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走到跟前一看,是住家在招人,有三個人都在說著自己的優勢,張勝便說:“先生你想雇看家護院的人,我是最合適的,我會武功,我媳婦還會做飯,她啥活都能幹,您雇我們是最放心的。”


    東家是個五十多歲老頭,微胖的身體,頭頂隻有一圈有頭發,頭頂中間微禿,他一看是一家子,心想雇一個人不了解,萬一是響馬就是引狼入室,不如雇一個帶家的人,拖家帶口的能讓人放心不少。便說:“你們是一家人是吧,我雇你們一家人了。”


    張勝高興的說:“你等著,我去叫我媳婦來。”張勝跑迴二妮兒那裏,看見二妮兒正在收拾東西,便喊道:“我找到活了,快跟我走。”兩人收拾好東西扛著往東家的方向走去。


    敲開東家的大門,張勝和二妮兒進到院中,守門的門房領著張勝和二妮兒來到了傭人的住宅,指著一間空房道:“這間房子是給你們住的。”


    張勝和二妮兒感激的說:“謝謝!謝謝!”兩人進屋放下行李,就出來去見東家,兩人來到正屋在門外候著,東家的傭人進屋通報,東家讓張勝兩口子進去。


    張勝和二妮兒進到屋裏給東家磕頭道:“東家、婦人萬福!小的叫張勝和妻子二妮兒給您磕頭啦。”說著跪地磕了個頭,東家說:“起來吧,你們兩口子都在院子裏幹活,張勝你就在這個家裏看家護院,二妮兒你在院子裏幹一些清掃、洗涮和做飯的活。看家護院的一個月六塊法幣,打雜的每月四塊法幣,幹得好年底有獎勵,幹得不好就給我走人。”


    張勝連忙說:“請東家放心,我們一定盡心盡力,跟在自家幹活一樣。”東家點點頭說:“嗯,你們下去吧。”“是!”張勝和二妮兒恭恭敬敬的後退著走了出去。


    張勝和另外兩個護院的三班倒著在院子裏看家,二妮兒給東家的傭人們做飯,打掃院子,喂雞喂豬,洗洗涮涮。


    這家人姓陳,東家名叫陳張力,是縣城有名的的大戶,本來家裏有兩個護院的,但是自從日軍打進中國後,到處兵荒馬亂的,逃荒的人又多,陳張力害怕家裏遭殃,便想再雇一個護院的,以防萬一。


    陳張力隻好雇傭張勝兩口子來幫著陳家護院。陳張力的妻子生有四男二女,孩子都不太大,大的隻有十歲,最小的還沒滿月,陳張力和妻子結婚十年沒孩子,領養了一個男孩叫來弟,陳張力對這孩子很好,視如己出,在來的第二年妻子就懷孕了,陳張力非常高興。


    因為格外看重領養的大兒子,是他帶來了後麵的幾個孩子,所以給大兒子起了個名字叫來弟,生了自己的兒子後,起名來福,來慶、來財,倆女兒叫金蓮、雲蓮。


    孩子多,妻子忙不過來,正好雇了張勝一家後二妮兒給幫了不少忙。陳張力鄉下四百多畝地都租出去,自己還在城裏開著一個雜貨鋪,一家的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兒。


    大清早,陳張力吃完了早飯,正要去雜貨鋪去開門做生意,剛打開自己院門,來了一隊日本兵闖進陳家,陳張力見日軍個個肩上都扛著槍,不敢反抗。


    領頭的日軍官旁邊的翻譯官說:“你家的房子是這一帶最多的,皇軍要住在這裏。”陳張力一看嚇得不敢說話,又害怕日軍傷害了老婆孩子,便說:“皇軍大爺,我家沒有閑房。”


    日軍的翻譯官說:“這裏就是你家的房子最好,皇軍住定了,你們把房子騰出來讓皇軍住,不聽話惹得皇軍發脾氣,槍斃了你們。”


    陳張力不敢說話了,他進到屋裏跟妻子商量,妻子一聽日軍到自家來了,嚇得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陳張力道:“你帶著孩子們迴娘家住去吧,呆在這裏恐怕兇多吉少。”


    陳妻隻好收拾了幾件孩子們的衣服,把孩子們帶著迴娘家去了,陳張力送走了老婆孩子,這個家就交給了日本人,他呆在雜貨鋪不敢迴來,雇的幾個下人都辭掉了。張勝和二妮兒沒了活計,又背上自己的行囊找別家去了。


    自從日軍來了之後,家家都如驚弓之鳥,閉門不開,哪有人家雇人,張勝兩口從陳家出來時,帶的那半袋高粱米,還是他們從家拿出來的,兩人沒處可去,再往西走就是大森林,隻好走進了大森林,森林裏風刮的鬆濤吼聲像狼嚎一樣,北風唿唿地打在臉上生疼,鬆樹上的雪,被風一吹彌漫的睜不開眼,兩人在森林裏漫無目的地走著,眼看天快要黑了。


    張勝說:“咱們要找個人家,要是晚上碰上熊瞎子出來就麻煩了。”張勝說:“大冬天哪裏來的熊瞎子,不用怕。”兩人背著行囊在森林裏走著。一天水米未進的倆人走的筋疲力盡,實在走不動,二妮兒便說:“先歇會兒再走吧,我累得不行了。”


    張勝說:“不能歇,快站起來,天要黑了,咱們趕緊找個安全地兒,看有沒有山洞子,歇一宿也行。”兩人拖著沉重的雙腿又向前走去。


    二妮兒又累又餓,兩人沒走多遠,二妮兒暈倒在地,張勝跑過去忙把二妮兒抱在懷裏喊著:“二妮兒!二妮兒!醒醒,醒醒呀!”


    張勝愧疚的抱著二妮兒哭著喊著道:“二妮兒,都怪我,叫你受這麽大的罪。”抱著哭著喊著,這時,一隻兔子跳著跑過來,


    張勝一看放下二妮兒,抓起旁邊一個石頭扔過去,正巧砸在了兔子的身上,兔子蹬著腿,翻著肚皮在那裏掙紮著,張勝過去把兔子掛在樹上,從兜裏拿出一把小刀,給兔子剝皮,皮剝完了,把肚子用刀拉開,腸子肚子掏出來。


    這時二妮兒清醒過來,看見張勝正在剝兔子,便說:“哪來的兔子?”張勝說:“剛打的。”他因怕引來野獸把腸子挖出來和兔皮都埋到遠離他們的地方。


    在兩人周邊生起了兩堆火,前一堆後一堆,找來樹棍支起了烤兔肉的架子,兩人沒帶鹽,把兔肉烤好,不鹹不淡的吃了起來,雖然沒有鹹味,餓了一天吃啥都是香的,兩人把一隻兔子很快就吃了個精光。


    兩人吃完了兔子肉,來了困意,張勝便把被子打開兩個人在兩堆火堆的保護下,睡著了,睡到半夜,二妮兒聽到有動靜,便騰地坐起來四下張望,兩堆火燒過了頭都滅了。


    二妮兒趕緊推醒張勝道:“有動靜,快起來。”張勝正睡得香,被二妮兒推醒道:“嗯?怎麽啦?”二妮兒說:“有動靜,快起來。”張勝起來仔細聽著動靜的方向,停了一會兒沒聽見說:“哪有動靜?”


    二妮兒說:“我剛才聽見有動靜。”張勝說:“火滅了,把火再生著。”兩人又在周邊摸著黑撿了一捆樹枝,張勝生著了火,兩人又蓋著被子躺下了。


    躺下後張勝很快就睡著了,二妮兒怎麽也睡不著,聽著黑夜貓頭鷹那難聽的叫聲,二妮兒用被子蒙著頭,還是睡不著,翻來翻去,睜著眼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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