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喝著茶抬起頭,“我……說什麽了?”


    西弗勒斯眼底的茫然真的不是作秀,他剛才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吐出來的一句話,鄧布利多看了西弗勒斯片刻之後笑了起來,“看來以前常常麻煩你幫我熬藥也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以前總是這樣說。”


    “鄧布利多,你應該少吃一點糖,我沒空給你煉製蛀牙魔藥。”瑟芬特斯奶聲奶氣的對著身邊的哥哥學起了西弗勒斯剛才的話。


    “……我說的?”西弗勒斯把空的茶杯放到一邊,皺著眉看著鄧布利多。


    “是不是想起來什麽了?”鄧布利多笑了笑,海藍色眼睛看著西弗勒斯問道。


    “不,我隻是好奇,我們之間如果是同事的話,那麽我為什麽要給熬藥?”西弗勒斯靠著椅子,抬眼,麵無表情的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


    “我還做過些什麽,或者說我做過什麽我不該做的?”西弗勒斯看著鄧布利多心虛的表情,死死的咬緊不鬆口。


    沒失憶的時候,西弗勒斯還會看在兩人好到算是熟人的份上,不逼迫太緊,但是現在是失憶的西弗勒斯。


    他失憶了,但是沒有失去智慧和謹慎。


    “我知道我知道,鄧爸爸說了,你是他的間諜,雙麵間諜!”霍爾曼斯舉起手,看著西弗勒斯,莊重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出賣父親的心虛感。


    “還有還有!威利洛叔叔之前和鄧爸爸吵架,說西弗勒斯叔叔還當過哈利·波特的無償保鏢!”瑟芬特斯接著說道。


    “我記得還有,還負責霍格沃茲醫療翼的魔藥供給!”


    “還有還有,鳳凰社的魔藥都是西弗勒斯叔叔來的!”


    “還有還有,西弗勒斯叔叔本來就是一個教授!”


    兩個大孝子一唱一和,把鄧布利多賣的底褲都不剩,就連鄧布利多聽著,都懷疑自己是一個無良的資本家奴隸主。


    “威利洛叔叔之前喝醉酒還說鄧爸爸至少欠了西弗勒斯叔叔金加隆的工資!”霍爾曼斯扳著手指頭算了算,最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等等,威利洛喝醉酒?”西弗勒斯像是安裝了什麽提取器,一下子就提取出了重要的信息。


    “威利洛叔叔經常喝醉酒,喝醉酒時候威利洛叔叔很可怕。”瑟芬特斯擺了擺腦袋,看著西弗勒斯明顯想要了解的神情。


    於是一下子跳到凳子上,一把把剛才格林德沃才用過的餐具揮到了地上。


    “他喝醉時就著這樣的,我隻見過一次,其他時候,爸爸們讓我們躲起來。”霍爾曼斯站在一邊充當講解。


    鄧布利多:“……”得了,連威利洛一起賣了。


    “不過,西弗勒斯從你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真是稀奇啊。”鄧布利多把瑟芬特斯抱了下來,地上碎裂的餐具自動迴歸原位,他笑著從口袋掏出了巧克力,遞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塊,揮了揮手讓他們自己去玩。


    “什麽意思?”西弗勒斯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叫威利洛的時候,對方黯淡無光的眼神,


    以及今早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時候下意識喊出來的名字。


    “你以前總是叫他伯狐,隻有你這麽叫他,剛才你這麽叫他,我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把桌上的餐具都擺了下去,隻剩下西弗勒斯那邊的一副餐具。


    “伯狐?”西弗勒斯聽鄧布利多讀的異常拗口,但是自己試探性的粘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名字像是早就已經烙印在了他的唇齒之間。


    隻要張口,就能輕鬆吐出。


    “看來你的舌頭還記得他。”鄧布利多笑了笑,靠著椅子開始看升起的朝陽。


    “伯狐,狐狸……我以前,到底有多愛他?”西弗勒斯抬頭看著鄧布利多,一字一頓的問道。


    “多愛?愛是沒辦法衡量的,西弗勒斯,不過,……那時候你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你就敢陪他走一次龍潭虎穴,西弗勒斯,你是一條蛇,一天審時度勢,總是精明理智的蛇,我知道現在都不是很理解你當時做的決定。”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把杯子裏泡好的咖啡一飲而盡。


    “鄧爸爸!格爸爸讓你少喝一點咖啡!”遠處傳來了瑟芬特斯的喊聲。


    “沒關係,鄧爸爸喝了的話,我們悄悄告訴格爸爸,格爸爸會懲罰鄧爸爸的!”


    “但是那樣我們就得自己睡了啊。”


    “你不是想當大人嘛?大人都是自己睡的。”


    “但是格爸爸和鄧爸爸就是一起睡的啊,我們也是一起睡的啊。”


    “我是你哥哥當然一起睡了啊!”


    西弗勒斯聽著兩個孩子在不遠處大聲地說著悄悄話,然後抬著頭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都不用攝神取念就知道這個家夥在想些什麽。


    “哦,差點忘了,之前一直有人說要你醒過來的時候來探望你,不過我猜你應該不想和他多人說話,你醒過來的消息我沒有通知人和人,如果你有想見的朋友……\"鄧布利多手邊冒出一支筆,對著西弗勒斯點了點。


    “……直覺告訴我,我這樣的人應該沒有朋友,再者,就算他來了我也不認識他。”西弗勒斯垂眸喝著茶。


    “我猜你的直覺還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沒有愛人,對吧?你不該這樣想的,西弗勒斯,在乎你的人,會更傷心。”鄧布利多看著西弗勒斯說道。


    “我應該是一個很討厭的人。”西弗勒斯淡淡的說道。


    “yes,你刻薄,冷酷,毒舌,但是你是很多人非常要好的朋友,比如我,比如米勒娃,你應該不記得她,比如馬爾福,額……,他你可能也不記得,不過不重要了,你還有一個很敬重你的教子,有點不完美很正常,人無完人,這些又不是太壞的事情。”


    鄧布利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嗯,這甜果汁真不錯。


    “朋友……嘶……唔……”西弗勒斯若有似的想著什麽,一瞬間,癱軟在了桌子上。


    “梅林的頭發啊!薩拉,薩拉趕緊去找狐狸!西弗勒斯暈倒了!”鄧布利多扶著西弗勒斯,把他扶到了沙發上,然後轉頭對著一隻小獅鷹吼道。


    威利洛一出門,就直接去了魔法部的辦公室。


    現在的魔法世界,很太平。


    國際魔聯連同諾特比被威利洛直接毀了,世界各地的國際魔聯駐使,死的死,逃的逃·。


    各地魔法部重建,獸人也離開了隱居的無盡之森開始融入巫師社會,黑巫師的追捕和緝拿的問題也少了不少。


    國際魔聯的私人監獄裏至少有市麵上一半的通緝犯,而且一個個非常的值錢。


    而且當時管這裏的不知道是誰,總是把數據全部記錄,查一查就全都查出來了。


    一切都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威利洛很傷心。


    人們都可以在太平盛世的歡樂,是因為他們的家就在太平盛世,有妻子,有丈夫,有父母,有兄弟,有兒女。


    但是威利洛,又是隻剩下自己的弟弟了。


    他好不容易活過來小鷹長鳴,又死了。


    他好不容易追到的,最愛的教授,也死了。


    他親手打造了太平盛世,但是太平盛世沒有他愛的人。


    他又和剛開始一樣,隻剩下了弟弟,隻剩下了……弟弟。


    “部長,早安。”


    “早上好部長。”


    “您好部長。”


    威利洛走在樓梯上,看著迎麵而來的每一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打招唿。


    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法拉特姆家族唯一的獨苗苗,不是人。


    還有傳言,她喜歡吃掉人的腦髓,把眼球挖出來熬湯喝。


    威利洛當時聽到這個謠言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和他當初在東方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不是,他這輩子就離不開吃人這個梗了,是嗎?


    威利洛走到樓上路過後勤部的時候,聽到後勤處處長在對著電話不知道在吼些什麽。


    “你說什麽?部長昨天晚上買了半個法國的煙花,差點炸到隔壁的英格蘭,兩國首腦在會晤?你是不是喝多了打的電話啊?部長買煙花就算了,賣的又不是核彈,怎麽可能炸到英格蘭?!”


    威利洛走迴了自己的辦公室,昨天的煙花確實是他買的,炸到英國他不確定,但是照亮半個法國是絕對沒問題的。


    “我一進來就聽見後勤處的艾格斯在那裏吼,我還想昨天晚上不是什麽節日,怎麽會有那麽大的煙花,搞了半天是你啊。”格林德沃推開門走了進來,拉開椅子坐到了威利洛對麵,十分自來熟的倒了一杯熱茶。


    “……你進來不會敲門的?有什麽事。”威利洛靠著椅子,一臉煩悶。


    “你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不想給你的小男朋友太大壓力,事情永遠忙不完,剛好剛才下麵有人報上來說有人偷渡,需要去提審,要和我走嗎?”格林德沃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威利洛問道。


    “走吧,……我在的話,教授可能不怎麽舒服。”威利洛站起來蹙著眉頭出了門。


    外麵靜悄悄的,所有路過威利洛的魔法部職員都屏息凝神,誰知道這位部長又怎麽了,冷著一張臉活像是要去砍人。


    聽說當年諾特比被攻破的時候,那個諾特比的首領,就是被這個部長,一刀一刀剜死的,直到最後一刀才斷了氣。


    其實威利洛隻是在想事情而已,而且自從西弗勒斯出事以後,他的脾氣也確實是愈發不好了。


    審訊室的門一腳踢開,威利洛冷著臉坐到了主審的位置上,旁邊的傲羅立刻有顏色的,遞上了剛才的詢問記錄。


    對麵這個家夥是老潑皮了,剛才什麽都不肯說,關於偷渡越界這種事情,傲羅又不能用刑,隻能忍著對麵,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好了你先出去吧,你們部長今天心情不太好,對麵這個家夥倒大黴了。”格林德沃對著門外抬了抬下巴,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你就是那個部長。”對麵的偷渡客嬉皮笑臉的,兩隻腳架到了桌子上,十分囂張的樣子。


    “姓名,年齡,偷渡原因,目的。”威利洛拿起資料看了一眼,好吧,沒有一句是有用的。


    “忘了,我喝多了,在海裏遊泳,第二天就過來了,這位部長,你不用管把我遣送迴國嗎?”他哼哼笑著。


    格林德沃本來在充當書記員的職責,現在卻看了一眼對麵的老潑皮,“我去關門。”


    威利洛揮了揮手,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桌子上濺了一灘血,“姓名,年齡,偷渡原因,目的。”威利洛把手裏的短匕擦幹淨後收好,靠砸椅子上,又問道。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仍舊是蹙著眉頭,冷著臉。


    片刻之後,威利洛拿著筆記出來了,“把證據核實,要是真的話,送去審判庭審判,服刑期滿後遣送迴英國。”威利洛把筆錄遞給了身邊的傲羅。


    傲羅愣愣的接了過去。


    “臉上,有血,這裏都是年輕人,別被你嚇壞了。”格林德沃靠在門上抽著煙。


    “鄧布利多不是不讓你抽?給我一根。”威利洛拿著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看著朝格林德沃伸手的時候袖子滑落,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胳膊。


    “……我說你不打算把這些傷疤處理有一下?你家小男朋友看見會心疼的。”格林德沃把煙遞過去,忍不住說道。


    “教授現在不記得,沒事,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傷疤也消了,隻要鄧布利多……”威利洛突然掀起來鄧布利多現在在和西弗勒斯聊天,……英國沒有把他現在是個自虐狂神經病,一言不合拿刀砍人砍自己這件事情告訴西弗勒斯吧。


    “放心,阿爾現在不會說的,要說也是以後了。剛才你秘書過來,說待會有個會,在七樓。”格林德沃拿著威利洛的行程翻了翻。


    “他沒有怪你搶了他的話?”威利洛把煙灰彈了,哼笑著問道。


    “全魔法部除了我,誰敢和你多說兩句話?年末記得給我開工資。”格林德沃把行程扔給威利洛。


    “會要到……十二點半?告訴他們會議推到下午,和下午的城市巡查換一下。”威利洛翻了翻說道。


    “……十二點半?也不遲吧?”格林德沃無語的看著威利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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