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麵好像有異樣的元素波動,似乎是有人靠近了這裏。”


    “派人引走他們,別讓他們過來礙事。”


    “是!大人。”


    眠龍穀地下,某處未知的秘境深處,站在徹底枯萎的蒼白樹根之前,戴著愚人眾麵具的男人冷冰冰地低斥道。


    “對了,將龍血繼續灌溉在那些廢棄的煉金造物之上,如果有哪個造物發生異變,立刻通知我。”


    “遵命。”幾個愚人眾緩緩退去。


    “該死……那頭龍的殘念到底去了哪裏?它的心髒分明還在跳動,巨龍殘念不可能徹底消隕。”


    男人麵具下的目光落在那枯萎的蒼白樹根上。


    “莫非已經融入了地脈?嗬,就算你融入地脈,等到龍血枯竭,我就不相信你不現身!”


    “昔日頂級煉金術士的創生造物——杜林!隻要能夠得到你,就算是女皇大人,恐怕也會對我讚賞有加。”


    秘境的某個角落,搬運來龍血的愚人眾們走進了某處密室。


    “七……八……九……”


    “十二?”


    “之前也隻有十二具嗎?”


    “好像是十三個,大人是不是取走了一具?”


    “不管那麽多了,反正澆灌龍血就是了。”


    風雪飄搖的山巒上,某道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注視著下方的秘境入口,看著那一個個愚人眾全副武裝地從入口離去。


    它深深注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悄然跟了上去。


    它的手,始終緊緊攥著自己的領口,仿佛像是在掩蓋著什麽。


    “這裏怎麽也有愚人眾?!”


    另一邊,剛剛清理完丘丘人的慕北一行,才抵達了眠龍穀的底部,便遇到了愚人眾的先遣軍。


    “據說至冬的愚人眾一直有統領七國的野心,他們在雪山安插人手,便是為了有朝一日向蒙德或是璃月發起進攻時,將這裏作為前沿據點。”優菈語氣有些冷冽。


    “哇塞,這也太狂妄了!”派蒙生氣地跺了跺腳。


    “跟那個女士果然一樣討厭。”


    “前麵是我們愚人眾的營地,你們這些蒙德來的冒險家,還是去別處吧!”愚人眾先遣軍們舉起武器嗬斥道。


    “嗚啊!旅行者!老板娘,我們一起教訓他們一頓吧!”


    “慕北?”熒和優菈都看向少女。


    慕北微微皺眉,她盯著愚人眾們所在的那個方向,那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眠龍穀又不是什麽地理要處,愚人眾為什麽要在這裏建立營地?我感覺他們似乎在這裏謀劃著什麽……有必要去看看。”她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


    優菈沒有絲毫猶豫,第一個衝了上去。


    “誒?優菈!你慢點!”派蒙大喊著。


    熒緊隨其後,班尼特也有些躍躍欲試,慕北幹脆讓他也去了。


    她一個人留在原地,感受著雪山的冰冷和蒼茫。


    然而就在這時,慕北突然瞳孔微縮,猛然迴頭,她看到了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是誰?”少女陡然有些警惕。


    那身影卻似乎像是渾身顫抖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到她的麵前,緩緩拜倒下來,麵具下的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她。


    “……君……您……是我……”


    那聲音很沙啞,似乎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


    慕北有些疑惑。


    緊接著,那身影猛然揭開自己的領口,它的咽喉上,露出了一個光芒黯淡的金色四角星。


    看到那四角星的瞬間,慕北突然瞪大了雙眼。


    “這……這個印記?好眼熟……”


    “是我……阿……阿貝多。”


    阿貝多?!慕北猛然迴憶起來,在阿貝多的脖頸處,似乎也有一個同樣的金色四角星。


    “你說……你是阿貝多?!”


    這怎麽可能?別說現在的阿貝多在蒙德城內,就是眼前的人,蒙麵遮體,也根本不符合阿貝多的性格。


    等等……慕北緊緊捂著腦袋,她依稀記得遊戲中似乎有過相關的一段劇情,但她本就不太關注阿貝多這個角色,那段劇情更是正好錯過。


    “您,賜予我名,我是殘缺品,媽媽要殺我,是您……救了我。”自稱“阿貝多”的蒙麵人說話愈發清晰。


    “什麽?殘缺品……媽媽?你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認錯人了。”慕北根本不懂它在說些什麽。


    蒙麵人突然沉默了。


    它望著慕北凝視了不知多久,目光中的敬畏與害怕漸漸消失。


    “……認錯了。”


    “你不是她。”


    “但,你的身上有她的氣息。”


    “那些人……”它指著遠處正在與優菈等人戰鬥的愚人眾。


    “他們在掠奪媽媽給予我們的力量,杜林……他們想控製它的殘魂。”


    “不可饒恕。”


    話音落罷,那自稱阿貝多的存在便迅速起身跑走,消失在遠處。


    “誒?!等等!”


    望著它的背影沒入風雪,慕北簡直一頭霧水。


    就好像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大片謎團,突然籠罩在了她的頭頂。


    “真是莫名其妙的家夥。”


    但這個怪人的話,還是引起了慕北的警惕。


    “愚人眾,在這裏果然有什麽謀劃嗎?!”


    優菈等人迅速解決了愚人眾的士兵,慕北將他們試圖控製杜林殘魂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杜林殘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優菈當機立斷。


    幾番搜尋下來,眾人在眠龍穀深處,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洞窟,裏麵不僅有愚人眾把守,還有一個與山體相連的鮮紅心髒正在砰砰跳動。


    “那是杜林的心髒!”


    “什麽人!”


    “滾開,你們這些卑劣的愚人眾!”


    慕北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強烈,她怔怔地看著眼前跳動的心髒,似乎就是它在不斷地唿喊著自己。


    她下意識向前走去。


    當指尖觸摸到那顆心髒的瞬間,慕北瞳孔陡然收縮,她的意識被某種未知頃刻間淹沒。


    ……


    高聳的山巒,翠綠的草地,潺潺的溪水。


    白色的枝丫蓬勃生長。


    愛做夢的少女如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顫抖,輕輕睜開了眼。


    迴憶起剛剛做的夢,少女嬌嫩的唇角忍不住又綻開笑容。


    “父王,我又做夢了!”


    “哦,我親愛的寶貝,是不是又想將夢到的東西畫下來呢?”


    “嗯嗯!”


    “哈哈哈,王宮的畫室裏,都快裝不下我們寶貝的夢咯,去傳工匠司,讓他把畫室的麵積再擴大一倍!”


    “父王!別再難為匠司大人了,我可以畫在別的地方!比如我的寢宮裏。”


    “我親愛的小公主,你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不過等寢宮的牆壁也畫滿了,那個時候你又該怎麽辦呢?”


    “父王~”


    “哈哈哈,走,跟父王一起去芬德尼爾之頂迎接日出吧!”


    和藹慈祥的男人將稚嫩的女兒扛在肩上,笑嗬嗬地踏出宮殿,沿著山道朝山頂走去。


    銀白色的古樹下,男人和女兒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眺望著高天之上的紅日,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知道那是什麽嗎?”男人指著那輪紅日。


    “太陽。”女兒軟糯地叫道。


    “不,那是天上的神明,賜予我們芬德尼爾的禮物,為我們驅散了冰雪與寒冷,讓我們得以在此安享太平。”


    “神明?”女兒好奇地歪了歪腦袋。


    “是啊,偉大的神明……”男人的眼中充斥著憧憬,那是名為信仰的情緒。


    “父王,神明……她能聽到你的聲音嗎?”


    “當然!否則我們如今又怎麽會安寧地生活在這裏?”


    幼小的女兒似懂非懂,她看著自己的父王站起身,取出一本祭典,背對著她,仰望天空,高亢地吟誦著她難以理解的祭詞。


    但她記住了父王的話。


    神明,可以聽見我們的聲音。


    大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夢裏,不再出現翠綠的草地呢?


    也許是在那一夜,芬德尼爾的風來得格外劇烈。


    少女從迷迷糊糊間陡然驚醒,她還等著父王迴來給她講童話故事,但等了好久,也沒聽到父王的腳步聲。


    房間內的星銀燈不斷搖晃,少女心中不安,她趴在寢宮的窗前,朝高聳的山頂上望去,暴雪肆虐,北風怒嚎,什麽都看不見。


    不,還有一抹微弱的火光在高處搖晃。


    “讚頌高天!讚頌太陽!”


    她依稀聽到有人在暴風中嘶吼,那聲音分外耳熟。


    “我的神!告訴我!”


    “你為何要降罪於你的民!”


    “真正的太陽,你將它究竟藏在了什麽地方?!”


    “嗬嗬嗬……哈哈哈哈!神明施舍的輝煌,不過是隨意被抹去的泡影罷了。”


    少女瞳孔微微顫抖。


    “法魯希!你快住口!”


    “褻瀆神明,再這樣下去,最後的希望都沒了呀!”


    山巒上冒著風雪的祭司們嘶聲怒喝,但那個男人已經什麽也聽不進去了,他的臉早已被淩厲的雪渣割得支離破碎,獵獵長袍沾染了大片的血跡。


    可他依舊一步步地朝著最高的山巔行去,狀若瘋癲地呐喊著。


    “王後,國王已經瘋了。”


    少女躲在牆壁後麵,聽著那低沉的對話,她的身軀微微顫抖,疲倦、悲傷、害怕幾乎一瞬間湧上腦海。


    她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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