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斌生前所在的快遞公司,在附近的街道就有個中轉站站點。


    施展兩人過去時,正趕上快遞員停留最多,一起吃午飯休息的時間。


    據那個看見陳大斌鬼魂的快遞員迴憶,他那天中午碰見陳大斌的時間,大概是一點三十四分,因為他手機裏有快遞簽單記錄。


    當問到他們當中,有誰和陳大斌生前走的比較近時。


    大家都表示自己和陳大斌的關係一般,不是很熟,更不知道他的私事。


    直到一個經常和陳大斌一起打牌的人迴到快遞站,那人迴憶說:很少聽陳大斌說過自己的事情,隻知道他離婚了,有個兒子,但很多年都沒見過。


    問起原因,陳大斌隻是含糊的表示,是怕唯一的兒子跟著自己倒黴,遭報應。


    後來他們又去了陳大斌做快遞前的施工單位去詢問。


    施工單位的領導很客氣,馬上就找來了之前和陳大斌一起上工的人來問話。


    工人們的業餘生活內容很枯燥,他們每天下班後,除了玩牌,就是去找女人。


    陳大斌也是如此,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大約是兩年前,陳大斌在施工作業現場接了個電話,那邊好像是說誰死了,他一分神被砸中腿,才轉行去做的快遞。


    他送快遞後,以前玩的好的幾個工友,偶爾還是會一起約到陳大斌的家裏打牌。


    有人問過他,那天是誰死了。


    陳大斌說,是一個畜牲。


    但大家都不相信,一個畜牲,也能讓他分心把自己的腿砸了?初戀情人還差不多。


    陳大斌卻從來都沒有解釋過。


    一個畜牲?陳大斌這種人都認為的畜牲是誰?


    從這稱唿來看,兩人的關係絕對談不上友好,但他又為什麽會因為自己口中“一個畜牲”的死失神?


    會不會和他不敢去看自己兒子,怕的那個不知所雲的報應有關?


    大家吃完一起動手收拾殘羹剩飯,周隊長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在腦海中反複的思考這起案件的疑點。


    等大家收拾完畢,他讓所有人都坐下,一起聽武從文這邊的任務匯報。


    周鵬讓武從文去調看陳大斌家附近的監控。


    除了要複看他之前已經看過了的,21號淩晨的監控外,重點還要看:20號當晚十一點到十二點時段,和25號中午十二點到兩點的監控。


    為了方便大家記憶,他從20號案發當晚開始說起。


    20號晚上八點左右,陳大斌和幾個同事迴家打牌。


    晚上十一點三十三分,同事們離開。


    十二點二十九分,一個穿黑色羽絨服,背著雙肩包戴口罩的男人出現在公寓樓下。


    十二點五十四分,戴口罩男人和同樣打扮的陳大斌下樓,拉拉扯扯的出了公寓。


    兩人走走停停,最後上了一輛,早就停在道路陰影處的灰色麵包車消失。


    21號淩晨兩點零七分,陳大斌突然在四平路的拐角處,一段幾百米的路,他走了近半個小時,才走到了趙阿姨的包子鋪。


    他站在路邊停留了三分鍾左右,慢慢走到流浪漢胡思睿的身邊,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陳大斌用刀刺傷了胡思睿,並拿走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22號上午九點至十點,有同一個帶鴨嘴帽的男人進出過陳大斌公寓三次。


    對方有意躲避監控,並未拍攝到麵部。


    23號警方根據嫌疑人的行走路線,排查路段監控,正式鎖定了陳大斌,並實行抓捕。


    但在抓捕時發現,陳大斌已於一天前畏罪自殺,並留下自己是情緒失控過失殺人的遺書。


    25號中午一點三十分,已經死亡的“陳大斌”帶著紀盈麗出現在公寓樓下。


    兩點十一分,“陳大斌”離開公寓,不知所蹤。


    26號十點四十五分,紀盈麗被發現死在陳大斌的公寓床下。


    周鵬在白板上,根據武從文的敘述,畫出了個簡單的表格出來。


    在旁邊貼上胡思睿,陳大斌,紀盈麗三位死者的照片,並標出他們各自的姓名、年齡、職業,死亡時間和死因。


    想了想,他又在旁邊寫下:百裏文景,佟萍,和胡思睿長相相似的大老板。


    鴨嘴帽,背雙肩包戴口罩的男人,陳大斌口中兩年前死亡的“一個畜牲。”


    周鵬蓋上馬克筆的筆帽,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笑了一下:“我知道這起案子的線索還很少。”


    “今天,也沒打算一定讓大家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出來。”


    “…就趁著剛吃飽不想動這會兒,我們不如根據這些已知的線索,開動下腦筋。”


    “都發散發散思維,來說一說自己對案子的想法,和這起案件之後的調查方向。”


    毛青瑤左右看了看,第一個舉手:“周隊,我覺得這肯定是一個複仇的案子。”


    這話一出,當下便有人提出了點不同的看法:“如果是複仇,那些兇手也太理智了,三個仇人死的都挺安詳的。”


    毛青瑤固執己見:“這三個死者明顯是有關係的,至少…陳大斌和紀盈麗從前就是老相好。


    “而從陳大斌之前和牌友不經意間透露的那些話來看,他們肯定是做過什麽虧心事的,現在仇人找上門了,多正常。”


    “咱們刑偵內部,雖然有尋仇的人必然是充滿恨意,對待死者一定手段殘忍的傳統觀念,但也不是沒有其他例外的。”


    “咱們做刑偵的,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多做代表多錯!”


    “什麽儀式,規則,習慣,作案手法這些,無一不是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點。”


    “如果是我…籌劃複仇多年,想最終逍遙法外,保存自身的最好辦法,除了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外,就是把行兇的過程盡量簡化!”


    確實,這三起案件,若說是一個兇手所為,行兇的手法卻不盡相同。


    一個疑似意外被殺,一個疑似自殺,還有一個的手機和包包始終沒有找到,多像是謀財害命呐。


    如果按照武從文之前的結案方式的話,三起案件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可如果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那死者和死者之間有聯係,死亡時間,死亡地點相近這幾點,也太過巧合了。


    周鵬今天查到最重要的線索,就是根據從佟萍那裏得到的消息,把三起看似毫無關聯的案件,最終合並成了一起連環謀殺案。


    “大家,還有其他想法麽?”


    施展舉手:“有沒有可能是…類似交換殺人的方式?”


    周鵬點頭,他之前也有過這種想法:“說說看你們理由?”


    施展走到白板前,指著`陳大斌口中兩年前死亡的“一個畜牲。`那行字:


    “這個人…我覺得可能和死者三人有聯係,他們以前應該一起做過某件事,是同盟所以他死了陳大斌才會失神…或者說害怕更恰當。”


    “這也印證了陳大斌離婚後不敢和前妻孩子聯係,大概是怕兇手報複自己的兒子。”


    “同盟出現第一個死者,這人又不是死於意外,一直維係的平衡被打亂,剩下的這些同盟開始了互相猜忌;”


    “眾所周知,隱藏一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秘密帶進墳墓裏。”


    他手指遲疑的上移到了`和胡思睿長相相似的外地大老板。`那行字上:“最後,胡思睿的死,很可能就是和這個人有關。”


    “長的這麽像,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幾率至少是百分之八十,這個`外地的大老板`外地會不會是墨河?”


    “而他當年也和紀盈麗他們走的近,很可能也就是那個同盟中的一員。”


    “當然,這還得看陳大斌他們做下惡事的具體時間。根據時間查下胡思睿當時的出行情況,就能排除他的嫌疑。”


    周鵬點頭:“這點…許組長已經去了墨河,我相信他會給我們帶好消息迴來的。”


    有了兩個帶頭的,之後大家紛紛各抒己見,發表自己各種離奇的猜測。


    周鵬有些還能聽下去,有些讓他聽的想打人,十幾人的簡單小會議,有一半人是來湊數的。


    “好了,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武組長,你們明天的任務是:走訪陳大斌的妻兒,以及老家的人。問清楚陳大斌具體離婚的原因,時間,以及之前有沒有特別反常的階段。”


    “毛青瑤戚小天你們傳喚佟萍和百裏文景過來,繼續問他們紀盈麗的事,尤其是比較反常的時間段。”


    “這兩人一個是老情人,一個是好姐妹,不可能一無所知,告訴他們,不說清楚就拘留。”


    “好了,散會。”


    “是!”大家站起來,活動身體,收拾東西。


    周鵬迴到辦公室,拿上雷隊長今天派人送過來的剔骨分屍案的資料,跟隨著大家的腳步一同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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