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小七,他能給您創造奇跡。”


    無論是對寧千城的人品,還是對他的教導,平日裏他的表現,她一直都相信,他會帶著大寧,走出一番新的天地。


    “看來,我老了。”


    寧皇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是卻也欣慰。


    如果不是把小七送到了雲初身邊,他甚至不知道這皇位搖搖晃晃,該給誰。


    不論給誰,大寧都要完了。


    可是這個時候,出現了寧千城。


    “小七現在人呢?”寧皇突然問道。


    薑雲初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他們三年前和我請辭,離開了我的身邊,他們說需要自己闖蕩,離開我的庇護。”


    “三年來,王府的鋪子,從來沒有收到過他們的求助。”


    她輕輕地笑了笑,眼睛裏也帶著擔心。


    三年來,她壓製了無數次,想要派人去找他們的想法。


    可是她最終選擇了相信他們。


    雛鷹終於要展翅飛翔了,而她怎麽能拖他們的後腿呢?


    “我知道的最近的消息,就是救您的那個姑娘,是康家小姐康紫薇。”


    “還是從喜公公這裏判斷出來的。”


    “別人,我沒有任何消息。”


    薑雲初很坦白的笑了笑,不過她看向了寧皇,“當日救您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嗎?”


    這是她疑惑的地方。


    按照喜公公的描述,當時隻有康紫薇一個人,他們不是一起離開的嗎?


    “對,隻有她一個人。”


    “那日她攔住了我的馬車,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飾品,隻用一根木簪,挽住了頭發,但是她一身的氣度,好像什麽都不求。”


    “這樣的人,很引人注目。”


    寧皇想到了當日,那個姑娘不大,一雙眉眼,沒有見到他的緊張。


    “她說,我中毒了。”


    “然後讓小喜子刺了我的穴位,出現了黑色的血珠。”


    寧皇想到了當時的場景,“她好像是特意攔截了我的馬車。”


    他為大寧子民祈福,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可是她卻如入無人之境。


    那些人卻好像沒有看到過她一樣。


    “她壓製了我的毒,卻告訴我,她的醫術,不足以為我去毒,隻能先壓製。”寧皇想到那個姑娘,沒想到,居然是康家的人。


    薑雲初點了點頭,看來他們十二個人,還是分開了。


    “現在毒已經去除了,您的脈搏紊亂,即使是太醫,也沒辦法探到真正的脈搏。”


    “藥湯還要繼續喝,餘毒已經排幹淨了,後期需要調理身體。”


    薑雲初輕輕的笑了笑,“之後您什麽打算?”


    她看著寧皇,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思索著藥方。


    之後的藥方,需要調整。


    “你既然這麽問,是不是已經有了計劃?說來聽聽。”他現在隻想頤養天年,現在的紛紛擾擾,已經不想思考了。


    尤其是皇弟和雲初迴來了,自己真的可以歇一歇了。


    薑雲初看到他的樣子,絲毫不遮掩地偷懶啊。


    “皇帝舅舅,您偷懶得太明顯了。”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身白衣,在這個大殿裏,是那麽明顯。


    寧皇哈哈笑了笑,“你們迴來了,我還不能偷偷懶了?”


    “薑雲初,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薑雲初抿了抿嘴唇,看著寧皇耍無賴的模樣,最終能怎麽辦呢?


    “自家的長輩,自己寵著,不能生氣,嗯,不生氣。”


    她的碎碎念,根本沒有遮掩。


    別說是寧皇了,就是一邊的小喜子,都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每次王妃過來的時候,才能讓萬歲爺真正的笑出來。”


    別人的時候,萬歲爺要麽是客套的笑,要麽就是偽裝的表情,可隻有王妃來的時候,萬歲爺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


    而王妃也從未在萬歲爺麵前遮掩,這才是真正的相信吧?


    “還不是她太頑皮了?”寧皇也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迴答。


    薑雲初聳了聳鼻子,然後看向了寧承言。


    “我頑皮嗎?”


    寧承言搖了搖頭,“剛剛好。”


    寧皇看著寧承言的模樣,一副沒眼看的樣子,“不爭氣啊,不爭氣。”


    “好了,說正事。”薑雲初拍了拍手。


    “昨日和我大舅舅商量了一下,他們說……”


    喜公公不知道什麽時候,依舊退了出去,然後守在了門外,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斷地打量著四周,防止有可疑的人出現。


    薑雲初的聲音很低,三個人在大殿裏說了很多。


    “就這麽辦吧。”


    “該有一個結果了。”寧皇的眼睛裏,帶著一股屬於帝王的殺伐之氣。


    君王一怒,浮屍千裏。


    薑雲初點了點頭,“您這邊,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可為,就讓方子輪動手。”


    “現在王府軍,蔣家軍,薑家軍,都暗暗調遣了。”薑雲初如實相告。


    寧皇看著她的樣子,那依舊漆黑的大手,卻覆蓋到了薑雲初的頭頂上,“小雲初,在大舅舅麵前,任何時候,都不用試探,也不用小心翼翼。”


    “舅舅會傷心的。”


    薑雲初感受著那溫暖的大手,她沒有躲開,但是卻輕輕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的大舅舅,是一位君主。”


    “自古有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寧皇收迴了自己的手,滿目都是溫和,“可是自古也有一句話,虎毒不食子,你是櫻櫻的女兒,叫我一聲舅舅,就是我家的孩子。”


    甚至,宮裏的皇子皇女們,都不及薑雲初。


    不是他不疼愛自己的孩子,而是人心易變,他的寵愛,未嚐不是給他們帶去滅頂之災。


    而每次看到他們眼裏的算計和驚恐,他也累了,也不想再去親近了。


    即使最親的孩子,也隻是血緣的牽絆罷了。


    薑雲初輕輕的笑了笑,“皇帝舅舅,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


    “比我父親,還要好。”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寧皇笑眯了眼睛,可是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露出了一抹精光。


    “你知道了。”


    四個字,代表了他的不斷猜測。


    薑雲初點了點頭,這一次過來,就是三件事,之後的安排,然後舅舅的脈象,還有就是試探。


    這一試探,她能感受到,大舅舅的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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