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我問誰去?”那個被問的李管事,一臉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隨後甩了甩袖子,一臉漆黑的離開了攝政王府。


    薑雲初迴到房間,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腦海裏都是思索的神色。


    “紫蘇,給我說說那個雲管事。”


    “是。”


    “雲管事是十年前,突然被提了管事,而且是王爺提的,沒有經過太妃娘娘。”


    “這麽多年來,雲管事吃的住的都在店鋪裏,將店鋪當做了一個家。”


    “奴婢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居然是寧承言提的管事,這倒是稀奇了。


    在這王府中,寧承言的存在感很低,除了白芷是他救的,交給了太妃外,今天倒是知道了,原來這位雲管事,是他提拔起來的。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各個管事紛紛把賬本送了過來,薑雲初把每一個鋪子的賬本,大概翻了翻,就扔到了一邊。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就把賬本分成了三堆。


    “這堆是真實的賬本,紫蘇給我記一下鋪子名字,以後管事可以重用。”


    又指了指另外一堆,“這一堆的,管事造假水平不錯,想想以後能有什麽他們能做的。”


    “至於這一堆……”


    薑雲初揉了揉眉心,怎麽也沒想到,這攝政王府看似繁華,其實繁華落盡,留下的隻是滿目蒼夷罷了。


    鋪子一大堆,盈利的卻不多,而且還有一個太妃娘娘的娘家摻和,更是入不敷出。


    這些鋪子經營著,反而不如關了。


    之前太妃娘娘在意王府的名聲,但……


    她可不在意。


    名聲算什麽?她們攝政王府孤兒寡母,老弱病殘,死要麵子活受罪罷了。


    “這一堆怎麽處理?”紫蘇有些好奇,沒有懂王妃什麽意思。


    “這些管事,讓人去查一查,這麽多年,估計油水沒少落啊。”


    她能接受水至清則無魚的理論,但無法接受把水給我搬走的行徑。


    這些人的賬本,不是他們不想造假,是因為他們造不了這個假,漏洞百出,反而造假造了一個四不像。


    這些人,就是王府養著的蛀蟲。


    “是。”紫蘇出去安排了。


    薑雲初閉著眼睛,頭靠在椅子背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腦海中過著那些管事的樣貌,以及……


    思考對曹家的態度。


    她又到了一個路口,不確定太妃意見的路口,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不可能離開京都。


    而且王府她也放不下,這些日子的清理,已經不留聲色的清出去一些人,尤其是兩個孩子的院子,不該存在的人,都已經清理出去了。


    自己的院子,也清理出去一個二等丫鬟和一個漿洗婆子。


    現在王府正處於各方勢力觀望的時候,切不可有任何異動,現在隻能按照自己的辦法來了……


    “薑雲初!”


    聽這聲音和稱唿,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了。


    “現在老娘心情不好,寧翰墨你最好有事兒,不然我不介意打你屁股!”


    薑雲初的聲音很淡,一直靠在椅子背上,臉上帶著疲倦。


    這些日子以來,王府的孩子、莊子、鋪子都已經到了自己手上,所有的收益都由她來分配。


    這是太妃娘娘上次交代的,而且這些鋪子都已經轉到了她的名下,代表了太妃的誠意。


    現在她和王府完全捆綁到了一起,分,是分不開了。


    想躺平的日子,也這麽一去不複返了。


    “我要去賽馬。”寧翰墨這次的態度倒是平和。


    薑雲初睜開眼睛掃了掃他,“直接說什麽事兒。”


    按照這小子的脾氣,出門怎麽會和自己報備呢?


    既然過來報備,那肯定是有什麽困惑,或者是給自己找事兒。


    “我……”寧翰墨的表情有一些窘迫,甚至帶了一點不好意思?


    薑雲初眨了眨眼睛,可是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表情。


    “說。”她最近有些累,最不喜歡的就是動腦子,前世的腦子,都用在了治病救人上,對於什麽宮鬥宅鬥,她以前真的是嗤之以鼻。


    宮鬥、宅鬥,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不不不,是因為手中的權利,是因為身後人的利益,每一個宮鬥宅鬥的女人,爭寵不過是獲得權利和利益的手段罷了。


    她們其實很清醒,比任何人都清醒。


    腦袋發昏的,不過是那些男人罷了,以為自己的女人在爭寵,以為那些女人是因為愛,可悲,可歎!


    她倒是不想動腦子,可是這些破爛事兒,怎麽就沒完了呢?


    “我沒銀子!”寧翰墨磨磨唧唧地說道。


    以前奶奶管家的時候,他每次出去,直接和管家領了銀子。


    現在……


    蠢小魚告訴他了,必須有王妃蓋章簽字的條子,否則誰也別想在賬上提走一個銅板。


    就是他這個王府少爺……


    也不行!


    薑雲初皺了皺眉,“你的月銀呢?”


    無論是寧翰墨還是寧玥雪,每個月都有十兩銀子的月錢,放在普通的老板姓家,這些月錢足夠一家老小吃喝三年有餘。


    但這幫孩子所處的階級不同,他們去消費的地方也不同,需要花費的銀子更不同。


    但十兩銀子……也不少了吧?


    “薑雲初,你知道我的月銀多少嗎?十兩,打發要飯的叫花子呢!”


    一說到這個,寧翰墨就充滿了怒氣。


    他今天都和夥伴們約好了,可是到賬房拿銀子的時候,卻碰了釘子,那些家夥不知道怎麽嘲笑自己呢。


    “打發叫花子?”薑雲初的身體緩緩坐直,然後眉開眼笑地看向了寧翰墨。


    好大的口氣。


    “不是嗎?知道小爺吃一頓飯多少銀子嗎?小爺去哪裏,不是小爺請人,哪能讓別人請?”


    “小爺還要不要臉了?”


    寧翰墨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差點把薑雲初給氣笑了,她淡定的喝了一口涼茶,心裏不斷地默念,“孩子,還小,還小,還小……”


    “不懂事……”


    她念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順子!”


    “奴才在。”順子立刻從門口,小跑著跑了進來,然後跪在了地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攝政王妃一聲跪,全京崽崽膝蓋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鬆溪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鬆溪溪並收藏攝政王妃一聲跪,全京崽崽膝蓋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