秦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將金店的照片擺在他的麵前,“是你吧?去金店幹什麽?”


    黃三心虛的咬了咬嘴巴,秦凱突然一巴掌拍在照片上,黃三若不是被控製在審訊椅上,這會被嚇的估計能竄出一米遠。


    “說,去金店做什麽?”


    “就是六月三十號那天晚上,我迴家的時候在路上撿了一枚金戒指,我剛才說了,我在網上輸了錢,手頭緊,就想著拿到金店賣了。”


    “誰能證明?”


    “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那戒指真的是我撿的!”黃三情緒激動的說道。


    “我告訴你……”


    秦凱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耳機裏傳來言?的聲音,“問他戒指是在哪裏偷的?”


    秦凱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黃三,我告訴你,這枚戒指的主人前幾天被人殺害,戒指不翼而飛,如今戒指是從你手裏被賣出去的,你要是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後果你知道吧,說,戒指從哪偷的?”


    “老張那。”


    “說清楚。”


    “就是施工地對麵水果蔬菜店的老板,我不知道他叫什麽,聽別人都喊他老張,六月三十號我從網吧出來後,肚子有點餓,附近商超都關門了,就他們家還亮著燈,我就進去轉了一圈買了幾個蘋果,結賬的時候發現結賬的桌子上放著一枚戒指,就趁老板不注意偷走了,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不用你說,這件事我們也會查清楚,不過等我們查出來若是跟你說的不一樣,你就等著後半輩子在裏麵過吧!”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


    “帶走。”秦凱吩咐一聲,一旁的同事將人帶出了審訊室。


    言?背著手看完了審訊過程,這個黃三的神情不像說謊,推門而出,“老大,你怎麽知道戒指是他偷的?”


    言?舉起手中的手機,秦凱看到屏幕上是一張dna比對結果,結果顯示不符。


    “薑嶼在黃三家中電腦上查到了遊戲登錄時間,六月三十號晚八點到十二點,賬號一直在線,我讓技術科找到了賬號登錄地址,與黃三所說一致。


    張鳳八點就從楊武宿舍離開了,黃三淩晨才從網吧出來,他沒有作案時間。”


    秦凱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那你怎麽肯定戒指是他偷的不是撿的?”


    “剛才你問黃三戒指從哪來的時候,黃三猶豫了一下。”言?低著頭點了下手機,“還有,這個。”


    言?再次將手機屏幕對向秦凱,是一隻白色棉紗手套,“他不會連隻破手套都撿吧!”


    “隊長英明。”


    對於秦凱的稱讚,言?尷尬的笑了笑,“這手套雖然是薑法醫在黃三家裏上衣口袋裏找到的,不過憑借我敏銳的判斷力,黃三不會連掉在地上的手套也會撿迴來,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言?秉著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優良傳統,成功的讓秦凱尷尬的笑了笑。


    “笑什麽笑,還不趕緊去抓人。”


    “是。”


    老張水果蔬菜店,為了不打草驚蛇,言?幾人著便衣而來,這個時候正是下午的高溫時段,店裏除了老板沒有他人。


    “幾位買水果啊!”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臉質樸的笑容迎上來,看到薑嶼,露出一抹熟絡的笑容,“姑娘,又來看望同鄉了。”


    薑嶼微笑道:“您記得我?”


    “我們這可很少有您這麽幹淨漂亮的姑娘來,而且您上次救了大寶,在我們這可是出了名了,楊武好像還沒迴來,你今天來是?”


    “你好,我們是市刑警隊的。”言?不動聲色的挪了一下腳步,正好將薑嶼擋在了身後,他將工作證件給老板看了一眼後隨即收迴。


    老張的表情立刻收了幾分,“小夥子長這麽帥,我還以為是這姑娘的男朋友呢,原來是警察,您好,請問是有什麽事嗎?”


    “這個戒指您見過嗎?”秦凱收迴不動聲色的笑容拿出照片問道。


    老張向前伸著頭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會,“見過。”他十分肯定的點頭道:“好像是六月三十號晚上,我在店裏打掃衛生的時候撿到的,我記得當時我放在了桌上,對,就是這張桌子上,後來,又有客人來買東西,我就把這事忘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怎麽也找不見了。


    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也沒人也找,我也就沒當迴事了。”


    “我能隨便看看嗎?”言?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您自便。”老張點頭,待言?稍走遠些,他忽然開口問道:“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薑嶼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感覺到她目光裏的懷疑,老張急忙開口,“我記得當時戒指是放在棉紗手套裏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在這工地幹活的女的哪有戴金戒指的,肯定是從別的地方弄來的,結果還掉在了我這裏。”


    “您怎麽知道那是女士戒指?”


    死者張鳳的這枚金戒指是簡單的圓環款式,一眼看去很難分辨是男款女款。


    “大老爺們哪有戴戒指的。”他笑道,但眼神裏閃過一抹異色,但還是被薑嶼捕捉到了。


    “誰說大老爺們就不能戴戒指了。”秦凱很不同意他的觀點,“現在的年輕人,未婚的戴戒指可以作為裝飾,談戀愛的可以當做定情物,結婚的更是要戴,那是對外宣布名草有主。”


    “人老了跟不上潮流了,這大熱天的,來來來,吃塊瓜涼快涼快。”


    “謝謝,不用了。”秦凱擺擺手拒絕了,“老板,你見過這個人嗎?”


    老張又眯起了眼睛湊近了照片,“不認識,但看著有點麵熟。”


    “你再好好想想,六月三十號晚上。”


    老張皺了皺眉,仔細迴憶著,大約半分鍾後,他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六月三十號那天我覺得店裏太髒了就趁著晚上人少的時候好好清理了一遍,我不記得幾點了,就是照片上的小夥子來到店裏買水果,我當時在洗拖布,聽到他喊我結賬,我才放下拖布過去,等我過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蘋果就擺在桌上也沒拿,我就以為人家是有什麽事著急走了,現在想想,好像就是那小夥子離開之後,那戒指就不見了,那戒指不會真的被他拿走了吧?”


    秦凱點點頭,“是,不然也不會查到你這,你還記得六月三十號那天都有誰來過你店裏嗎?”


    “那可多了,我怎麽可能都記得。”


    “那天有什麽比較反常的事或人嗎?”


    老張想了一會搖搖頭。


    秦凱詢問老板的過程,薑嶼已經走到了一扇門前,她輕輕推開一扇門,刺鼻的殺蟲劑味道有些充腦。


    “老板,這是什麽味?”不知何時言?站到了她的身邊,刺鼻的味道讓他抬手掩住了口鼻。


    老張聞聲而來,“抱歉抱歉,這天氣熱,有些水果放不住就壞了,我都放在了院子裏,這不招來太多蒼蠅,我就噴了些殺蟲劑。”


    薑嶼邁過門檻朝院子裏看了一眼,牆角處果然堆積著許多腐爛的水果蔬菜,沒有察覺到異樣,薑嶼慢慢退迴到店鋪內。


    “老板,你認識楊武?”


    “認識,經常來這裏買菜。”


    “那您見過她嗎?”言?從手機的相冊中找到一張照片擺在了他的麵前。


    “眼熟,應該是見過。”


    “什麽時候?”


    老張搖搖頭,“想不起來了,上年紀了,這腦子也不怎麽好使了。”


    “行,打擾了,我們今天就先迴去了。”


    “幾位慢走啊。”


    薑嶼跟來的時候一樣走在最後,走出店門,灼熱的溫度下,一陣惡心翻湧而來,薑嶼捂著嘴快步跑到最近的垃圾箱前,酸水湧上脫口而出。


    “薑姐?”二人察覺到異樣快步來到她的身邊,秦凱立馬從身上掏出紙巾遞給她,“薑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薑嶼擺擺手,“你去提醒張老板,不要噴那麽多蒼蠅藥,吸入過量還會導致中毒。”


    “好,我去跟老板說一聲。”


    “要是不行就去醫院。”言?悠悠道。


    “沒事,走吧!”薑嶼站起身,眼神無意間落在巷口的一輛麵包車,銀色的金杯車看不出任何異樣,卻給薑嶼一絲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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