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大人?!”


    被打擾的人原本有些不滿,但迴頭看到紫發少女時,明顯嚇了一跳。


    “你們在幹什麽?這裏什麽時候多出了這麽個東西?台上那人是誰?”刻晴俏眉微蹙。


    “哦,刻晴大人有所不知,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螺旋大師!她的魔術表演可厲害了,有很多人都說,她定是仙家傳人,那些魔術,都是她施展的仙家術法!”


    “螺旋大師?魔術表演?”聞言,刻晴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是在平時,或許她還不會如此敏感,但當下這個時間節點,突然冒出個來曆不明的魔術大師,的確可疑。


    眾人正看得入神,卻被一道頗具威嚴的年輕女聲驚到。


    “停下。”


    維爾薇和按照她指示配合表演,尚且有些暈頭轉向的田鐵嘴都愣住了,循聲望去,隻見人群中走來一個英姿颯爽的紫發少女。


    “誰允許你在這裏公開表演?有總務司的許可嗎?”少女語氣嚴肅。


    “還有,你這違章搭建的木台,已經嚴重影響了吃虎岩的道路狀況,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別人還走不走了。”


    “立刻拆掉。”


    “喔?”這一上來就言辭厲害的少女,讓維爾薇忍不住挑了挑眉,麵具下的齒輪瞳孔微微閃動。


    “不知你是……”


    “我是刻晴,璃月七星中的玉衡。”刻晴驀然迴頭,看著人群,眼神淩厲。


    “你們這些人,白日聚眾,如此多的數量,隻為觀看荒誕離奇的表演,不顧勞作,玩忽職守。”


    “千岩軍呢,出來。”


    聞言,眾人都不敢再坐著,人群中,幾名千岩軍麵麵相覷,神情略顯愧疚地走出來。


    “刻晴大人……”


    “你們在做什麽?”刻晴冷喝。


    “不是,刻晴大人,我們本來也想詢問這個人營業許可的事情,但是這裏人實在太多了,我們也不好直接上去詢問……”


    “然後就不小心,跟著一起看了?”刻晴瞪了他們一眼。


    幾個千岩軍都低下了頭。


    “待會兒迴去,每人五千字檢討,日落前送去總務司,聽到了嗎?”


    “是……刻晴大人。”


    “至於你們,都散了。”刻晴目光微轉,注視著其他的人,陡然喝道。


    璃月七星的威望,在璃月的份量還是相當重的,眾人雖有些不舍和無奈,但還是紛紛離去。


    “嗬,有意思。”維爾薇站在台上,看著刻晴驅散眾人,並朝著她走來。


    “慕北小姐……璃月七星,很厲害嗎?”


    慕北也實在沒有想到,刻晴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總務司許可什麽的,她也壓根沒有考慮,因為表演前,她就隻是抱著滿足維爾薇要求的心理,哪裏想到會有這麽多人?


    “你可以理解成璃月的七位領導者。”


    “除了那位岩之神,璃月的日常生計、戰略布局,幾乎都是由她們製定和安排的。”


    “明白了。”


    刻晴看著木台上的麵具女子,並未第一時間跟她對話,反而看著她身旁的田鐵嘴。


    “田師傅,你不說書,居然有空在這裏配合表演?莫非是三碗不過崗將你這位說書人解雇了?”


    “刻晴大人,您這是什麽話?”


    田鐵嘴頓時臉色漲紅。


    “既然不是,那還是請你好好迴去工作,就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


    刻晴毫不留情地斥責道。


    少女看似不近人情,實則是一步步以這樣的手段,潛移默化地施加壓力,對她展現自己的威嚴。


    維爾薇看得透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田鐵嘴離開後,場上就剩下了維爾薇和刻晴,以及旁邊待命的千岩軍。


    “至於你,跟我去總務司一趟,你們,先把這違章建築拆了。”


    “哎哎。”就在這時,維爾薇突然出言了。


    “不勞煩各位,我親自來拆,既然是我犯的錯,總得自己補救。”


    “我想,刻晴大人應該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吧。”


    聞言,刻晴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這還像話,給你這個機會。”


    “去,跟她一起,別耽擱時間。”


    或許是因為那麵具少女的聲線顯得年輕,加上態度也的確誠懇,刻晴也沒有太過刁難,看著千岩軍跟她一起拆卸木台,警惕心便漸漸放鬆,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周圍。


    “這些家夥,簡直閑得沒事做,真想把他們都拉去月海亭去體驗一天生活。”


    刻晴自言自語:“什麽魔術表演,不過騙小孩子的把戲,還仙術……這都相信。”


    不過走個神的功夫,刻晴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嘩然。


    “不好了,刻晴大人,那個人不見了。”有個千岩軍拍了下刻晴的肩膀,驚叫道。


    “什麽?!”刻晴急忙迴頭,便看到被拆了一大半的木台旁,隻剩下了幾個滿臉呆滯,茫然四顧的千岩軍。


    “怎麽迴事?她人呢?”


    刻晴急忙跑過去,將左右兩側拆卸下來的木箱推開,四處尋找。


    “不……不知道啊,剛剛還在箱子後麵,還跟我打了一個照麵,轉眼就看不見了。”有個千岩軍撓著頭嘀咕道。


    “刻晴大人!有個昏倒的弟兄,在木箱的縫隙裏,他臉上戴著剛剛那個女人的麵具,身上的外衣也不見了。”就在這時,突然有千岩軍發現了狀況。


    “該死!可惡的家夥!”刻晴氣得直跺腳。


    “居然敢偷襲。”


    “等等?外衣?”


    刻晴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然轉頭看清,熱鬧的街道上,方才那個拍她肩膀的千岩軍已經不見了蹤影。


    刻晴瞪大了眼睛,雙手上下摸索了片刻。


    “我買的首飾呢?怎麽不見了?!”


    “啊啊啊,我好不容易才買到那一件,氣死我了!”


    緋雲坡,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齒輪瞳孔的黑發少女打量著手裏的精致包裝盒,忍不住笑了笑。


    “維爾薇……”


    “你這本事,是跟帕朵學的嗎?”慕北實在忍不住吐槽她這番眼花繚亂的操作。


    “嗬,魔術師的基本素養罷了。”


    “給那個小丫頭點教訓而已,居然趕走我的觀眾,壞了我的演出,真是令人生氣。”


    維爾薇將刻晴戲耍了一番,按照刻晴的性子,慕北估摸著她或許會在全璃月尋找她的蹤跡。


    “算了,還是暫時避避風頭為好。”


    然而,幾日過去,想象中的搜尋,並未到來。


    慕北倒是時常從人們口中,聽到關於螺旋大師的談論,語氣多是遺憾。


    “太可惜了,螺旋大師的表演沒有了,我還準備帶我兒子一起看看呢。”


    “確實,好不容易遇到有趣的表演,可比聽戲有趣多了。”


    “誒,也怪不得刻晴大人,你們難道沒聽說嗎?請仙典儀上的傳言……最近咱們璃月可緊張的很呐。”


    北國銀行。


    “公子大人,最近璃月暗探盯得很緊。”


    達達利亞假寐般坐在椅子上,手掌抵著腦袋,聽著手下的匯報,微微睜開雙眼。


    “真是無聊的爭鬥。”


    “我可沒興趣對那些小角色出手。”


    討債人急忙低頭。


    “那……公子大人……百無禁忌籙那邊……”


    “嘖,這種事情都辦不好,要是因此耽擱了女皇的計劃,你們可沒什麽好果子吃。”達達利亞略微坐直了身子,眸光微垂。


    “對了,羅莎琳那邊還要多久?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女士大人說,最多兩日。”


    “哦?”達達利亞眼神微亮。


    “終於要來了嗎?”


    “璃月的仙人。”


    ……


    次日下午,正在院落煉心的慕北,聽到了熟悉的唿喚聲。


    “慕北小妹。”


    慕北訝異地抬起頭,看到甘雨從高處落下。


    “甘雨姐,你怎麽有空來找我?”


    “近來有些心神不寧,本來想去荻花洲那邊走走,但思來想去,還是打算來見見你。”


    甘雨欲言又止。


    慕北微怔:“怎麽了?”


    “真君她們,似乎已經打算前來璃月港,向凝光她們討要說法。”


    聞言,慕北心神微微一緊,終於要開始了嗎?


    “前些日子,有一道來自天衡山那邊的仙力箭矢,朝璃月港墜落,凝光覺得是仙人的試探,對那些仙人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聽了甘雨的話,慕北幾乎瞬間愣住了。


    天衡山?仙力箭矢?


    等等,那不就是……


    “我很擔心真君她們跟凝光等人起衝突,但是以我的立場,又不能牽扯其中。”


    甘雨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喃喃問道:“慕北小妹,你說我該怎麽辦?”


    “等等,先別著急,你去告訴凝光,天衡山的仙力箭矢,隻是誤會,那是我們修理歸終機時,意外發出的攻擊!”


    甘雨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得搖了搖頭。


    “慕北小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歸終機的威力,我也大概知曉,那種程度的仙力箭矢,它隻可能是仙人所為。”


    “是真的!”慕北急了。


    “你個笨蛋,之前鍾離不是問你要了維爾薇畫的圖紙嗎?把圖紙給她看啊!”小北忍不住說道。


    “圖紙,對,圖紙!”慕北立刻迴到屋內,將那新歸終機的圖紙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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