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在家中等到天光大亮,候治這才帶著一身的疲憊迴到王府中。


    “見過王爺,手下都蹲守了一整夜,不僅沒有看到沈公子的身影,連帶著之前王爺在煙花樓見過的那幾個下人也同樣沒了下落,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半點痕跡不剩。”


    “不愧是沈淮景,他口中跟本王說的是三日後離開,本王當時就應該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才對,他這樣心裏深沉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跟人透露出他離開的時間。”


    沈淮景說出來的時間一定是假的,偏偏恆王當時喝了幾杯酒,再加上想要跟沈淮景交好的目的太直白,反而讓他的腦子沒能思考太多,追不上也是正常的,這就是命,


    “追不上就不追了,說不定本王的反應也在沈淮景的猜測之中,把人都收迴來,你們這兩天好好休息,守好王府就是了,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們去做。”


    恆王也一夜未眠,身體多少有些撐不住,打發了候治,轉身迴了房間休息,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養精蓄銳,沒了沈淮景的助力,他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走的小心翼翼,才能達到想要的目的。


    這邊的恆王正在養精蓄銳,另外一邊的太子在事情落下帷幕之後,也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東宮。


    太子知道慶帝的身體一直都有好轉,再加上出了鎮國公一案,京師不少達官貴人都被牽扯進去,光是被流放的就有上萬人,再加上那些個被砍了腦袋的,鎮北侯被頂替一事,也鬧得太大了些,根本不可能壓下去。


    太子心裏那個恨啊,他還想呢,怎麽那些人這麽容易就被收買了,敢情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半個月的時間,太子的庫房由整化零,最後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給仆人的月俸,他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錢。


    手上沒錢,做什麽事情都是寸步難行。


    太子愁眉苦臉地坐在台階上,太陽落在他的身上,襯得他像隻懨懨的茄子,一直在心裏盤算著還有多少人能用,該怎麽做,才能讓自己的庫房變得充盈起來。


    主要是太子名下的莊子鋪子因為經營不善,根本沒有太多的收入,他現在這麽大一個窟窿,也不知道該用多大的手才能填補好。


    還沒等太子想出點能用的辦法來,隨從便低眉順眼地過來了,“太子殿下,宮裏來人了,說是陛下在等著殿下呢。”


    “父皇要見孤?”


    “是。”


    “找人過來伺候孤更衣,另外,你先去打聽打聽,父皇這時候找孤做什麽?”


    這半個月的功夫,太子進宮的機會不多,不是因為他不想去,主要是慶帝下了命令,他根本沒辦法進宮,大多數時候都隻能等慶帝傳召,連受寵的太子都這樣了,更別說其他不受寵的了,文武百官更是一個都不見,從這裏也能看出太子在慶帝心中的身份確實是不同的。


    太子這邊磨磨蹭蹭的,等著隨從去打聽消息迴來。


    “迴殿下,屬下打聽清楚了,太監說是陛下身體大好,讓太子進宮參加個家宴,一家人吃個飯慶祝慶祝。”


    “隻有孤一個人能進宮?”


    “並非如此,恆王那邊也有人過去請了。”


    不是自己一個人進宮就好,這種節骨眼上,最害怕的就是一個人進宮了。


    太子不敢想象,他一個人麵對父皇的時候會有多心虛害怕,想到這裏,太子一把抓住隨從,低聲問道:“讓你去收拾那些尾巴,都收拾幹淨了嗎?”


    隨從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屬下早就安排人收拾幹淨了,保證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點殿下就放心吧。”


    “你做事孤一直都很放心,隻是現在局勢不同,父皇那身子骨竟然撐過來了,大難不死,他之後怕是還能撐好長一段時間,孤隻能避其鋒芒,夾緊尾巴做人,你也別鬆懈,再重新看一遍,之前做過手腳的都清理幹淨,不能讓父皇發現一點兒。”


    “是,屬下遵命。”


    太子實在是了解這個父皇的性格,好的時候是真好,可是信任這種東西,一點裂痕都不能出現,一旦出現一點裂痕,這個痕跡就會越來越大,最終失去了信任,想要的一切也就沒了。


    當初下毒的想法在腦海裏浮現,太子不是沒有猶豫,隻是皇位的誘惑太大了,他沒忍住,於是下了手。


    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成了就是光芒萬丈,輸了就是深淵,說什麽都沒用,太子願意賭一把,誰能想,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隻能說這就是命啊,慶帝命不該絕,他們這些人怎麽下手都沒用,無法改變結局就是。


    太子收買了太監,問出了恆王那邊的時辰,估算著,跟恆王一起到了宮門處,他這大皇兄也是個厲害的,這半個月的時間,他不是沒想過去找恆王,尤其是在知道鎮國公是假的,不過就是個冒牌貨的時候,太子心中的驚懼到了最高點。


    別人不知道,可他心裏清楚的很,他利用鎮國公做了那麽多事情,一旦鎮國公喪心病狂的把他給供出來,他也基本毀了,惶惶不安的想要找恆王商量對策,得到的隻有恆王病體纏綿,無法見客的迴答。


    太子根本不信的,他悄悄安排人打聽過,最終得到的結果也是如此,直到現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是太子第一次看到恆王。


    恆王清瘦了許多,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很明顯是病還沒全,剛下馬車就咳嗽起來,就這病秧子的身體,怕是還沒走進皇宮裏,就已經暈過去了。


    看他這個反應,太子心中的懷疑少了一大半,朝著恆王走了過去,“皇兄病還沒好,怎麽不派人與父皇說一聲?”


    恆王扯出一個笑容,搖頭道:“父皇身體大好,這是喜事,已經許久沒跟父皇用家宴了,等會兒本王坐的遠一些就是了,看看父皇恢複得如何,本王也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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