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悶煙在許揚的麵前繚繞,她嘴裏叼著煙,突然就萌生了拍照的衝動。


    於是拿出手機,嘴裏叼著煙,拍了一張自拍,又拍了一張和許連城的合照。


    他隻是側影,正在煩悶的抽煙。


    看到拍照,許連城歎了一聲氣,不禁失笑:“我是人渣,還真是生了一個人渣兒子。”


    “我怎麽人渣了?”


    許揚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人渣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許連城指著急救室。


    “你媽還在裏麵躺著,生死不知。你還有心情拍照。”


    “那不然呢?我不是應該去買個瓦罐或者香爐,再點上幾根香。時時刻刻吃齋念佛,祭拜著神佛。祈求她們保佑我媽早點醒過來,安度過?”


    許連城被堵的說不出話,丟了一個白眼。


    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孽債!”


    “是吧?我也覺得孽債。”


    “我是挺對不起你媽的,從開始我就知道。顧樊當年知道後,其實一開始她是忍著的,為了孩子。然而終究是忍不住。我也想過,她要是想離,那就離吧。我可以把你和你媽接迴來。然而,顧家的勢力強大,要是當時不借助顧家的勢力,怕是沒有今天的我。”


    許揚冷嗤:“所以呢,你把顧樊當做跳板,利用完她,想走就走。她是一個女人,就被你這麽糟踐,你不覺得愧疚?”


    大概許連城沒料到兒子會因為顧樊而質問他。


    他猛抽了一口,吐著煙圈,才自言自語道:“我試問對她很好,你媽媽在外麵吃苦受罪,在許家,我是好吃好喝,什麽好東西都給顧樊了。她從不正眼看一眼。我知道,她不愛我。也是被迫婚姻。隻是最開始,覺得我顏值不錯,看的順眼便結了。”


    “順眼就結婚,不順眼就離。大人的世界還真是一點都不難懂。”


    “她的爸爸,顧老太要強了。在他麵前我根本抬不起頭,事事都要看顧樊的臉色。我就不理解了。從一開始,她明明是那麽善解人意,脾氣溫和的大家閨秀。最後卻變成了一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


    “胡攪蠻纏?嗬嗬,你倒是說的好聽,你不理解她為什麽會變?因為女人會變都是因為男人啊?如果不是你,她不會變成那樣。你不能給她想要愛情,還要各種約束她。她是人,不是寵物。你一邊養著一隻柴犬,一邊養著一隻二哈。你覺得合適嗎?你給不了她要的愛情,也不能給她安感。


    甚至連她的心思也不懂!”


    許連城一驚,不可置信的盯著許揚。


    “你怎麽會知道她怎麽想的?”


    “女人不都一樣?我媽不也是這樣?這麽多年,我一直看著她,我什麽也沒說。假裝不知道,假裝看不見。假裝大人的生活不參與。不是代表我瞎。


    你敢說這些年在背後你沒和別的女人有染?怕是現在還有纏著你的人不是嗎?”


    許連城搖了搖頭,“以前是我混賬,現在沒了。我沒有主動去找過誰!”


    “哈哈哈,你沒主動找,那主動找你的,你也沒拒絕不是麽?”


    一根煙又到了頭,許連城再續上。


    又是吸了好幾口。


    “男人嘛,送上門的,生理反應,拒絕不了。”


    “嗬嗬,果真是衣冠禽、獸!”


    許連城一怔,迴頭瞪了眼許揚。


    “有你這麽說你爸爸的?等你以後長大就會明白!男人的壓力很大的,需要排解。”


    “我即使長大也不會變成你這樣,你連最起碼的責任心都沒!控製不住自己,是因為內心沒有寄托。你的心裏早就沒愛了。有的隻是你自己的貪婪和欲、望。”


    啪的....


    一個耳刮子甩在許揚的臉上。


    許連城丟下煙頭,背身決絕離開。


    電梯的門再度合上,許揚摸著被打的半張臉。


    男人的力道遠遠比女人大的多。


    要是避開,以她的能力,避開綽綽有餘。


    她沒躲。


    這一掌是得挨。


    因為憋在心裏多年的怨氣算是撒出去了。


    對父言辭不善,一巴掌教訓算是承受了。


    從此之後,許連城的下場與她再無關係。


    就好像這一巴掌,她就料到。


    甚至在搏。


    博他會不會下手。


    若是不下,她或許會念及父女之情,讓他不至於最終太潦倒。


    然而,她的父親似乎更愛自己一些。


    既然這樣,那她也沒什麽顧慮的了。


    牆麵的鏡子裏,半張臉紅腫,印著手指印記。


    許揚去了護士台要了酒精消毒,又要了口罩戴好,折迴了急救室的門口。


    又等了半個時辰。


    這個半個時辰裏,許揚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其中隱隱有些什麽事情她一直拆不開。


    總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


    偶爾推出她想要的東西給她看,偶爾藏起她想知道的,任憑怎麽查也查不到。


    今天本來讓胡菲菲來醫院是想和小表舅拉攏下關係。


    卻沒想到把胡菲菲折騰進了急救室。


    那個想要殺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從哪對夫妻的嘴裏能套出的無非是自己的姐姐。


    有件事情,她甚至很奇怪。


    就好像總有人想讓她知道,許涵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而要將所有的罪惡都放在許涵身上。


    讓她去憎惡。


    許涵是毒辣,是壞,但絕對不會這麽拙劣的壞。


    某棟辦公大樓內的頂層辦公室裏,蘇槿風塵仆仆的拎著外套進了辦公室。


    聞武倒了咖啡送了進來。


    “事情怎樣了?”


    “計劃內。隻是許少爺挨了一巴掌。”


    “那就還迴去吧。”


    “是,已經還了。許氏正在投資的項目查到了問題,會有人通知去停工。這個項目,許連城投資了十個億,如果虧了,許家算是大出血了。”


    “孫家那邊呢?”


    “不久前,查到櫻寧在出國之前,見過孫夫人一麵。之前被買走的冰棺,櫻寧轉手送給了孫夫人。”


    “恩。”


    “槿少爺,櫻寧少爺怎麽會和孫夫人關係走得如此近,花了五十億買的冰棺就這麽送了?”


    “難道要留著自己去睡?”


    聞言,聞武默然。


    正常人會送棺材給別人嗎?


    即便是黃金冰棺是花了五十億買的,也不過一口棺材而已。


    送人棺材,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難怪那邊的人會狗急跳牆。


    想必孫夫人已經很生氣了。


    一個對自己親生女兒都肯出手的人,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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