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聽聞李副官要請假一天,自告奮勇幫忙拉一天車。


    第二天,杜飛就來醫院看病。


    時魚接待的他。“杜飛,你這咋搞的?拉個車也能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杜飛開始倒苦水。“拉車真不容易。我這路不熟悉,走錯了,被顧客訛了二塊錢。我還弄丟了李副官一個常客。我都不知道怎麽交待。這黃包車同行還有霸淩。他們還分區域。”


    時魚知道了,這是被同行揍了。


    “我給巡捕房的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巡捕房多注意一些這方麵。”


    杜飛很讚同。“最好好好整治一頓。”


    “你還有哪傷了?你這眼鏡也得換一副了。”


    換眼鏡杜飛拒絕。“我這個月沒錢了,吃飯還是蹭書桓的。”


    “你那個有政治背景的同事?對你可真不錯。”


    “對對對。”杜飛還挺硬:“我們報社有三劍客。”


    “哈哈哈,是嘛?說來聽聽。”勾起了時魚的好奇心。


    “陸爾豪,何書桓,還有我,我們並稱三劍客。書桓,你見過了,有機會帶你認識尓豪。”路飛這個人天生有點熱情,又自來熟,還愛管閑事。


    “這圈子真小。我認識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陸依萍。”


    杜飛:“尓豪不是隻有兩個妹妹嗎?”


    “你迴去問問他就知道了。他們家挺複雜的。杜飛,你怎麽認識李家人的?”


    杜飛講到他跟何書桓,覺得陸依萍身上有故事,想采訪她。被拒絕了,他們就跟蹤她迴了家。


    結果陸依萍沒有迴家,而是去了李家,就是這麽認識的。


    是她去看望李可雲的晚上發生的事。


    李可雲還差點跳鍾樓,這麽瘋狂的嘛?


    許如濃查完房迴來。“一圈走下來累死我了。”


    “如濃,你這體力不行呀!”時魚打趣到。


    “有病人啊。”許如濃覺得自己有點丟人。


    “許醫生你好,我今天是病人,也是秦小姐的朋友。我叫杜飛,是申報的記者。”


    許如濃一聽記者立馬坐直了。記著就愛亂寫。“你不會寫我們醫院吧?”


    杜飛擺手。“你們院幾個月前就寫過了。不過我確實素材慌了。有點頭疼不知道怎麽交差。”


    時魚想到一個人。“杜飛,你們申報采訪過m國留洋迴來的物理學教授白一飛嗎?”


    “並沒有。”杜飛因為秦五爺的事有點不敢隨便采訪人物了。就怕被人追殺。他可沒何書桓那麽大膽子。“他兇不兇?會不會打人?”


    許如濃噗嗤笑了。“哈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放心吧,白教授人很好。”


    “那就好。”杜飛放心了。


    時魚:“如濃,我找杜飛還有點事,我跟他出去聊聊。你幫我跟教授請假。”


    “好的,沒問題。”許如濃還給他們揮了揮手,送他們出去。


    到了外麵,時魚問:“你那個叫何書桓的同事,政治背景深不深?能不能幹掉一個巡捕房局長?”


    杜飛感覺不太妙。“你這是要幹什麽?”


    “我有一個驚天大案需要他報道。但我怕他政治背景不夠深被幹掉。”


    杜飛也聰明。“南京政府上麵那個心腹。雖然他們父子關係鬧得有點僵,但也不成問題。”


    時魚覺得這個人選可以。應該是個不怕事的正值人。“約個安全的地方,我去找你們。”


    杜飛正愁沒有大新聞報道呢?


    時魚不想把杜飛牽扯進去,真的可能會喪命。“杜飛,這個新聞你不能報道。新聞版麵上絕對不能出現你的名字。會死人的。”


    杜飛也知道輕重了。“我幫你聯係。”


    當年屠村的仇時魚是一定要報的。這十幾年來,犯人證據她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她可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蝙蝠殺手,恐怕也是當年的幸存人員,她該去會會他了。


    她破壞了他這麽多次行動,他應該很惱火吧!


    她大概能猜到是誰了?畢竟她在他身上撒了無色無味的藥粉。


    而這個人就在她身邊。


    ……


    叩叩叩——


    “進。”


    時魚並沒有進去。“晚上十二點,葉教授,有空嗎?”


    “秦同學,有事?”葉玉樹有點納悶為什麽要約在晚上十二點?


    今晚這個時間點,他想做點事情。數次行動都被人破壞,著實惱火。今晚不能再失敗。


    “葉教授,不妨看看這個你再迴答我,有沒有空吧?”時魚遞過去一張紙,上麵畫了一隻蝙蝠,很特別的一種圖騰。


    葉玉樹身上就有這種圖騰。多少年了?他以為再也不會看到了。


    葉玉樹:“挺特別的蝙蝠品種。”


    “這種蝙蝠不存在。可有一個村莊,就是用這個圖騰做標記。葉先生真的沒印象嘛?或者我該叫你蝙蝠殺手。”時魚把門反鎖。她不擔心他會跳窗。這太高了,跳下去就掛了。一個一心想報仇的人,仇還沒報,可不會自殺。


    “秦小姐,這玩笑不好笑。”


    時魚一步步逼近,再爆料。“我們交手過數次,我在你身上撒了藥粉,無色無味,洗不掉。”


    葉玉樹站了起來,知道他秘密的人都得死:“你找死。”


    時魚:“哥哥,我不想你死。你做過的事,我已經幫你掃尾了。迴頭吧。你還沒有傷人,巡捕房,不能拿你怎樣。”


    “你是誰?”


    時魚吐出一個名字:“葉小魚。”


    葉玉樹腦子一下被炸響了。“你不是秦五爺的女兒?”


    “我是他撿來的。”時魚解釋:“那一天,我被砍倒,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大火燒起來,我醒了過來。我害怕他們還會迴來。就沿著小路一路往外逃,最後體力不支,還是暈倒了。再醒來就在去上海的路上。”


    “小魚。我還有親人。小魚,妹妹。”葉玉樹一把抱住。


    “哥哥,放開。要喘不上氣了。”


    葉玉樹這才放手。“妹妹,對不起,弄疼你了。”


    “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呢?”葉玉樹手指一不小心勾到衣領,衣領外翻,露出一道猙獰的疤痕。“疼麽?疤痕長嗎?我給你研製點去疤膏試試。我這麽漂亮的妹妹,怎麽可以留疤?”


    從肩頸到胸口有一條長長的疤。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雖然已經很淺。她自己配的藥膏很好用。


    時魚把衣領攏好,不想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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