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胭脂作坊的管事兒鬧事兒,我需要三十個人,剩下的二十人,給我守好王府。”


    薑雲初直接下達了命令。


    “是!”那個獨耳的領頭,立刻點出了二十九個人,加上他,正好三十個。


    “下次輪換。”留下了四個字,讓那些人都安靜了下來。


    之前沒有去西寨賽馬場的人,還有些惋惜,現在一點惋惜的情緒都沒有了。


    “順子!抱好你們少爺,咱們出發!”


    “子午,看好玥玥,不許出府。”


    “是。”順子和子午立刻答應下來。


    薑雲初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麵,順子抱著寧翰墨錯半步的距離。


    而白芷、紫蘇、小鄧子三個,比順子還差半步。


    身後,是那三十個傷退兵,每個人都麵無表情,可是那殺伐氣息,讓人都繞道而行。


    “王妃,怎麽去?”紫蘇愣了愣。


    坐馬車嗎?


    這麽多人,好像不太合適吧。


    可是……


    就這麽走著去?


    也不行吧。


    薑雲初看了看身後的眾人。


    “順子鄧子,抱你們少爺去第一輛馬車。”


    “紫蘇、素心,去第二輛馬車。”


    “王妃,你呢?”紫蘇有些急了,怎麽她們坐馬車,王妃走路?她還想多活幾年了。


    “哈哈。”薑雲初看到紫蘇的樣子,在這嚴肅的場合,還是笑了出來。


    她笑的一瞬間,剛剛的肅殺氣息,突然就消散了一些。


    “其他人!上馬。”薑雲初一聲令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上次西寨賽馬場的時候,薑雲初找了渠道,買了馬。


    而且,這件事兒的渠道,還是宮裏的皇上……


    這件事兒,無論是麵子,還是裏子,那都是說得過去的。


    現在王府岌岌可危,她可不想找事兒。


    “是!”


    每個戰士,都撫摸著邊上的馬,馬啊,是人類最好的夥伴。


    薑雲初的馬,是一匹棗紅色的馬,身材健碩高大,比在場的所有馬都高大。


    名為:烈焰!


    而且這匹馬性子烈,桀驁不馴,很多馴馬師都無功而返,薑雲初花了三天的時間,徹底收服了這匹馬。


    讓寧皇痛惜了很久。


    這匹馬,就是在寧皇的馬場選出來的,也是她一眼就看中的。


    “那是攝政王妃?”有人不敢置信地問。


    “看錯了吧,王妃怎麽可能騎馬呢。”


    這個時代民風淳樸,女子的地位沒有那麽低,有能力的女子,甚至可以出去做工,而且也不用遮麵和掩飾身份。


    這也是薑雲初很喜歡這個時代的原因。


    “那就是攝政王妃,你們看到她身後的白芷姑娘嗎?”


    “那身後的人,就是上次去賽馬場的人。”


    “真的是!”


    “王府出事兒了!”


    有的人,上次見過這些人,此刻看到了熟悉的麵孔,立刻開始給大家普及。


    之前曹家的事兒,已經被新的事兒遮掩了,熱度已經慢慢下去了。


    可是今天這麽走一圈,那被遮掩的事兒,又被重新提了起來,還有那滿京都的訴狀,以及攝政王府的委屈,曹家的專橫霸道。


    一時之間,曹家花費了無數心力掩蓋的事兒,又開始在日光下暴曬。


    曹府的門前,爛菜葉子鋪了一地。


    “豈有此理,薑雲初到底想幹什麽?”曹家大爺一臉的憤怒。


    “太妃那遞帖子了嗎?”


    “現在還沒有動靜?”


    下麵的人一臉的小心翼翼,就連唿吸都是慢慢的,就怕因為快一點,招惹了大老爺。


    “迴老爺,太妃娘娘清修,任何人都遞不進去東西,聽說就是皇上去見,也被拒之門外了。”


    “遞不進去?那就想辦法遞,她攝政王府鬧出這樣的事兒,她還有臉清修?”曹家大爺一拍桌子,那桌子立刻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小廝更不敢說話了,他能怎麽辦?


    那是尋常的地方嗎?


    那是皇陵啊!


    皇上都退避三舍,誰敢過去鬧事,是怕自己的腦袋在肩膀上,呆太久了嗎?


    另外一邊,薑雲初騎馬已經趕到了郊外的作坊。


    “王妃。”一個老漢看到薑雲初,然後把門打開了,馬蹄聲震響了整個作坊。


    “方管事。”薑雲初看到了屋子裏,坐在上首的人,一臉淡然的說道。


    那個被叫方管事的人,此刻臉上帶著淺笑,沒有了以前的唯唯諾諾,這人啊,偽裝起來,恐怕就連自己都信了吧。


    “王妃,來得可真快。”


    方管事笑著,說話的時候,字裏行間,沒有了以往的尊重。


    而且屋子的椅子上,坐著一堆人,這些人,都是作坊裏的老人,也是這個作坊的主幹力量。


    “嗬!怎麽好叫各位管事久等呢!”


    薑雲初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帶著溫度啊,眼睛微微地眯著,手微微的揮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影子,從薑雲初的身後竄出,如同一道白色的鬼影,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


    正是那個方管事,被白芷給扔到了地上。


    薑雲初聳了聳肩膀,一步,一步,一步……


    每走一步,那步子就好像邁在了管事的心上,她走到了高台處,一臉嫌棄地看了看方管事剛剛坐的椅子。


    “本王妃……”


    她笑了笑,不複剛剛的溫度,掃視一圈,看向下麵的人。


    “有潔癖。”


    一語雙關!


    白芷立刻把那椅子,直接扔了出去,就和剛剛扔方管事一樣。


    紫蘇找到了一把新的椅子,放到了高台上,順便把那小桌子上的茶具,一同扔了……


    “王妃,馬車上帶了我們的茶具,稍等片刻。”紫蘇躬身,點點的笑著,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意思。


    薑雲初點了點頭,素心、紫蘇、白芷,三個人站到了薑雲初的身後。


    而在薑雲初的側麵,是寧翰墨坐著,腰身挺得直直的,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麽之前不好好養腿呢,不然現在估計都能走了。


    現在抱著個鐵箱子,好丟人啊!


    “說說吧,什麽情況。”薑雲初接過茶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然後看向了下麵的人。


    “王妃,不覺得太過了嗎?”


    方管事現在才喘勻氣,剛剛被扔下來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他感覺五髒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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