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銘今年 44歲,有一妻三子。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


    王瑜銘這人頭腦好,悟性高,明明有著高超的內科知識水平,卻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從事高強度的工作,而遺憾地離開了工作崗位。


    大約是他對醫生的這份工作愛的深沉,才會投資多家私人醫院,但整天的工作也挺無聊的,王瑜銘過剩的精力還需要一個宣泄口。


    所以…他有很多的情人。


    目前,除了明麵上的三個子女和還沒出生的3個孩子外,王瑜銘在外麵還有5個兒子和4個女兒。


    這事吧…王瑜銘的妻子其實一直被蒙在鼓裏。


    她以為自己老公的身體不好,隻能過那種幾近清心寡欲跟和尚差不多的日子,因此對他格外放心…


    如果不是梁士柏之前有一單生意,認真地查過他,王瑜銘出軌的事,隻怕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


    王瑜銘本人還算是念舊的。


    盡管新歡不斷,卻沒有拋棄過一個舊人,而是將她們分散在各個城市,錦衣玉食得供養著。


    而中丘這邊,他就有叫黃衛霞的小情人。


    兩人是前幾年好上的,黃衛霞本是一家療養院裏剛來實習的小醫生,入職還不到三個月,就被投資的大老板看中,離職去做了人家的專職情人。


    兩年前,黃衛霞的姐夫劉亮找到了真愛,真愛又意外有了他的孩子。


    劉亮便萌生了想要離婚的念頭。


    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十分不容易。


    不說夫妻兩人手上的存款,房子,公司股份之類的。就劉亮手裏的那些大客戶,還得靠人家妹妹的男人幫忙呢。


    倘若因為離婚導致自己和黃家姐妹老死不相往來,把公司搞黃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離婚可以。


    卻絕對不能是他提出來的。


    於是,劉亮找到了梁士柏這裏。


    梁士柏收了對方三十萬,讓燕仙出馬。


    燕仙很快就和黃衛霞的姐姐黃衛敏交上了朋友。約她做保養,健身,給她做發型和穿搭上的建議,一起去學插花,繪畫,舞蹈,以及打排球。


    然後,黃衛敏出軌了。


    出軌的男人比她小三歲,兩人是打排球時認識的,洶湧的愛意一發不可收拾,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黃衛敏想要去尋找真愛,很快便向劉亮提出了離婚,且她自覺理虧,家中財產隻拿自己該拿的那一半。


    梁士柏在處理這筆生意時,怕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特意去調查了一下黃衛敏的妹妹,以及她妹妹背後的大金主。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


    摸到王瑜銘是黃家的女婿後,梁士柏便果斷地收了手。


    這天下午,王瑜銘從機場迴家的路上,突然收到了黃衛霞的短信,說孩子馬上過生日了,很想見爸爸。


    這孩子是王瑜銘的第五個女兒,今年才四歲,遺憾的是,對方和生父同樣患有家傳的遺傳病史。


    不知幸運,還是不幸。


    王瑜銘完全健康的孩子,隻有四個。


    大兒子最近又有些不好了,急需一個新鮮的髒器,他為這件事忙了兩天,總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瑜銘現在實在是沒精力在應付另一個病懨懨的孩子,便對一旁的保鏢吩咐:“阿城,待會你去趟黃小姐那邊,幫我把給她們母女買的禮物帶過去…”


    他話還沒說完,車子便猛然停頓了一下。王瑜銘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


    司機趕緊道歉:“對不起,老板,是前麵的車不知怎麽的,突然停下了。”


    “嗯。”王瑜銘應了一聲,微閉上雙眼假寐起來。


    過了一會,車窗降下來一點,站在車外的徐大輕聲道:“老板,前麵有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在街上發瘋,幾輛車看熱鬧時追尾了。”


    “…正趕上下班高峰期,這一時半會的,咱們可能走不了。”


    王瑜銘皺了皺眉,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路上:“老張,換條路去…黃小姐那裏吧。”


    “好的,先生。”司機立刻拿起對講機通知前後車馬上換道,去滿庭芳。


    車子這迴一路暢通無阻,隻是在快轉進滿庭芳時,無意中和一個同樣開豪車的大爺發生的剮蹭。


    頭車,以及裏麵的幾個保鏢,隻能被迫留下來,應對大爺的各種刁難。


    滿庭芳是高檔住宅,管理相對而言比較嚴格。


    黃衛霞母女倆住的是兩套打通的大平層,家中有三個常駐的阿姨,專門照顧她們的飲食起居。


    王瑜銘在車庫下了車,便打算坐電梯直接上樓,可是他們等了近三分鍾,這一梯一戶的電梯都沒下來。


    保鏢阿成立刻打電話去物業問明情況,那邊迴複,電梯正在檢修,還得等十幾分鍾。


    王瑜銘轉身就重新上了車:“去…安康療養院。”


    做生意,且身體又不好的人,多少都信點東西,王瑜銘也不例外。


    “他覺得一路走的事故頻發,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什麽阻擋,不方便繼續下去,家不能迴,黃衛霞那裏上不去,大兒子就在療養院。”


    “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兒子,也是最像自己的孩子,孝順,懂事,聰明…他一定在想會不會是兒子之後會出什麽事,保險起見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好…”


    梁士柏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平靜的對周鵬兩人笑道:“王瑜銘已經在路上了。”


    這…就來了。


    簡直是算無遺策呀…


    車裏的人和寵物們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錢少爺摸摸下巴:“這錢…的確合該你掙,我知道的能做的一步的人,一個是周瑜,一個是公孫。”


    老鼠抗議:(吱!爺爺,鼠的爺爺也能做到。)


    大馬蜂也跟著附和:(嗡…蟲知道有人能做到。)


    邊牧犬抬了抬下巴,眼中燃起熊熊鬥誌:(汪!狗以後也能做到。)


    梁士柏笑著搖了搖頭,將仔細擦拭過的眼鏡重新戴好:“這其實並不難,隻要仔細的去了解過王瑜銘的平生,琢磨過他的行為舉止,很容易就能推測出對方的性格。”


    “再說了,我出了這麽多的人力物力,就算是這個方法不行,後麵也還有其他方法的。”


    周鵬有些好奇:“所以…隻要你能充分的了解一個人,就能通過一係列的方式,改變他的想法?”


    “可就算你把王瑜銘弄到了療養院,又能怎樣?他身邊的保鏢還在,療養院裏麵的安保也更多,想靠近他隻會更難吧。”


    梁士柏降下了點車窗,看向外麵:“這可是個好地方,大家別著急,在等等。”


    越野車此時就在一個十字路口,從這裏下去就是國道,也是通往安康療養院的必經之路。


    遠遠看去,隱隱可見一片望不到邊的花海。


    似為了保持一貫的奢華格調,中丘這裏沒有山給療養院做後花園,它就在郊外占了很廣的一片地造了一片花海。


    美麗的花需要精心的養護。


    花海的景色想要好看,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因此,療養院便請了許多附近的村民過來,做些鬆土,澆水,除草,摘種、修剪等活計。


    大約等了二十多分鍾,三輛黑色的商務車前後從停在路旁的越野車身邊路過。


    梁士柏再次降下的車窗向外看去,順便低聲提醒大家:“他們來了。”


    在車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人和寵物聞言,玩手機的放了下手機,吃零食的也放下了零食,全部都擠到梁士柏這邊的車窗口,伸著頭追隨遠去商務車的車屁股:


    (喵!真來了。)


    錢家豪拿了望遠鏡出來:“已經過去了,然後呢?”


    (周鵬,鳥飛出去看看。)鸚鵡拍了拍翅膀。


    (嗡!)馬蜂趕緊飛落到它鸚鵡身上:(蟲想搭個便車。)去看熱鬧。


    “就這樣?”周鵬打開車窗,看向梁士柏挑了挑眉。


    梁士柏把搭在他肩膀處的狗頭推開:“繼續看…”


    話音未落,隻聽外麵突然傳來了兩聲撞擊聲,和車子的刹車聲。


    錢家豪從副駕駛裏單腳站起來,攀著座椅靠背,快速地爬上車頂天窗,用望遠鏡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隻見前方國道和裕安路接口的地方,剛才過去的三輛商務車,前路被兩輛相撞的大車,給攔住了去路。


    後麵因為刹車不及時,幾輛車前後追尾,撞到了猛然停下的商務車。


    沒有人員傷亡,卻進出不得。


    前方相撞的大車比較慘,車子甩尾側翻時,車上固定貨物的攔網突然斷裂,貨物散落的到處都是,全是些成箱的小零食。


    在花海裏幹活的附近村民剛好下班,騎著電瓶車路過,一邊往自己身邊零元購物,一邊打電話讓家裏趕快來人。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前後路被堵,左右是溝渠和花海,以王瑜銘的性格,發生車禍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今天是有人在針對自己了,保險起見,他不敢下車。”


    “安康醫院裏大概有什麽貓膩,所以修建的地方比較偏僻,就算報警,出警也會很晚,再者,王瑜銘本身就是醫生,療養院離的又近,他更傾向去自己的地盤,更相信自己。”


    “那他會怎麽做呢?


    “他會讓保鏢下去了解情況,聯係療養院的安保過來,不…還有可能他會直接叫直升機過來。”


    “附近村子的村民和療養院的人趕過來,最快也要三分鍾,這三分鍾既是我們的機會,也是他的機會。”


    錢家豪見那些村民和發生事故車輛上下來的人,都在哄搶大貨車翻倒下來的貨物。


    保鏢們已經下了車,一邊護著中間的那輛車,一邊分散人去前後查看,測算路距看能不能挪車讓商務車勉強通過。


    而喬裝改扮過的孔傲天幾人,就混在村民中間,各自跟在一名保鏢身後…


    之前梁士柏就說過,五千萬的價格,他隻為周鵬等人創造動手截人的機會。


    錢家豪從天窗上下來,啟動車子:“差不多了,梁先生要和我們一起麽?”


    “不了。”梁士柏趕緊打開車門下去,這次參與已經是犯了門中規矩,絕對不能再深陷其中了。


    他站在車外客氣道:“梁某祝兩位一切順利。”


    王瑜銘的保鏢比周鵬兩人的這邊的多,一起上可能打不過,不過在己方早有準備的情況下,渾水摸魚、可搞個偷襲逐個去擊破,還是輕而易舉的。


    越野車開到追尾事故車後方停下,周鵬打開車門下車。


    鸚鵡帶著馬蜂飛落下來,落到他沒有老鼠的那邊肩膀上,爪子上還抓了一袋小包裝的堅果。


    它把堅果遞過來,拍了拍翅膀:(周鵬,幫鳥打開。)


    周鵬隻好一邊喂鳥,一邊帶著它們穿過事故車輛,穿過還在混亂哄搶的人群,最終走到了商務車外,敲了敲車窗。


    “嘚嘚嘚。”


    坐在商務車內的司機早就滿頭大汗了。


    保鏢團隊的對講機突然全部沒了迴聲,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顯然是出了什麽事。


    見車外是個不認識的人,他沒有貿然的去打開車窗,而是轉頭去請示後座的王瑜銘:“先生…”


    “把車窗降下來。”司機不認識外麵的人,王瑜銘卻是認識的。


    周鵬。


    那個黃燦心心念念想搞死的人。


    車窗緩緩降下,王瑜銘的手已經悄悄地握緊了手槍。


    他打算待會趁著兩人說話,對方不注意時,來一個擒賊先擒王。


    說不定既能解除當下的困境實現自救,也能在黃家那邊討個更大的好處。


    他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樣子,疑惑的問:“有事?”


    周鵬側身將鸚鵡遞到車窗邊:“你好先生,我撿到了一隻鳥,腳上還有個定位器,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鸚鵡像是迴家了一般,非常自然的跳進了商務車內,衝著王瑜銘張嘴就叫,仿若真的撿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吃人嘴短,人類你別怪鳥,鳥也是為了生活。)


    (誒?媽呀,你手裏咋也握著槍捏?!看來周鵬想搞你,你還真不冤,玉檀,幹活了。)


    (嗡…)


    隻是送鳥?


    王瑜銘皺眉看了眼那隻已經把車當家,在車內非常自來熟地走來走去的鸚鵡,不再關注它。


    眼睛繼續緊盯著車窗外,周鵬露出的半個手臂。


    他眼珠的轉動了下,突然計上心頭:“這…的確是我的鳥,謝謝你,我…”


    哢噠!


    商務車的門被鸚鵡打開。


    孔傲天和方良進入車內把已經昏迷了的司機給拖了出來。


    沈葉飛鑽進商務車內,坐到駕駛位上,拆下了裏麵的車載攝像頭,扔進旁邊的水渠裏。


    周鵬看了眼療養院的方向,見那邊已經有人過來了,便上了車,隨手帶好車門:“你們都沒受傷吧。”


    沈葉飛搖頭:“咱們沒有人員傷亡,那邊…傷了兩個,人全部都用麻醉槍放倒,關進了大貨車裏藏著。”


    “那就好。”周鵬把王瑜銘手裏的槍拿過來,打開彈夾看了看,是滿的。


    身後的事故車相繼倒退著離開了,拉著那些保鏢們的大貨車,按著刺耳的鳴笛聲,和三輛已經啟動了的商務車擦肩而過。


    哄搶東西的村民們退到路邊站著,看著大車遠去,看著三輛商務車和越野車離開這裏。


    很快,寬闊的馬路邊就隻剩下了那輛,裝滿的零食的側翻貨車了。


    商務車開出去不到半分鍾,迎麵便碰上了療養院來支援的人。


    坐在頭車的孔傲天下去和他們交涉:“我們遇到車禍了,但先生可能受到了驚嚇,突然發病昏迷,得盡快迴療養院檢查休息。”


    帶頭的保安雖然覺得孔傲天麵生,可聽到老板出事,他也非常緊張:“好的,我馬上打電話迴去,讓大家先準備。”


    說著他便揮手,叫後麵的人趕緊把車靠邊,:“老板的健康要緊,你們先走。”


    “謝了兄弟,等老板醒了,我一定跟他說。”孔傲天十分上道的隱晦表示。


    車輛穿行而過,幾分鍾後,到達了療養院門口,早有醫護人員帶著移動病床等在那裏了。


    周鵬打開車門下車,任由那些人進去檢查,然後把王瑜銘從車內小心翼翼的搬出來,放到床上推走。


    做為冒充保鏢的幾人,自然是要時刻跟隨在老板左右的,醫生和護士們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


    醫生向幾人轉述了王瑜銘的病情:“目前沒看出什麽問題,隻是昏迷,先休息一晚,明天等王院長醒了在問問他的意思吧。”


    周鵬:“好,先生醒後我會轉達的。”


    王瑜銘在療養院裏有套獨屬於他的大別墅,裏麵東西一應俱全,有輕微的使用痕跡,看起來是經常住在這裏的。


    趙言推著錢家豪,帶著寵物們隨後也到了別墅。


    周鵬給他們喂了點食物,等所有人都吃過晚飯,便讓孔傲天幾人以溜寵物散步名義,出去打探消息。


    別墅裏很快就隻剩下了錢家豪和周鵬兩人,還有一隻馬蜂。


    “江瑋瑋查到,王威和王瑜銘是堂兄弟。”


    “還真是家族製的!”錢家豪有個不是很成熟的猜測:“咱們在紅運花園抓到的那幾個人就是一家子。”


    “後來的調查資料裏也顯示了,已經抓到的那些人大都以家庭為單位。你說…”


    “這個王家必須好好查一查。”周鵬接著他的話說:“我已經讓江瑋瑋去查了。”


    “就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王家一切都是以這個王瑜銘為中心的。”


    “黃家女婿的這個身份很好用。”錢家豪若有所思:“這事我們不能單獨來,我馬上給爺爺打電話,讓他和老李部長那邊通個氣。”


    周鵬點頭:“我先審一審王瑜銘,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王瑜銘身上有事,那麽他名下的那些產業必然也會受到查處,有李部長那頭的人盯著,黃家隻要敢出手撈人,便就逃不掉。


    周鵬去放了一浴缸的冷水,去臥室把還在昏迷的王瑜銘拖出來,扔進冷水裏。


    浴缸剛有些大,昏迷的人坐不住,總是不由自主地向下滑。


    周鵬怕人被淹死了,隻能坐在浴缸邊,隔十幾秒就扯著人的衣領,把人撈出來喘口氣。


    “咳…咕嚕嚕…”王瑜銘剛清醒,就被迫喝了幾口自己的洗澡水。


    他在水裏掙紮撲通,好幾次抓住了浴缸的邊緣,都因為太滑又掉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唿…你…”一陣咳嗽過後他徹底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周鵬,簡直目眥欲裂:


    “你媽的…有毛病咳咳…我有心髒病!會死的。”他為了活命,為了健康,不敢多吃,不敢多睡,不敢過度勞累,不敢過度縱欲…


    就像他妻子想的那樣,如果不是為了擁有基因更好,更健康的孩子,他才不會養那麽多情人!


    周鵬嗤笑一聲,慵懶地環抱雙臂斜靠在洗漱台上:“你現在是階下囚,就是殺了你,邊說有病,我就算是殺了你,你又能如何呢。”


    王瑜銘一時語塞:“……你不是警察麽,殺人…”


    周鵬打斷他:“你還是醫生的呢,我殺的人,隻怕還沒到你一個零頭吧。”


    王瑜銘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他從浴缸裏爬出來,毫不避諱的脫掉身上的濕衣,用幹毛巾擦幹後,立刻套上厚厚的浴袍…


    周鵬從始至終都沒動,也沒說什麽。


    (嗡~周鵬,他沒你的那個雞…)


    “閉嘴!”周鵬厲聲製止了馬蜂還未說出口的話。


    馬蜂嚇了一跳。


    王瑜銘也被嚇的一個哆嗦,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息。


    (嗡!渣男,你兇蟲?!你兇蟲!你兇蟲!你過河拆橋,蟲對你那麽好,你兇蟲,你竟然兇蟲…)


    周鵬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因為你要說的話會被審核,我不得不大聲提醒你,不是兇你,真的。”


    “什麽審核?”王瑜銘順過氣來後,看著不停和自己道歉的綁匪,一臉莫名其妙。


    他沒好氣道:“年輕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要心平氣和,知不知道?!”


    “…曉得我不驚嚇,那就不要嚇我,真把我嚇出好歹了,你也得不償失。”


    (就是!人類說的的對,蟲可是小公主,你會嚇到小公主的。)


    “好的,好的,以後不會了!”周鵬一邊翻白眼,一邊做小伏低。


    他生怕馬蜂生氣,給自己來一針。


    哄好了馬蜂,周警官立刻變臉,一把扯住王瑜銘的衣領就給了他一拳:“當著孩子脫光,你是變態麽!”


    “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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