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平正在做夢啃著大豬肘子。


    便被一聲輕笑聲吵醒的,他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揉了揉還在發懵的腦袋,意識逐漸迴籠,是了,他現在正在參加秀才考試來著。


    考院裏到底是誰能發出聲響在笑他,尋聲望去。


    隻見他的考棚正前方站著一位青袍的年輕俊美官員,正是昨天的那位學政大人,看著他躺成一個大字的躺在那裏。


    學政大人嘴角好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眼中卻並無多少責備之意。


    張平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趕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學政大人問聲行禮。


    心中猛間想起來考場之上考生是不能和考官交談的,否則會有作弊的嫌疑在,剛要破口而出的話一時之間梗著喉嚨,他被憋著滿臉通紅,最後給學政大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邊的褚澤言原本就是按照慣例巡視考場,看到諸位學子皆在奮筆疾書。


    唯有這一間考棚內的張平睡姿如此清奇,還時不時眨巴的嘴,他掃了一眼不由得輕笑一聲。


    沒想到這小子自己醒了過來,一張小臉通紅,最後露出標準八個牙齒的微笑,那呆愣的樣子實在有趣。


    褚澤言開口道:“不必多禮,繼續答題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張平見學政大人離開了,心情一下子輕鬆不少。


    雖然他已經答題完畢,還是要等交卷鍾聲敲響的,但他也沒有在躺著的,坐著趴在桌案上。


    張平的目光掃過麵前已經完成的答卷,心中思緒萬千。


    此次考試,他自認為發揮還算穩定,隻是不知道能否達到學政大人的期許。


    張平想到之前他連中頭甲,在如今的大夏朝,有些官員為了讓自己的政績好看一些,隻要院試的文章寫的不是太過於拉垮。


    都會默契的讓其前兩次頭甲者連中小三元。小三元就是縣試、府試、院試都是第一名。


    要知道院試通過了就是秀才了,但是秀才也是有不一樣的,秀才通常分為三等,分別是廩生、增生和附生。


    廩生是成績最好的秀才,由官府按月發給廩食,類似於生活補貼。


    增生是在廩生名額之外增加的秀才,不享受廩食待遇。還有附生秀才。可享受的待遇也有限的。


    而且需注意的是,秀才的功名並非終身製。在擁有秀才功名之後需要麵臨每一次一次的歲試。


    如果在歲試中成績不佳,可能會影響其秀才身份或等級,有時候還會被剝奪秀才功名。


    這也是他讀書之後才慢慢了解到的,他心裏也是暗暗期待自己能中小三元。


    迴想起剛才褚澤言那威嚴卻又不失溫和的神情,張平暗自揣測著自己在這位大人心中的印象。


    考場上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輕微紙筆摩擦聲。


    待到交卷聲敲響後。張平緩緩站起身來,收拾好自己的筆墨紙硯,隨著人流走出了考場。


    張平出來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快些迴去洗澡,如今八月,正值秋老虎最熱的時候,他連續在烤棚裏麵四天不洗漱,可見味道酸爽。


    他向人群裏掃視了一圈,便看到許磊站在考院外的一角,便抬步走了過去。


    “許叔,還沒有師兄還沒有出來麽?”


    “是的,鐵蛋,我站在這裏現在隻看到你出來。”許磊神色一臉擔憂。


    “許叔,不用擔心,師兄的考棚好應當是要離的遠一些,所以可能會出來的晚一些”


    倆人等了一會兒,站在一旁正說著話呢,許逸飛就走了過來:“爹,平弟,勞你們久等了,我考棚遠了一點,費了一些時間”


    “師兄,你可算出來了,我們快點迴去洗漱,這都臭了。”說完不等許逸飛再說其他,張平轉頭望向許磊“許叔,馬車停在那裏啊?我們快迴去客棧吧。”


    “好,我們先迴去,其他的等一會再說”許磊看著張平活蹦亂跳的樣子和上一次簡直是天壤之別,笑著迴應他。


    待三人迴到客棧。張平第一時間便向客棧小二要了一大桶熱水洗澡,待他洗完才去找許逸飛父子,拉著二人去樓下大堂吃飯,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三人來到大堂,點了幾個菜。張平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邊和許逸飛講著考試的事情。


    許逸飛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點頭。許磊看著張平的樣子,心中滿是欣慰,坐在一旁聽著他倆討論。


    吃完飯,張平滿足地打了個嗝。他看了看許逸飛,然後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師兄,這次考試我感覺很不錯,一定能取得好成績!”


    許逸飛微微一笑,鼓勵道:“那就好,放平心態等待結果即可。”


    “師兄這一次考的怎麽樣?”張平好奇的問。


    許逸飛正要迴答,便聽得耳中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也想考出好成績?簡直是癡人說夢!”


    張平和許逸飛同時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邊上還有幾個書生打扮的跟在一旁,看著不像一夥人卻是一起來的,看著也是像來用飯的。


    其中有一個人他們也見過,不過此時看著他們站在一起,張平二人也沒有多想其他。便隻想到他們是一夥的。


    許逸飛臉色微怒,張平按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隨後看向華服男子,麵上淡淡的說道:“我和自己師兄說話,兄台如何突然出聲打斷,這便是兄台的修養,再者我們努力備考,自認為發揮不錯,結果如何還未可知,你怎能如此武斷!”


    那男子冷笑一聲:“就你們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一副窮酸樣,能有什麽真才實學?不過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張平平靜地說:“是否有真才實學,豈是你說了算。”隨後眼神堅定地看著對方,“況且,學問高低與穿著貧富無關,兄台以貌取人,怕是才疏學淺之人。”


    男子臉色變得陰沉:“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敢跟本公子頂嘴,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張平不屑地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難道你還能仗勢欺人不成?”


    “你......”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掌櫃連忙跑過來勸解:“各位客官消消氣,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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