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架子已經搭建一半了。”康武小跑過來,喘著粗氣,跑一趟兩趟沒事兒,但是架不住已經跑了一早上了。


    架子這個事兒,事關重大,但凡固定不好,被風刮倒了,那後期葡萄藤也都固定不住了。


    院長特意提醒了這件事兒,所以固定了一根根的木頭樁子,挖得很深,然後才鋪上了木頭網,準備固定葡萄藤。


    “我去看看。”


    薑雲初站起身,然後拍了拍手上的土,將剛剛有些歪斜的小苗苗正好。


    韻院有一個專門的培育房,裏麵隻能她自己進去,培育著各種小秧苗,這些葡萄苗,有皇宮裏拿的葡萄籽,也有她空間裏兌換的葡萄籽,兩種混合著。


    “還不錯,能禁得住大風。”


    她在兩邊都推了推,測驗了一些承受度。


    “繼續吧。”


    她在課堂上,講解了葡萄的一些習性,還有一些生長規律,至於這些搭建設計,都是她讓孩子們自己獨立完成的,她隻是看了圖紙,確認一下可行性。


    現在看到實物,她其實更多的是驚豔。


    “好。”


    康武笑了起來,康文在一邊,用手擦了擦汗,然後抹了一臉的土,原本幹幹淨淨的小臉,頓時成了小花貓。


    給康武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怎麽了?”康文皺著眉,有些不了解。


    康武指了指他的臉,“你臉髒了。”


    隻是康武要抬起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也都是土,擦是擦不幹淨了,又忍不住一陣大笑。


    “康武,你敢笑話哥哥了!”


    康文一聽,眼睛裏閃過了狡黠的光芒,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追在康武的身後。


    康武一看他的樣子,立刻意識到不對,先一步跑走了……


    兄弟兩個,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笑聲。


    “你們兩個快一點,栽種組等著幹活呢!”


    康知春哭笑不得的大喊了一聲,康武被迫停下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然後自願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康文嘿嘿一笑,在康武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王”字,又給他一邊添了三根胡子,說是老虎不像老虎,說是貓也不像貓。


    總之,還是帶著幾分可愛的。


    康武歎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說道,“幹活幹活。”


    兄弟兩個打鬧了一下,感覺剛剛的疲憊又消散了。


    本來是半天的時間,下午還是有課程的,不過康孟憲和凝光商量了下,直接給他們將課程空出來了,後期在調課程。


    這樣他們一天的時間,都困在了地裏。


    這次特意安排了佃戶,孩子們都負責監工,如果讓他們幹的話,這些活計,估計能幹到明年……


    “啊,好累。”


    康知夏揉著自己的酸疼的胳膊和後腰,覺得整個人都如木頭一般。


    “院長,我們學院,以後還會收人嗎?”寧千城突然開口問道。


    他來春花學院的時間不短了,他雖然沒有去過別的學院,不過也大概知道別的學院是什麽樣,可是他們學院,院門是常年關閉的,隻有他們放假和迴學院的時候,才會打開。


    別說是招收學生了,就是過來拜訪想看看的人,都被拒之門外了。


    “看緣分。”


    薑雲初抬頭想了想,然後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


    要說收吧?


    她真的沒有那個心力。


    要說不收吧?


    誰知道係統什麽時候抽風,非要給她塞幾個人?


    為了小命著想,收還是要收的。


    這天夜裏,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薑雲初披好衣服,然後去了宿舍,先去女孩兒們的宿舍,給她們掖好被子,春日還是很冷的,這是春天的第一場春雨,不大,卻徹骨寒冷。


    “誰?”


    從女孩兒的宿舍出來,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道視線,話出口的瞬間,袖子裏的匕首,就已經拋了出去。


    身體在地上輕點,人已經撲了過去。


    “小王妃,別來無恙。”一道戲謔的聲音,很輕很輕,好像怕吵醒什麽。


    隻是……


    薑雲初的眼睛微寒,她……不喜歡這個稱唿。


    隨手拔出腰間的軟劍,毫不留情揮出去,那軟劍如同一條遊走的蛇,讓人猜不到路徑。


    寧承言的眼睛微微一亮,如果這把劍的主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倍感欣慰吧。


    “我有事兒。”感受到自家小王妃的殺氣,他趕緊開口說道。


    咋辦呢?


    打?那打不了一點。


    讓?現在還能讓一讓,以小王妃這進步的速度,他以後恐怕是讓不了一點兒啊。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薑雲初泄了殺意,一雙眼睛帶著寒意,抬頭看向了他。


    今日沒有夜光,隻是院子裏的微微光芒,讓人感覺朦朦朧朧,將兩人的距離,隔絕得很遠很遠。


    寧承言笑了笑,“小王妃,我們明明可以好好說話的。”


    他的君子劍一直都沒有離開劍鞘,剛剛的阻擋都是帶著劍鞘的。


    君子劍一出,必然見血。


    “寧承言,別逼我魚死網破。”


    薑雲初眯了眯眼睛,看著寧承言的目光裏,沒有憤怒,沒有氣憤,甚至不帶情緒。


    處於黑暗裏的寧承言,有些犯苦。


    兩個孩子不是他的啊……


    但是他又不能說,自家小王妃對孩子的牽絆,比他和王府都多,如果自己現在說了,她要麽不信,要麽帶著兩個孩子遠走高飛,他上哪裏去找人呢?


    不說……


    又讓小王妃誤會,現在他好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兩邊都沒有通路。


    “我真有事兒。”寧承言往前一步,可是一道紅色軟劍,直接對準了他的咽喉。


    “就在那說。”


    薑雲初冷冷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傳來。


    她不習慣和陌生人湊得那麽近。


    就在這時……


    一道輕輕的推門聲,從男宿舍傳來,隨後是兩道腳步聲。


    “韓文鈞,你多大了,上恭房還要人陪?”張存文打著哈欠,生無可戀地說道。


    隨後嘟嘟囔囔地又說了一句,“我的銀子啊,我賺的好幾箱銀子啊,我馬上就能摸到了,就被你叫醒了。”


    韓文鈞突然喊了一聲,“誰在那裏?”


    他剛剛看到了那邊有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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