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上車後,迴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心中有種無法言說的荒誕感。


    “這個世界真實又…那麽的不真實。”他低聲呢喃著。


    那些真實的苦難、淚水和滾燙的鮮血,都僅僅隻是權力、金錢和欲望推動下,所產生的矛盾的冰山一角而已。


    周鵬不由產生一種疑問,身處大染缸的自己,真的那麽白麽。


    如果真的白,那…他當時為什麽要殺死白鑒?


    “對於觸摸真相,我似乎還不如一隻老鼠。”他捏著自己再次疼痛起來的太陽穴自嘲道。


    待頭疼稍微緩解一些,周鵬掏出手機給白鼠王打去電話。


    白鼠王的電話,還是他當初為了方便聯係傑瑞,安裝在綠緣酒吧裏的那個。


    傑瑞離開後,那裏的地盤連同鼠群都交給了白鼠王去管理。


    由於白鼠王常年待在地下,想要聯係它,還需要接到電話的大老鼠,去地底下通知它上來才行。


    直到周鵬下了車,他才聽到老鼠王的聲音:(咳咳!周先生近日安好。)


    (這麽著急聯係老朽,可是傑瑞又闖了什麽禍麽?)


    周鵬重新坐迴到了車裏:“老先生安好。您放心,傑瑞很聽話的。它非但沒有闖禍,還助我良多。”


    “但…它本身卻有了些變化,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隻能打電話問問您。”


    電話那頭的白鼠王似乎鬆了口氣,語氣也不在像方才那樣急切:(原來如此…能相助先生對傑瑞而言乃是它的福氣,先生無需掛懷。)


    (您方才說,它本身有變化?不知傑瑞有怎樣的變化?)


    周鵬迴想著剛看到傑瑞時的樣子:“它…它的毛發尖稍似乎變白了點。”


    (吱!此話當真!!)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白鼠王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先生!先生可是說真的,此咳咳…此乃大事,萬萬開不得玩笑!)


    周鵬肯定道:“…千真萬確,不騙您,我仔細看過的,它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


    (這這…這好呀!好!可是…怎麽可能,生機,是一線生機…)向來沉穩有度的白鼠王,第一次語無倫次起來。


    周鵬聽的雲裏霧裏的:“老先生?白老先生?白大王?白大王!”


    (咳咳咳!…周先生,非常抱歉,是老朽失態了。)


    “沒事,白老先生剛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您是說傑瑞現在的毛發變白,是好事對麽?”


    (正是如此!它選擇了和老朽不一樣的方向,然誤打誤撞之下,它卻是走對了路,未來可期嗬嗬…)


    …就不能說的通俗易懂些麽


    怎麽都愛這種調調,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和上了年紀的人、動物說話,就這點最麻煩。


    周鵬懶得自己去瞎猜,他直接問:“老先生,傑瑞和您一樣要成精了麽?”


    (然也,非也,果似同,因卻不同,不可說~不可說~)


    得!這都能想象到白老鼠捏著胡須,搖頭晃腦的模樣了。


    白老鼠繼續說道:(…果然不曾合錯,周先生確實是傑瑞的貴人,有相輔相成之勢。)


    (…咳咳,不知先生可否將傑瑞變化前後之事,與老朽詳細敘說?)


    周鵬迴神:“當然可以。這事還要從我接手的雨夜案說起…”


    他將之前讓傑瑞收服瓊林市的所有老鼠,分批管理,協助自己抓人,鼠王登基儀式前,數萬的精英鼠群卻遭到了人類毒殺的事一一詳細的敘述了出來:


    “我本以為傑瑞會因為鼠群的死,而惶恐不安,從此一撅不正。”


    “但它剛才告訴我,它想要學習人類的攻擊和防禦手段。”


    白鼠王感歎道:(它確實長大了。)


    (周先生,老朽似有了些許感悟,需閉關些時日,便不多打擾了,改日再敘。)


    ……周鵬聽著被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下不僅白鼠王能吃上自己的席,說不定傑瑞這隻老鼠同樣能吃上。


    不知道,一隻存活年歲長,了解人類,懂的趨利避害,還能號令天下鼠群的鼠王,會不會在自己死後,因為無人管束而失控呢?


    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畫麵,周鵬不知怎麽的,竟然有點興奮。


    他搖了搖頭,暗自嘀咕:“太遙遠,也太反人類了,不切實際…”


    “隊長!”身後傳來了武從文的聲音。


    周鵬停下腳步迴頭,就見武從文帶著幾個人從停車場轉過來,便停在原地等他們過來:“你們吃晚飯了麽?”


    之前讓武從文帶人去查陳大斌家的監控,卻一直都沒有收到他們的工作反饋,周鵬便猜測應該是監控還沒看完。


    “還沒呢,隊長你吃了麽。”武從文小跑上前,臉上的表情輕鬆,看來是查到了什麽比較有用的消息。


    “也還沒。”


    周鵬轉身和大家並肩而行:“正好,我點了晚飯也應該送到了,大家可以邊吃,邊說說案子的事。”


    武從文瞅著自己隊長看不出表情的臉色,撓了撓頭,到底沒把自己不想邊吃飯邊聊案子的想法說出來。


    隊長年輕,辦事效率快,不搞形式主義,也不拘小節,這都挺好的。


    就是開會說案子這一點吧,特別影響大家的食欲。上次的披薩他都沒吃飽。


    王宏盛這次點的是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冷菜,熱菜,湯菜加起來足有23道,飯店直接用盤子,和酒精爐送過來的。


    周鵬讓大家把辦公桌拚起來,直接在辦公大廳開飯,讓沒吃晚飯的都過去吃。


    去給百裏的新歡做問詢筆錄的毛青瑤和戚小天,也剛好趕了迴來,加入大家。


    周鵬剝了些又挑了點魚丸分給幾隻貓:“我問過他們了,你們剛吃過晚飯肚子是飽的。不能多吃。”


    (喵~)藍灰色的大臉貓歎氣:(你怎麽不說要點餐喵,貓可以等你迴來再吃喵~)


    小白貓豎起尾巴蹭過來:(喵~周鵬,貓晚上吃的少,還能的吃很多很多喵~)


    周鵬在它身上擼了兩下,站起來冷酷拒絕:“不可以撒謊,快去吃吧。”


    (喵~)


    洗過手後,周鵬迴到臨時拚湊成的餐桌前,打了碗米飯和大家一起站著吃:“你們誰先開始?”


    毛青瑤啃著雞爪子舉手:“周隊,你沒一起去看看那個李苗…就是百裏文景現在的新歡,曾經的女學生真是太可惜了。”


    她踢了踢旁邊幹飯的戚小天:“這貨看著人家美女差點都要流口水了。”


    戚小天的臉漲紅一片:“誰流口水了?!我沒有!”


    毛青瑤嗬嗬兩聲,直擊靶心:“那你臉紅什麽?”


    “哈哈哈…”飯桌上一陣哄笑。


    周鵬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今天雖然是第一次和許重山組上的戚小天接觸,但也看出了這人有點好色。


    他清咳一聲:“毛青瑤,說重點。”


    毛青瑤扔掉雞骨頭,用濕紙巾擦了擦嘴:“那個百裏文景昨天確實是在李苗家吃的中飯,當時一起吃飯的不僅有百裏,還有李苗的鄰居,大學同學,同事…”


    “嘖嘖嘖…這些男人全部是去給李苗慶賀喬遷之喜的,可他們吃完中飯後,又是幫著收拾洗碗,又是幫著擦桌拖地,就是沒一個人提出先離開的。”


    “還是人家的孩子三點半午覺睡醒之後,李苗要帶寶寶下樓散步,他們…也包括百裏文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酒店那邊的監控顯示,紀盈麗是在十一點零七分下的樓,也就是百裏文景走後的半個小時離開的酒店。”


    “她出了酒店後,直接上了一輛網約車,監控拍到了網約車的車牌,我們根據車牌找到了當時的司機。”


    “那司機說,紀盈麗上車後就一直哭,還沒到指定目的地呢,她突然就吵鬧著要下車,司機怕惹什麽麻煩,就把人放到了一個公交站台邊,當時是十一點四十三分。”


    “對了,司機還說,紀盈麗本來要去的地方是興北口,而百裏文景的家就在興北口。”


    “我們調查了那個公交附近的監控,紀盈麗在公交站台坐了一會後,打了個電話,大約十分鍾後,有個帶鴨嘴帽騎電瓶車的人停在她麵前,扔了件衣服和頭盔過去。”


    “紀盈麗穿上衣服,帶上頭盔坐到了鴨嘴帽的電瓶車後,就此消失在了人流裏,再出現時,她已經是陳大斌家床底下的屍體了。”


    又是鴨嘴帽?


    之前從佟萍那裏得知紀盈麗和陳大斌以前認識,他便覺得這起兇殺案不簡單。現在鴨嘴帽再現,他便更確信這一點了。


    “你們做的非常好。”周鵬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這兩人能把他交待的,和沒交待的任務完成的這麽出色,真是太出乎預料了。


    尤其是毛青瑤。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從這一天的接觸來看,她除了有嘴上不饒人這點毛病外;對案件的敏銳度和執行能力,比大多數男人也不差什麽的。


    如果背景沒什麽問題的話,以後可以跟陳局說說,試著提拔一下。


    周鵬打了碗湯喝,暖意直達心底:“施展康勇辰,快遞那邊有什麽線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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